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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影子大侠


围墙高筑的深宅大院里,鹤发童颜的翟老头悠闲地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一杆两尺多长的烟枪慢悠悠地吞吐着。翟老头的刚满十岁的孙女翟小冉从里屋蹦蹦跳跳地跑出来,跑到翟老头背后环住他的脖子,冲着翟老头的耳朵轻轻撒着娇:“爷爷,再给冉儿多讲讲影子大侠的故事好不好?”

翟老头放下手中的烟枪,伸手将翟小冉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和蔼地问道:“冉儿,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听影子大侠的故事呢?”

“嗯……因为影子大侠行侠仗义,惩奸除恶,是个人人敬仰的大英雄,冉儿也想成为像影子大侠那样的大英雄。”翟小冉想了想,然后用非常坚定的语气对翟老头说道。翟老头对小冉的话不置可否,小孩子崇拜英雄无可厚非,没有必要跟他们计较太多。

“好吧,那我们今天就讲一讲影子大侠小时候的故事怎么样?”

“好啊,影子大侠小时候是什么样的?是不是特别聪明特别厉害?一定是了,不然的话他长大以后也不会成为影子大侠了对吗爷爷?”翟小冉显得很是兴奋,从记事开始爷爷就跟她讲影子大侠的故事,但是爷爷每次都只讲一小段,然后要间隔很久很久才接着讲下一段。

影子大侠小时候的故事要从他的父亲开始说起。影子大侠的家族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家族,父亲名叫欧阳无双,凭借家传无双剑法排名英雄榜第九位。江湖朋友提到双手舞剑的欧阳无双都是赞扬声一片,称他是武林中难得一见的天才剑客。

欧阳无双年轻时认识了两个女人,一个是他的结发妻子,燕北第一刀客穆金刀之女——温文尔雅的穆小芸。而另一个则是欧阳无双的二夫人,性格豪爽,为人坚毅果敢,雷厉风行的武家大小姐武雁。两位夫人都为欧阳无双生下了一个儿子,大儿子出生时,母亲穆小芸因难产撒手人寰。欧阳无双为了表示对穆小芸的尊重,给儿子起名欧阳穆,并按照穆小芸的遗愿,让欧阳穆念书考取功名,远离江湖。继承无双剑法的任务,便落在了小儿子欧阳武的身上。

但世事难料,随着欧阳穆渐渐长大,欧阳无双发现欧阳穆对念书毫无兴趣,上学堂不是调皮捣蛋就是打瞌睡,甚至还欺负学堂里的同学。这一天,欧阳穆又因为和同学打架被教书先生赶出了学堂,无所事事的欧阳穆偷偷潜回家,躲在墙根下偷看父亲教弟弟欧阳武练剑,你一会儿就被父亲发现给揪了出来。

“老爸,疼!”欧阳无双一只大手抓在欧阳穆肩膀上,直接提溜到校场中央。欧阳穆不敢造次,低着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等着欧阳无双处罚。

“不是让你去上学堂吗?怎么又跑回来了?又被先生赶出来了?”看着恨铁不成钢的大儿子,欧阳无双火冒三丈,恨不得一脚把欧阳穆给踹回学堂去才好。欧阳穆嘴上不敢说什么,心里却嘀咕着你都知道了还问,不是闲的吗?

欧阳无双训了欧阳穆半天,见此子表面虽然低眉顺眼,却一声不吭,不禁怒由心生,大声吼道:“现在马上给我去书房抄写道德经全本,抄不完不准吃饭,不准睡觉!”欧阳穆原本古井无波的脸上顿时写满了不乐意,却不得不应声答道:“是,老爸!”说完恋恋不舍地朝书房走去。

晚饭过后,大家都准备熄灯歇息了,书房里却依然灯火通明。欧阳修正对着眼前一屋子的书籍大眼瞪小眼,书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弟弟欧阳武端着一些饭菜走了进来。原本饿的有气无力的欧阳穆闻到饭菜的香味,一下子就来了精神,三两步冲到欧阳武面前,端过碗筷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哥你慢点儿吃,父亲不会来检查的。”欧阳武看着嘴里塞满饭菜的欧阳穆,关切地说道。

欧阳穆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好不容易吞下去一些,含糊不清的开口说道:“是姨娘送来的吧?我就知道,这世上还是姨娘对我最好了。不对,还有我的好弟弟。”

“饭菜虽然是母亲叫我送过来的,但是如果没有父亲的默许,这饭菜是无论如何也送不近来的。”欧阳武试图向哥哥解释着。

“我知道,你不用解释,父亲的心思我们都明白,其实他也不想这样,他答应了母亲让我念书识字,就一定不会让我习武。即使我再怎么不爱学习,他都会将母亲的遗愿进行到底的。所以弟弟,我能够理解的,谁让他是我们的父亲呢!”

“哥,不如我来帮你抄写吧。”

“不用了小武,你比我聪明,念书比我懂得快,但是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怎么能让你替我抄写呢。安心去睡觉吧,我很快就会抄完了。如果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以后还怎么出人头地保护小武呢?”

“那好吧,但是哥,抄不抄得完不要紧,吃完饭还是先睡一觉吧,我先去睡觉了,大哥早些休息。”

“嗯,好,快去睡吧。”

……

“爷爷,我们不是要讲影子大侠的故事吗?为什么要说这个叫欧阳穆的人啊?”翟小冉听着欧阳穆的身世有些无聊,打着哈欠问道。

翟老头慈祥地摸了摸翟小冉的头,温和地说道:“傻孩子,爷爷讲的就是影子大侠的故事啊,这个欧阳穆就是影子大侠啊。”

“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他的父亲看出来他根本不是读书的料,就像阿峪哥哥一样,所以就让他弃文习武,最后成为了一代大侠,对吗爷爷?”对于天真无邪的翟小冉,翟老头脸上写满了慈爱。

“我的傻孙女,事情哪里这么简单,让欧阳穆念书考取功名是他母亲的遗愿,不管欧阳穆是不是这块料,欧阳无双都不会违背妻子的遗愿的。”

“这是为什么吖?这不是强人所难么爷爷?这样强迫欧阳穆念书的话他一定过得很不开心的对吗?”

“对吖,连我们家冉儿都能想到的事情,这个欧阳无双竟然想不到,还真是一根筋。”翟老头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欧阳穆是怎样成为影子大侠的呢?”

欧阳穆无心向学,在学堂里整日游手好闲,寻衅滋事,闹得先生和同学们都不得安宁。无奈之下,欧阳无双只好将欧阳穆接回了家,请先生到家中教欧阳穆读书学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