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早点休息吧,你今天也累了。”宁笙掀开被子,想伺候齐歌睡上去。
可是齐歌一动不动,他缓缓地扶着床沿坐下,然后伸手一把将宁笙拽到怀里,幽幽道:“王妃不和本王一起吗?”
宁笙被突如其来的拉扯带往齐歌怀里,被迫坐到他的双膝之上,素白的亵衣松松垮垮,她轻易便看到了齐歌洁白细腻的肌肤。
王爷委实是一个极美的男子,宁笙心中不由得感叹着。长眉如柳,脖颈弧度优美,面如冠玉,脸若玉雕,身材伟岸,就连肌肤也泛着健康的小麦之色。一头茂密泼墨的长发懒懒的垂在胸前,嘴角轻轻勾起,未语含笑,似是狂野不羁,又似是邪魅性感。
宁笙眼睛都看直了,任由齐歌抱着她,过了许久才缓过神来,惊慌失措地想要起身,才发现王爷是那么的用力地抱着她,以至于她都不能挪动半分。
“王爷,你当心着凉啊。”宁笙心里着急上火的,话里不自觉地带三分怒气。
虽然王爷总是对她避谈他身体的事情,可是她却是知道王爷身体很虚弱的,一直在拜托华神医照顾,现在王爷的身体这么凉,万一再受寒就麻烦了。
齐歌没有理会宁笙,只是愈发紧紧地环住她柔软的腰肢,将自己的头深深地埋在她的胸口。
“齐歌,你还想不想要健康啦!”宁笙扭了扭身子,忍不住大声咆哮道。
怀里,齐歌低垂着头,脸上露出了甜蜜满足的笑意,他的小妻子真是别扭的人啊。
“王妃,成亲这么久,你是不是也该尽了尽妻子的责任了。”齐歌松开宁笙,抬头面对着宁笙。
“是,王爷,我不正在为您宽衣,伺候您就寝吗?”宁笙没好气道。
齐歌的眼皮儿跳了跳,她到底是懂还是不懂?
“本王说的不是宽衣解带,这些事情丫鬟也能做,本王说的是只有你可以做的事情。”齐歌长眉一挑,再度凑到宁笙耳边低语。
只有她能做的?
宁笙瞬间想明白了什么,囧的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咳咳,王爷,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天色不早,你早些歇息吧,明天早上我来伺候你更衣。”宁笙起身,带着通红欲滴的脸色,风一般的消失在齐歌的房间。
待她关上房门,脚步声逐渐消失在小院里,齐歌淡笑的脸颊顿时恢复了严肃,一派冷冽的肃杀之气。
受于天命,既寿永昌吗?
难道皇上也知道她是凰主,所以才步步紧逼,非要她的命不可吗?
宁笙一路狂奔回到自己的房间,直到关上房门,她狂跳的心依旧没有慢下来。一想到齐歌有力的心跳,湿热撩人的气息,以及只有他身上才有的淡淡梅香,她就心跳加速,脑子也变得一片混沌。
那是她第一次零距离的接触王爷,就算她嫁入王妃成为安王妃,她不过也是和他分居而住而已。他们看起来相敬如宾,可是她和王爷都明白,他们不过是在逢场作戏而已。
宁笙把自己的心慌意乱归结为愧疚,她不敢承认自己对齐歌已经不单单是怜惜了。
王爷的心思她猜不透,也不敢妄自去揣测什么,无论王爷是为了掩人耳目,还是有其他什么理由才会把她留在身边,至少,她应该配合王爷,因为她什么都做不了。
因为,她始终过不了心里的那个坎。
万一王爷知道她就是当初那个孩子,万一王爷知道是她害他失去双眼,丢了战场,王爷那时该会怎样的气愤失望。
躺在床上,宁笙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一闭上眼睛,齐歌优雅清贵的面孔便浮现在她的脑海,怎么也挥之不去。半睡半醒的折腾了一晚上,直到东方冒出第一缕光线,宁笙才迷迷糊糊睡去。
“咚咚咚……”
宁笙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披衣下床,揉着酸涩的眼睛打开房门,看见简榕哭丧着脸站在门外。
宁笙见状不由得一个激灵,顷刻间睡意全消,急急忙忙问道:“是不是王爷出什么事了?”
说完,不待简榕回答就欲夺门而出,拨开简榕直接冲了出去。
那是宁笙第一次觉得心里如此慌乱,恨不得长着翅膀飞到齐歌那边,她觉得自己的心从看到简榕的那一刻便一直悬在半空,惴惴不安,生怕听见简榕回答她最不像听到的那几个字眼。
她害怕王爷因为她受到哪怕只是轻微的伤害,如今的王爷已经承受了太多太多的不公平,他再也不能有任何一点闪失了。
宁笙急冲冲地刚冲到屋外,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极度熟悉的声音。
“哟,王妃,大清早的就这么精神饱满啊。”
是王爷的声音,宁笙闻言堪堪止住脚步,转身,齐歌满脸笑意扶着她房间外的柱子,悠闲释然地笑她。
“王爷,你没事吧?”宁笙三步并作两步跨到齐歌身边,扳着他的身子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
见齐歌安然无恙,宁笙这才舒了口气,心里的大石头轰然落地,整个人如同虚脱了一般靠在柱子上。
齐歌眸中闪过一抹欢欣,不悦道:“本王无碍啊,只是王妃你不是说要伺候本王起床更衣的吗,可是我在床上挺尸挺了半个时辰也不见你去,所以只能亲自过来看看你了。”
宁笙没有搭理齐歌,转身看着简榕,没好气地怒道:“简榕,你怎么不好好和我说话,害得我虚惊一场。”
简榕无奈地撇撇嘴,再满脸委屈地看看齐歌,心里直骂爷没人性,居然让他这么可爱的小孩子做欺骗人的事情,而且骗的居然还是腹黑满满的王妃。
心里不乐意,可是嘴上却不能这么说,只能低着头,弱弱地为自己辩解:“王妃,我还没说话您就奔了出去。”
“额……”
宁笙满头黑线,貌似确实是这样。
“那你闲的没事哭丧着脸干嘛,害得我以为真的有什么事儿。”宁笙不高兴地瞪着简榕,想着如果这孩子去当戏子,应该能火得一塌糊涂。
简榕心虚,愈发地低着头不敢看宁笙,小声嘟咙着:“还不都是因为王爷。”
要是王爷逼他,他才不会心不甘情不愿地欺骗王妃了,他可不想得罪王妃,以后落得没好果子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