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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守护神(2)


动人的音乐奏起来了,漂亮婀娜的宫女走上平台,翩翩起舞。

“玉奴不要拘谨,这里你可以随意些。喜欢吃什么只管吃,够不着的指给宫女,自有她们给你端过来。”

裴基在一旁夹了几块红烧熊掌放在她的小盘子里,然后对她说道。

凛玉蟾含笑不语,虽然她做了皇妃,但是却并未与他同房,因此,数天不见,生疏中还有些不自在。

漫不经心的拨弄着盘子里的菜,她只觉得很不适应。素冰公主临时说有事,不来陪她了,所以,这个宴席上,她除了认识裴基,谁都不认的。

到处都是让她拘谨的陌生。

裴基好生劝慰了她几句,便与下面的文武百官们一起吃酒赏月看歌舞去了,下面的宫女们换了一拨又一拨,歌舞一首首的换,凛玉蟾漫无心思的听着。

作为一个穿越者,她对这些古典缓慢的歌曲并不感兴趣,她更喜欢听现代社会里流行的大街歌曲,比如最炫民族风什么的。

因此,她无聊滴晃动着手里的青铜三角酒樽,看得昏昏欲睡。

“玉奴觉得无聊吗?那就请你看一位你的老朋友吧。悍王王弟,你还不出来,拜见你的皇嫂呢?”

就在她觉得特别无聊,打了三个呵欠的时候,突然裴基命令歌舞散去,大声命令道。

“臣弟在。”

只见文武百官里走出一个红衣官吏,王公模样的装束,穿着最华丽的王服,起身打不走出来,?跪在中间的空地上说;“臣弟悍王裴昭,拜见皇嫂。”

“啊,你,你怎么来了?”

凛玉蟾一眼就认出了他就是那个护送自己的裴昭,不由地惊讶问道。

“回皇嫂,这是陛下特意命臣弟赶来的。”

裴昭起身对她一笑,露出阳光灿烂的洁白牙齿,透着童趣和顽皮。

“王弟呀,你的琴艺一向是最好的,今个就为你皇嫂献一曲吧。”

裴基在一旁开口道。

“臣弟遵旨。”

裴昭在面对裴基时,就显得规矩严肃了许多,马上收起刚才的顽皮和随意,恭恭敬敬的作辑应道。

然后就看见有两个宫人抱着一个古琴和一个小长桌子走上来,放在中间。

“皇兄啊,那么臣弟就献丑了。”

裴昭冲他们一笑,从容跪坐在琴桌前,先调了调音色,然后便弹了起来。

清脆小弦音色混合着沉重厚实的大弦音,行云流水般荡漾开来,围绕着宽阔的白色望月平台,在辽阔的星空下显得越发的悠扬空灵,裴昭熟练的手指灵巧地跳跃在琴弦上,仿佛一个精灵,把最美丽的音符愉快的书写出来,放飞到空中。

凛玉蟾不由地听得有些痴迷了:这琴弹得真好听,也不知道是什么曲子。

一曲终了,那裴昭长长的舒了口气,然后起身走到裴基的龙案前,再次倒身下拜道:“皇兄,臣弟献丑了。”

“有劳王弟了。”

裴基转而笑着对凛玉蟾问道:“玉奴觉得,王弟的曲子弹得如何呢?”

凛玉蟾先是一愣,随后想了想回答道:“我,我没听过这种曲子,也不懂音乐。只是,觉得很好听,好像看见了茫茫夜空里,一个什么精灵漫步云间,周围有许多引火虫般的光电闪烁一般,很神奇也很舒服。”

“哈哈哈!皇嫂你还说你不懂音乐,我这曲子正是弹得星月清风曲,你说的正是曲子里要表达的意境。”

裴昭一听,抚掌大笑,赞叹道。

“咦?是这样呀?”

凛玉蟾听了,忍不住问道:“但是为什么最后一点尾声突然高昂急促起来了呢?感觉好奇怪,有点突然坠下的感觉。”

“这也被你听出来了?”

裴昭先是微微往后一仰身子,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吃惊,随后回答道:“最后收尾时我突然想到了人失足坠下时的样子,手上忍不住流露出来了。皇嫂真是好悟性那,一般很少有人能够听出曲子里弹琴者的心情变化。”

“呵呵呵,玉奴想不到你嗅觉不仅灵敏,连音乐方面也很有天赋。”

一旁裴基忍不住赞叹道:“一般能够从乐曲里听出意境的,并不多见,这是与生俱来的音乐天赋。”

“三郎,你这是在夸奖我吗?谢谢,我最喜欢听人夸奖了。”

凛玉蟾心情缓和了许多,也轻松了许多,不再感到拘谨,她嘿嘿一笑,然后歪着头问道:“既然你们这么夸我,那我也表演一曲吧。”

说完,她起身走下龙案,来到中央的空地上。

“请给我一支笛子吧。”

凛玉蟾想了想,抬头看了看天边的明月说。

于是马上有一个宫女送上一支绿色的玉笛。

凛玉蟾接在手里,看了看,感觉很趁手,想起了李白的那首《月下独酌》,于是放在嘴边吹了起来。

宁静的月夜,舒缓的乐曲,还有那星光清摇的晚风,一切的一切都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化成优美的音符,旋转在宁静的夜空里。

一旁的裴昭听了几句,似乎如有所悟,重新走到自己的瑶琴前跪坐下来,配合着她吹出来的旋律,十指灵活地开始弹奏起来。

美妙的琴音和着玉笛声千回百转的直达望月台的上空,如同一对配合默契的搭档,又像一对比翼双飞的彩凤,徘徊月下,空灵而又生动,悠远的音色令人神往不已。

琴笛合奏的完美一时陶醉了所有的在场听客,一曲终了,全场寂静,片刻,那裴基先是拍手喝彩道:“好一个琴笛合奏那!王弟,你与玉奴倒是难得的一对乐律才子。”

话刚一说完,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对味儿,但是沉着稳重的性格使得他心里的疙瘩和情绪没有马上显漏出来。

“皇兄过奖了,臣弟不过是个跟着太子陪读的陪衬罢了。若论才华,还是皇嫂当之无愧啊。”

裴昭若无其事的站起身来,谦和一笑,回答道。

“玉奴,这首曲子不错,叫什么?”

裴基把目光移向一旁不再作声的凛玉蟾,问道。

“这叫《月下独酌》。”

“不错,是个好曲子,你自己做的吗?朕以前可从来没听过。”裴基满意地问道。

“不是,是一个不出名的古人所做。不过,三郎你没听过的曲子,我还会好多呢。”

凛玉蟾把手里的玉笛递给一旁的宫女,然后抬起头来直视着高高在上的裴基说:“三郎,说实话,这种曲子,完全不是我的风格,我喜欢的,你们都没听过,也许你们未必能够接受。”

“哦?”

裴基来了兴致,俯下身来很感兴趣地问道:“还有什么?玉奴不妨都表演一番看看吧。朕喜欢看你的表演。”

“三郎既然不在意,那臣妾就献丑了。”

凛玉蟾早就被这死气沉沉的古典意境弄得不耐烦了,她看了一眼周围那些刚刚跳完舞蹈退下站在一旁的宫女们,又看看一旁站着的裴昭,突然想起了这种完美的月色,如此空旷的地盘,不正是跳广场舞的最佳时机吗?

于是她马上计上心来,清了清嗓子,对那些宫女和裴昭说:“请大家跟着我的舞步,一起来跳舞吧!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她高唱着《最炫民族风》,踏着有力的节奏,跳起了欢乐的广场舞,由于广场舞很简单,老头老太太们都会跳,一看就会毫无难度,加上这首曲子欢快轻松,所以,宫女们和裴昭一下子都学会了,都模仿着她的舞姿,一起欢乐的跳了起来。

“这是什么曲子,这么欢乐,让人听了就心情愉悦?”

裴基听了都忍不住激动地站了起来,如此激动地令人站撼人心的曲子,他还是有生以来头一次听见,如此节奏有力漂亮易学的舞蹈,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果这一切都是凛玉蟾所创,那么她简直就是个天才了。

“好激动啊!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哦哦!”

周围那些文武百官们看了一会儿,也都忍不住站起来,走出席位,跟着凛玉蟾一起跳起来,他们不由自主的跳着,心里说不出的欢喜,这是什么魔力?简直是太棒了,至少这让所有听见此曲的人都心情愉快起来。

美丽的月光在一旁也来凑热闹,越发显得明亮光洁了。

最后,当凛玉蟾最后一句收尾时,一个漂亮的亮相表示了歌舞的结束。

裴基高高在上看得目瞪口呆,半响,他情不自禁的站起来拍手叫好:“好曲子!好歌舞!唱得好,跳的也好!玉奴,你真有两把刷子!你简直就是一个音乐天才!”

“三郎陛下你过奖了。”

凛玉蟾看看左右周围,只见那些文武百官们也都停止了舞步,一个个纷纷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赞叹她的表演,于是矜持地一笑,说道:“这两把刷子算什么,臣妾我还有第三把刷子呢!听我给你唱一支小夜曲。”

“哦?玉奴你还会小夜曲?那是什么东西?”

裴基有些吃惊地问道。

“这首小曲,叫做织毛衣。因为很短,所以我叫它做小夜曲。”

凛玉蟾得意地一笑,清了清嗓子就唱开了:“我深深地爱着你,而你却爱着一个傻13。”

裴基听了,有些错愕,这首曲子很好听,但是‘傻13’是个什么意思?

“可是傻13却不爱你,你还给傻13织毛衣,哦??!你比傻13还傻13!”

因为曲子很短,所以凛玉蟾很快就唱完了。

“三郎,我唱的好听吗?”

凛玉蟾唱完,不再理会周围文武百官们惊艳的目光和宫女们嫉妒的眼神,只是对裴基问道。

“好听。只是,玉奴啊,你歌里唱的那个傻13是什么意思?”

裴基不解地蹙着眉头问道。

“啊,这个呀,这个是说……”

凛玉蟾这才意识到自己唱得有点太前卫了,古代人怎么可能会理解傻13这么高深的国骂呢?于是,她想了想,回答说:“就是单纯天真的意思。也有点傻的成分在里面。”

“原来如此,皇嫂,想不到你懂得还真不少。”

那裴昭在一旁忍不住插嘴说道:“这首歌是在说一个痴情人爱错了人吗?好有趣。皇嫂你也有点傻13了,天真可爱。”

“我去年买了个表。”

凛玉蟾白了他一眼,心里骂道:混蛋你这是在骂我吗?你全家都是傻13.

不过她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地笑嘻嘻地走过,拍了拍裴昭的肩膀,说:“王弟你有时候也很傻13啊,天真可爱单纯的傻。”

“皇嫂,哈哈哈,我就喜欢你这点,机灵,虽然有时候呆笨了点,但是关键时刻却很聪明。你是大智若愚那。”

裴昭哈哈大笑。

但是凛玉蟾听了却心里忍不住咯噔了一声,暗自道: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感觉他好像懂得傻13的意思呢?还是我多心了?不会的,古人怎么会明白什么叫傻13呢?

“王弟呀,时候不早了,大家可都吃够了?”

裴基在上面看不下去两个人的眉来眼去,轻咳几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然后起身吩咐道;“朕身上乏了,把御晏都撤了吧。摆驾回宫。”

“臣等恭送陛下!”

那些文武百官们见了,马上都跪下来高声道。

“玉奴,你也回去吧。早点休息。”

裴基看了看一直呆立着的凛玉蟾,丢下一句话,然后就自顾自的走了。

三郎这是什么意思呢?

凛玉蟾呆呆地望着他渐渐下去的背影,凉凉夜风里,只感觉隐隐的有些山西老陈醋的酸意。

莫非三郎他吃醋了?可是这没道理呀?

“娘娘,请您随奴婢等回月桂宫去吧。”

跟随她来的宫女们走过来,恭恭敬敬的对她说。

“皇嫂呀,赶紧回去吧,你今天晚上,有点太闹腾了。”

一旁的裴昭说着,然后他大摇大摆的跟着满朝文武,一起缓缓地走下了台阶。

“太闹腾了?”

凛玉蟾半响才回过神来,对着早已走远了下到最低层的融入了夜色的那个影子喊道:“你不也是很配合的吗?怎么这会又装起无辜正经来了!混蛋那!”

下了望月台,乘坐步撵望月桂宫走的路上,在一处甬道里,远远地看见有一队打着红色宫灯的宫人,也抬着一个步撵,羽扇翠盖,前呼后拥地从容地走过来,与她的步撵打了个照面。

“皇嫂?”

突然,那步撵上坐着的女子脆生生的喊了一声。

凛玉蟾转过头去,借着周围的月光,她发现那女子是素冰公主。

“素冰?你怎么现在才来呀,都已经散场了。”

她以为素冰公主是来参加盛宴的,于是命宫人们停住脚步,说道。

“本宫不是去赴宴,不过是去外面游玩,刚刚回来罢了。”

素冰公主也命人停下脚步,与她保持平衡,趴在步撵上半探出身子靠近凛玉蟾的步撵,神神秘秘地说:“刚才我听人说,你与悍王在盛宴上琴笛合奏,配合得很默契?”

“公主,你是听谁说的?”

凛玉蟾有些意外的看看她。

“看你这幅表情,就知道是真的了。”

素冰仔细端详了她片刻,然后认真地说:“皇嫂,我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对你提出忠告,你最好离我那位悍王皇兄远一点。不然我那小心眼的皇兄可就要吃醋咯。”

“什么?”

凛玉蟾被她这句话噎得够呛:好直白的话啊,你这是在提醒我还是警告我呢?

“没什么,我走啦,祝你做个好梦。”

素冰却不再说了,只是嘿嘿一笑,挥手命令宫人们抬着她的步撵走了。

凛玉蟾扭身望着素冰渐渐远去的步撵,仔细品味着她刚才的话,又回忆了一下裴昭临走时的表情,两个人的面孔渐渐重合在一起,变成一张嘲讽的笑脸。

未了,她有些不耐烦地说:“你们兄妹俩还真是兄妹俩啊,连表情都那么一模一样!太故弄玄虚了……回宫吧,我累了。”

第二天,凛玉蟾起得很晚,她只觉得无精打采,也许是因为昨天晚上太兴奋了所以没睡好,所以她一口气睡到中午才起来吃早饭。

天气阴沉沉的,好像要下雨。

她百无聊赖的去御花园游玩,天渐渐飘起了零星小雨。

雨中漫步是她最喜欢的,所以她快乐的打了一把雨伞,信步沿着亭台楼阁,随意地在各个能去的宫殿里游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