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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十七章 蛮祖试炼


  “我是蛮族大祭司蛮祖,小伙子,恭喜你通过幻境风谷,”很显然这残魂蛮祖不具备完整的记忆,如果是具有蛮祖记忆的话,是不可能不知道古渣的。可虽说是一道残魂,守护着部族数千年,由此也足见蛮祖当年的强大。

  “哦,幻境风谷。”古渣这才想起是蛮祖,对于蛮祖,古渣是有怨念的,就因为蛮祖没教古渣占卜预言之术。而这时古渣的肚子是真的饿了,都饿到前胸贴后背了,小白倒好,半分力气不出,从傍晚睡到天明还未醒。没办法,还要耐着性子听着蛮祖絮叨,鼻子有点堵还有点痒,古渣用右手小拇指掏了掏。

  蛮祖残魂简明扼要地交代一下幻境风谷守护蛮族的重要性,也顺带点明谷口另一端的白骨山的情况。白骨山区域栖息着一头蛮祖年轻时收服的妖兽猿魔,蛮祖离开之后,猿魔获得部分自由,而这部分自由的代价便是:擅闯风谷者除非通过试炼,否则生死勿论。另外在外围守护蛮族,不可让强大妖兽或圣兽进入黑山范围。至于通过试炼的奖励,却是古渣梦寐以求的占卜预言之术以及降魔风杖的使用之法和普通控风术,最后蛮祖残魂正色道,习得降魔风杖的使用之法,带走了风杖,那就意味着裂谷再也无法隔绝大部分妖兽的入侵了。

  听到妖兽猿魔时,古渣暗自咂舌,感叹没有走白骨山确实是个明智的选择,时过境迁沧桑变化这么些年,妖兽猿魔怕是早就进化成圣兽了。尔后蛮祖残魂提及到试炼奖励让古渣开心不已,古渣觉得活着逃出生天就不弱于任何一种恩赐,也就不带期许了,而这占卜之术早在古渣年幼时就心存觊觎,虽然阿婆说他已在卦象之外了,蛮祖也劝慰过选择了不教他,可古渣一直念念不忘,可见执念之深。至于之后说的那些降魔风杖的七七八八,古渣都没心思再听下去了,这时鼻子也已经掏干净,古渣略微潇洒地将小拇指扣在大拇指下面,噗地弹射出一小团青黑之物。

  之前古渣就一副吊儿郎当置若罔闻的样子,残魂蛮祖这边严肃慎重地交代到了最后,瞥见潇洒的古渣以及飘逸的那坨鼻屎痂,气得多年云游修行的气度境界都有些不稳了。咬牙切齿地加重声音想示意一下古渣,却不料古渣舔了舔嘴唇,大概是之前裂谷的风沙太大了,吹进嘴里了,有些咯牙。古渣咳了口浓痰,当着残魂蛮祖的面吐出来,“啊呸!”

  蛮祖残魂气得嘴都歪了,气得魂都快消散了还要找古渣拼命。这让古渣吓得不轻,他倒也没觉得行为有任何不妥,鼻子不通得挖吧,嘴里有沙咳出浓痰不吐掉,难道吞下去吗?那不更糟心嘛。可古渣也不想再在裂谷里爬一次,只好赔着笑连连数落自己的不是。可这老头不依,非得玩命,怎么讲也讲不清。在古渣印象里蛮祖还算和蔼可亲的,也不晓得是镇守此地数千年,性情大变还是从未见过活着走出来的族人,逮着机会非得难为他。也可能成年人的世界就这么个样子吧,看不得年轻人的做派,要说真跟他有什么关系吧,碍着他什么事了吧,其实一点也没有,仅仅就是看不惯而已,于是无端端地生起气来执拗得不讲道理,并且是越老越不讲道理。

  古渣无语了,只得把背囊解下,把荒神枪、荒神戒以及石板拿给蛮祖残魂看,见蛮祖残魂余怒未消,又稍作解释一番。完了耸了耸肩,表示很无奈:喏,没办法,我就是你千百次占卜推算出来的那个人。

  蛮祖残魂怔住了,片刻后,义正言辞语重心长地说道:“既然这样,那你就更不应该了……”古渣听得这更不应该四字,便懂得这事没法善了。果不其然地从大到修身养性,磨砺自身的气节品性说起,再到平时的待人接物,各种要注意礼仪事项的细微处理。所有蛮祖残魂能想到的,都事无巨细地给古渣罗列出来,说到得意处,还亲自演示一二。别看古渣一脸乖巧顺从配合的样子,其实心底里早就种下一颗报复的种子:待到自己强大起来,要是有机会遇见蛮祖,定要折腾他一番。具体情况古渣没想好,但肯定不会只是说教这么简单,胡乱想了几个方案,想得心里暗自发笑。

  古话说人老精鬼老灵的,蛮祖残魂怎么可能没注意到古渣走神,正好说到待人接物这块,眼看就要没话题了,蛮祖残魂对古渣问道:“比方说我放了个屁,出于礼貌的话,你应该怎么样?你应该怎么样!”待到后面那句话蛮祖残魂加重了语气,古渣才回过神来。蛮祖残魂或许是之前被古渣给气糊涂了,本来是想说出于礼貌的话,不应该怎么样。而蛮祖残魂心中预想的答案是:不应该用手捂住口鼻,作嫌恶状。古渣眨巴眨巴眼睛,略微沉思了片刻,答道:“我觉得,应该深呼吸一口,皱皱眉,然后说:‘不好意思,是我,我放的,我放的。’,”古渣答完,又很适时宜拍了句马屁:“老祖宗这么仙风道骨不食人间烟火的,怎么可能放屁呢?”偷偷扫一眼,瞥见蛮祖残魂脸上洋溢着颇为受用的神色,狡黠一笑,“是吧?老祖宗。”

  此后便也不了了之,古渣背囊里又多了块石板,留下蛮祖残魂与降魔风杖继续镇守此地,古渣觉得以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守护部族。匆匆拜别蛮祖残魂,磨刀霍霍地就要去打猎,得好好祭祀一番五脏庙了。

  ……

  蛮祖传承的占卜预言之术,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有些人天生具有灵根,对于时空,对于异象有着极其敏锐的感知,通过卜具或者其他载具能感受到某些未来的事物。而古渣尝试了多次以后,依然不得要领,为此只好折回裂谷口,找蛮祖残魂询问了一番,得出的结论是古渣不具灵根。灵根跟血脉是有关系的,比如蛮祖就是巫女之子,继承了血脉,所以占卜对于蛮祖来说得心应手。这让古渣有些沮丧,随后蛮祖残魂又沉思一会,给出了一个设想,至于是否成功还尚未有结论。这个设想便是将古法五篇锤魂篇修至大圆满,届时灵魂与肉体都会有着质的飞跃,说不定就能打破血脉的桎梏。

  听得蛮祖残魂这席话,听不出是否真有可能,也不知是不是安慰自己。古渣望向远方,不悲不喜,然而执念已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