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回首的往事

127.不堪回首的往事r

书画一条街里依旧光线昏暗，苏檀一步一步朝前走，直到停在了那扇贴有名片的玻璃门前面。门锁着，里面很黑，没有一个人。r

苏檀贴近门，仔细的看了一会儿那张名片，那上面的确写着朱灰两个字，看来朱灰是这家画廊的经理。名片的下方是两行小字，分别是店址和电话。r

苏檀直起身子退后了几步，突然他又想起了什么，重新把头凑近名片，他的目光停留在那行电话号码上，他觉得这号码很熟悉。r

这时，他脑子里面闪过了什么，他赶忙掏出自己的手机，终于在手机里，他找到了一个和名片上相同的号码，那是一则短信，短信的署名是：红到极时便成灰！r

他的手颤抖了一下，他对准那个号码按了重拨键。r

“嘟嘟”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出来，不多时，在昏暗的楼道另一边，苏檀听到了一阵悦耳的铃声响起来。他没有挂电话，只是加快脚步朝那声音的方向走去。r

在楼梯上，他看见了拿着电话还没有来得及接的那个女孩儿。r

在美妙的铃声衬托下，她看见了苏檀。r

“苏檀！”她略感惊异的说。r

“你是朱灰吗？”苏檀小心的问。r

她没有说话，沉默了几秒钟后，她把脸转向一个方向。r

“对不起！我以前也认识一个叫朱灰的女孩儿，你和她很像，尤其是你们的眼睛……”苏檀说。r

“是么！长得像的人太多了！”朱灰冷冷的说。r

说完，她就从苏檀的身边擦过，径直朝自己的画廊走去。就在她从苏檀身边经过的那一瞬间，苏檀又闻到了那种熟悉的味道。r

他跟着朱灰朝前走，朱灰打开玻璃门，苏檀也紧紧地跟了进去。朱灰坐在了一张椅子里，苏檀就站在了她对面。r

“我现在记起了很多事，有美好的，也有痛苦的，我觉得你似乎知道很多……希望你能告诉我！”苏檀紧紧地盯着朱灰的眼睛，他觉得她的眼睛越来越熟悉，很快，苏檀被她特有的眼神融化了，腐蚀了。r

她不是别人，正是苏檀心中的朱灰。r

“你……你为什么不像原来的朱灰了？你怎么变得……”苏檀无所顾忌的问。r

“我为什么变了！变丑了，是吗！”朱灰依旧冷冷的说。r

苏檀没敢接话，因为朱灰的眼睛又开始湿润了。r

她有些哽咽的喃喃自语：“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如果那天你没有上楼，如果我没有下楼，如果不是楼道里面那样的窄，窄到我们对面而过时需要侧身，也许我们永远只能目光相遇后而又低头走开。永远不会相识！”r

“可命运就是这么琢磨不定，我们认识了，我又不合时宜的喜欢上了你！我知道你很多事情都不了解，你很无辜，可我又不能和你说，我很痛苦，每天醒来都怕你会出现什么以外，我劝你搬出那间房子，可你不听……直到有一天，我看见了那间屋子里满地的鲜血，我！我几乎要疯了！我四处打听你的下落，可根本没人知道，我觉得是我害了你，我不应该瞒着你这么多事情……”朱灰把脸转向了玻璃门，她从玻璃的反光里，看见了一脸惆怅的苏檀。r

“我以为你死了，这令我变本加厉的痛苦，我想找人倾诉，可却不知从何说起，没有办法，我只有借助酒精来麻醉自己……”r

“那些惶恐的日子，我经常喝得烂醉如泥，只有这样我才能减少一些对你的愧疚，这种醉生梦死的日子持续了一年多，终于有一天，我……”r

苏檀站在那里已经泪流满面，他急切的问朱灰说：“终于有一天，你怎么了？”r

“我！我……”朱灰语塞了，她似乎回想起一件极其可怖的往事。她断断续续的继续说：“一天晚上，我，我喝醉了，酒吧里走出一个男人，他也喝得醉醺醺的，我和他曾经聊过几句，他说他要送我回家，我当时头疼欲裂，居然就上了他的车……”r

“在车上，我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当我被巨大的撞击惊醒时，我的脸……当时我满脸都是血，才知道那辆车撞倒了一个男人，我好怕……”说着，朱灰全身颤抖起来，苏檀上前一步，狠狠地抱住了朱灰，朱灰全身冰冷，虽然苏檀用力抱着她，可她的身体依旧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