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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子时,在河西岸边一山坡后,悄悄隐藏着栗志的大队人马,沈中强率领一部分将士偷偷向河对岸摸去﹍“杀啊——”队伍刚渡过河一半时,印明军营忽然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如山如海的敌军突然从营寨中奔出,立时,双方交织战在一起﹍没过多久,沈中强不敢恋战,大喊一声,令将士们火速后撤,云堂军立即丢掉旗帜、盔甲,向河西岸退走,印明军全线追击,紧紧咬住云堂军不放。
当敌军的一半渡过河、尚有一部分正在河中之时,“哗——”上游之水奔腾而至,河中的印明军瞬间全部被河水冲走,剩下的被冲成两部分,一半在西岸,一小部分在东岸,“出击!”栗志长剑向天空一指,“杀啊——”云堂军喊叫着,如下山的猛虎一般冲了出去,印明军大惊失色,丢下器械、旗帜、盔甲之物,掉头仓促向河对岸游去﹍一场好杀,河水染变成了红色,尸首堵积得河道都不通畅,印明军败走两千多里,能逃脱的没有多少,主将严云及他的七个儿子俱被杀,云堂军一鼓作气收回所有被印明军占领的郡府,前军兵锋直抵印明边关第一城:上水府。
待栗志带着大军赶到时已是下午两时许,他命大军在离城八里处扎下大营,尔后出营列阵讨战。
几声号角过后,上水府城门大开,一枝敌军自城中杀出,来到城外成一字长蛇排好,旌旗闪动,一辆马车从队伍中走出,车上高坐着一位手执羽毛扇的白袍人,白袍人羽毛扇向前一指,大声喊道:“对面可是栗元帅?栗元帅,我乃上水府守将龙信,你同我主情同手足,何故非要骨肉相残、以死相欺?今提大军来犯我疆土,欲害我百姓,实属不义之举,于公于私,我劝元帅还是退兵为上。”
旁边的沈中强低声说:“元帅,此人号称病狐,足智多谋、阴险奸诈,你要多加小心。”哦,栗志点点头,把马向前一带:“龙将军,尔言差矣!印明军侵略我在先,我们是在保卫自己的家园,何有不义之说?我同你国国王虽亲如兄弟,但安敢以此而忘公?如果你国国王确有悔过之心,望他早日写下降表请降,我等便可放手罢兵,也可使尔国百姓免受战争之苦。”
龙信轻哼了一句,说:“栗元帅,我以好言相劝,你为何执迷不悟?我知道你能征惯战,但想痛快地越过我上水府,嘿,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
“栗哥小心——”一旁的朱沂雯忽大声喊道,提马向前,同时用她的左肩挡在栗志面前,噗!一枝箭正中她的前心,“沂雯!”栗志一把抱住她,“栗﹍哥”朱沂雯嘴角露出一丝笑,一口鲜血从她嘴里喷出来,她断断续续地说:“栗哥,我不能和你一起作战了…不能和你一起回家了…保重…我﹍”她的眼神有些迷离,“沂雯﹍”武泽龙等人围过来,栗志不相信这是事实,他万万想不到眨眼工夫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他万分悲痛地擦去朱沂雯嘴角的血迹,连声喊道:“沂雯,别担心,你会没事的,别说话,啊,沂雯”朱沂雯的伤口冒出许多血,她喘息着用期待的眼神望着栗志说:“栗哥,你,能为﹍为我唱遍﹍你﹍这首歌吗?”“你从天而降的你,落在我的马背上…”栗志噙着眼泪,抽噎着用颤抖的声音低声唱着…“真好听!”朱沂雯幸福、满意地笑了,看着栗志…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沂雯…”栗志声嘶力竭地呼唤着她的名字,面对这样一个宁愿为了他的生而放弃自己生命的女人,栗志觉得亏欠她太多太多,他怜惜地紧紧将沂雯抱在怀中,伤痛欲绝…
“沂雯!“沂雯!”武泽龙等人号啕大哭。
﹍不知过去了多久,栗志从悲痛中醒来,抬眼怒视前方,此时在对方阵中有一将,正手执弓箭向这边疾射,利箭飞过之处,云堂军中必有人应声而倒,身边已有七、八员战将被射下马来,手执盾牌的云堂士兵在栗志等人面前组成一堵墙。
栗志把朱沂雯轻轻交给武泽龙,直起腰,望着远处那员敌将,双眼变得通红,一摆掌中方天画戟,带马向他直奔而去﹍敌将发现了他的意图,一枝箭向他的咽喉射来,栗志侧头躲过,整个人仍旧不管不顾地策马奔过去,嗖、嗖嗖﹍又有七、八枝箭向他连续射过来,他一一躲过,前行的速度一点也没改变,凡上来堵截的敌兵将俱被他砍翻,马不停蹄,他如一条出水的蛟龙…就在敌将惊慌失色地抽出第十枝箭的时候,栗志的马已经来到了他的眼前。
噗!他一戟把放箭的敌将挑在半空之中!随即扬起诛雄宝剑,唰、唰唰﹍转眼之间,戟尖上的敌将被砍成数十小块,人肉像雨珠一般迸向四周,几秒种时间,戟尖上只剩下一块巴掌大的血糊糊的肉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