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二零零五年五月一日,早七时,晴空万里无云。
离火车站还很远,栗志便一眼看到,挺着如怀揣六甲般肚子的胡浩天,站在几个人中间,正手舞足蹈的不知在高谈着什么,出租车拐个小弯,在距人群三十多米的地方停下,栗志拽过硕大的登山包,一抬屁股,却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他姥姥的,今早就不应该做性事,这下可好,一整天都会不精神。”他暗骂道,用力推开车门走出来。
“栗校长,你来晚了!”当离有十来步远的时候,胡浩天迎了过来,栗志握住他的手,抬头看眼主楼体上的大钟,说:“没晚,按规定的时间正好,早和晚只是相对的,不误事就不晚。”向胡浩天身后望望说:“是你们来得太早了。”“到底是校长,口才是厉害!”跟在胡浩天屁股后,走过来的那位长像不似中国人的女人,操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说道。
嘿,栗志未置可否地笑笑,这位狐狸精般的女人是胡浩天的秘书,在金鼎大厦胡浩天的办公室曾见过她一面,一米七二、三的个子,身材丰满、皮肤白皙,尤其那一双蓝如深海般的眼睛,时时荡漾着诱人魂魄的光芒,凭直觉,栗志感到,这是个极容易给男人招来麻烦、招惹她一定会带来极大麻烦的女人。
胡浩天抬腕看下表,扫了栗志两眼,把头一偏:“走吧,你不是最晚的,还差个人,再等会儿。”
…笛,笛笛!刚走到胡浩天刚才与其说话的人群前,耳轮中突听见临近汽车的喇叭声,栗志下意识地拉着其他两人向旁边急躲,哧!一个急刹车,一辆黑色大奔在距人群一米来远的地方停下来;车上走下两位女人,一个雍容华贵,一个青春靓丽,尤其先下车那位年纪大点的,不仅风韵犹存,就当前,大凡尚存几分血气的男人,若多看几眼,心神也会摇曳不止,其举手投足间透露成熟女人独特的风情,浑身上下散发着咄咄逼人的富贵气质。
原本在咒骂车主人的胡浩天,见到那位中年女人,眼睛忽一亮,三步并做两步地满脸笑迎上前去:“李姨您怎么亲自来送啊?!”“沂雯!你怎么才来啊?”身后人群中跑过来个姑娘,上前轻轻拽住中年妇女旁边年青女孩的双手
“嗯,诗崎!”叫沂雯的姑娘一下搂住女孩然后用力向上抱起,旋又放下手来,瞥了中年妇女一眼,说:“哼!还不是因为我妈和我爸,好象出多远的门,搞得跟生死离别似的,害得我现在才走出门来。”
叫诗崎的女孩望望母女俩,笑着说:“沂雯,看你说的,李姨她们不也是担心你嘛,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中年女人从胡浩天手中轻轻抽回右手的四个指尖,不无疼爱地望了女儿一眼,侧过身说:“浩天啊,我可把沂雯交给你们了,请你一定要照顾好她,拜托你了。”她抬头向胡浩天身后看了看,对其他人笑笑,说:“出门在外,你们一定要团结互助,千万要注意安全啊。”
胡浩天一拍胸脯:“李姨您放心,回来的时候,沂雯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您拿我试问!怎么样?”
沂雯上前挽住母亲的胳膊,有些不耐烦地说:“哎呀,妈?!您说这些干什么?您烦不烦啊?!我也不是第一次出门,并且还这么多人呢,您就放心吧啊,赶紧回家吧!”说完拉开了车门。
“这孩子!”中年女人笑笑,再次望着胡浩天等人,叮嘱道:“浩天,有啥事打电话,等你们回来时,你朱叔和我请你们全体吃饭。”
“行了妈,您快走吧,求求您啦!”朱沂雯随手从司机手中接过背包,往肩上一搭,双手轻推着妈妈,中年女人拿女儿没办法,半笑着低头钻进车厢,向众人挥挥手。
…放下手臂,看着渐渐远去奔驰车的牌照,栗志明白了它驶进站里无人问津的原因,不是不想管,而是不敢管。
“好了,都抓紧时间上车,咱们出发!”胡浩天挥挥手,率先向停在几米远的一台奔驰面包车走去。
加上后来的朱沂雯和栗志,三女五男。八个人都是“五、一到太平沟探险、觅百年传奇自驾、自助游”活动的参加者,胡浩天在本市贴吧上发了以上这个帖子,没料到报名参加的人竟多得超出了预想,除丽莎以外,眼前六人是胡浩天从众多应征者中挑选出来的,其中数栗志的年龄最大,而本次活动的组织者胡浩天,年纪虽轻轻,却已是本市小有名气的企业家,其身家资产千万,生意涉及到房地产、餐饮两个领域,听人说,本市前任市长是他的父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