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军医小心翼翼地接过这个小玻璃棒,左右端详一阵,最后学着刚才商诗崎的样子,把它对着光举起来,徐太尉等人也围了过来,毛贞堂走上前,殷勤地说:“这是体温计,下面小球中装的红色液体是水银,人的正常体温是三十七度,把带小球的一侧夹在腋下,因为这里的温度最接近人体的实际体温,体温计液泡内的水银,受热体积膨胀,水银由颈部上升到管内某位置,当与体温达到热平衡时,水银柱恒定,当体温计离开人体后,外界气温较低,水银遇冷体积收缩,就在狭窄的曲颈部分断开,使已升入管内的部分水银退不回来,仍保持水银柱在与人体接触时所达到的高度,你们看——”毛贞堂用手捏住体温计下端液泡,“看见没,红线在上升,超过三十七度就表明人在发烧,烧多少,看刻度就知道了。”
薛军医等人惊愕地连连点头,徐太尉叹道:“真是宝物啊!”这个随处可见,不到一元钱的东西也叫宝物?!看到徐天怡等人的表情,探险队员们感到很好笑。
说话间,刚才离开的年轻人拎着个木桶走进帐篷,这么快?!商诗崎很惊讶,她拿过秤称了些盐,又称了些蒸馏水,把它们混在一起,食盐慢慢融化在水里,她取出一些水,用针管把它注入药瓶中摇均,然后又抽了些出来,举起针头,说:“钩端螺旋体病应该用青霉素治疗,现在,我给他做个试敏。”
青霉素?试敏?还有…徐太尉等人对这些词是闻所未闻,俱瞪大眼睛一副好奇、茫然的神色,商诗崎把药注入年军侯左腕表皮下,然后看下手表,抬起头,说:“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后,如果年军侯对青霉素不过敏,就可以注射了。”商诗崎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青霉素、试敏,还有钩端螺旋体、注射…听得、看得薛军医目瞪口呆。
看到他们的表情,商诗崎笑了,耐心地介绍道:“这个小瓶中装的药叫青霉素,这个是针管,等做完试敏,就用大针管给他进行静脉注射。”薛军医仍不解:“那,为什么要做试敏?什么叫静脉注射?”商诗崎看众人一眼,说:“简单说,青霉素也是一种菌,一种可以杀死许多病毒细菌的菌,但人体有差异,有些人可能不适应青霉素,所以,使用之前,医生都会拿一小部分在患者表皮下做个实验,二十分钟后被注入药液的表皮没什么异常,就表明该菌对该患者不产生什么副作用,就可以为他用这种药了,静脉指的是把血液送回心脏的血管,静脉注射就是用针管把药液注射进患者的静脉中。”
薛军医点点头,佩服地说:“哦,我明白了,其实,这同我们研究的药理是一个样的,中药的最高境界是致中和,寒者热之、热者寒之,使用青,青霉素就是去掉年军侯体内的钩,钩端螺旋体病菌,以使年军侯的身体重又恢复到阴阳平衡的状态,若阴阳能再次调和平稳,则年军侯的病就好矣。”
商诗崎点点头,一为薛军医的悟性,二为他对医术的认真和虚怀若谷的胸怀,徐太尉直起身,看看,说:“商…医生,对吧?真是人才!回到都城,我一定向朝廷保举你,对你加以重用,同时希望,你对我朝医术能不惜赐教。”对前句话,商诗崎未置可否地笑笑,当听到最后的,忙躬身说:“相互学习,有时间我一定向薛军医请教中药的药理,中医博大精深,希望到时候薛前辈能指点晚辈一、二。”商诗崎说的是真心话,态度真挚,薛军医很感动,连称不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