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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诏、吐蕃(8)


随后,蒙归义举行盛大的宴会,欢庆双方联合作战的首胜。宴会结束后,已至深夜,大帐内只剩下天资和蒙归义两人在秘密研究军情,蒙归义认为剿灭剑浪诏略微容易,但若要攻克吐蕃防御的剑川城的话,可能会付出巨大代价。r

天资提议南诏放心攻伐剑浪诏领地,剑川城内的吐蕃守军他自有安排。蒙归义十分惧怕碰上吐蕃的军队,所以很爽快地答应了天资的建议,他借助大唐的旗帜作战,无非也就是为了让唐军去搬动吐蕃这座大山。r

南诏王于次日集结兵力开始有序地进攻剑浪诏境内的坝子,这一举动令剑浪诏王十分惊恐,但更令他气愤的是,吐蕃主人似乎并没有准备参战救援的意思,而是更加积极地防御剑川城附近的关卡。r

事实证明,蒙归义果然英勇善战,不仅每战都亲临指挥,而且频频身先士卒杀入敌阵,不愧为云南之王的美名,很多被南诏剿灭或是新近依附南诏的部落无不佩服蒙归义的勇武之风,诚心归顺。不过半月,无心恋战的剑浪诏很快就土崩瓦解,南诏军队逼近剑川城。r

剑川城,北进吐蕃的高原明珠,同时也是遏制吐蕃人南下的天然壁垒,如今这里布置着吐蕃精兵一万人,统帅为吐蕃国剑川御史论若赞,此人性沉稳,善用兵,在蛮地颇有威信,为吐蕃国镇南大将。r

此刻,老练论若赞对大唐的参战很是烦恼,在精心培植的剑浪政权也随风逝去后,他还是希望大唐不要轻易地从云南挑战他的防御领地,但今天一切都来了,咬牙面对吧。r

而此时的南诏,形势却发生了微妙变化,无论剑川城是否攻克,蒙归义都得到了真真正正的实惠,那就是“人心”。以前很多被南诏扫荡的部落都不是真心归附,此次与唐军合作,蒙归义自信心大增,每战必胜,属下各部落酋长也无不钦佩,如今最后的负隅顽抗政权——剑浪诏已经被击破,洱海地区基本统一,那么龟缩在剑川城内的吐蕃人也就轻易不敢侵略团结一心的洱海各蛮了,蒙归义自然不会再想那么远了,安于现状是他目前最好的打算。r

所以,剑川城并非是南诏人的必须筹码了。r

因唐军与吐蕃在西北地区争夺安戎城,战事激烈,攻击剑川城恰好可以牵制安戎城战事,可立即为唐立下首功一件,但蒙归义却不想捅吐蕃这个马蜂窝,同时他也收到了唐朝剑南节度使王昱的厚赂,很明显,被困于安戎城无法脱身的王昱,意图是不想被天资抢了辖内剑南战事的大功劳。r

天资原本想单独攻击剑川城,用南诏人做后援补给,但蒙归义的态度否定了一切,蒙归义突然变了脸,他再三表示道:“吐蕃人惹不起,惹不起,都是魔鬼。”这和蒙归义之前说他们是“犬种”的语言正好相悖。r

“哼,蒙归义,你的懦弱都侮辱了自己的名字。”天资愤怒地训斥道。r

蒙归义沉默不语,一派无赖本色,心中早已做好了打算的他,准备用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方式来回应上国大使的呵斥,反正呵斥一顿,又不会损失什么。r

天资无奈,对蒙归义怒吼着大发雷霆一番后,只好作罢,轰走了死狗一般的蒙归义后,他召集众将开军事会议,通报了这个结果。r

“既然如此,咱们可以班师回朝了。”一位北方将领说道。r

“是啊,毕竟也是圆满完成了使命。”又一位北方将领附和道。r

顿时,坚持回家的呼声和意见占据了上风,只有天资的兄弟们沉默不语,等待天资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