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换一个要求呀，秋心……”
欧阳儒辉的话还没说完莫愁就开口道，“好，那我想死，你成全我好了！三尺白绫，一把匕首，或是一杯毒酒，挑一个给我。”莫愁冷冷的看着欧阳儒辉眼中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漠然让欧阳儒辉有些不知所措。
“这个不可能，我不能让你死，秋心……”
欧阳儒辉的话还没说完，门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莫愁和欧阳儒辉都愣了一下，看着门外那急匆匆而来的人，欧阳儒辉和莫愁忍不住脱口而出，“母后。”
“秋心，你没事吧，听说正阳宫内进了此刻，你为了救皇儿受伤了，好孩子，你没事吧？”太后爱怜的伸手拂过，莫愁的脸颊，看着她满脸担忧的样子，莫愁的委屈立刻如滔滔江水一般涌了出来，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带掉下来。
“好孩子这是怎么了？”太后显然是被莫愁突如其来的哭泣给吓了一跳，脸上立刻陇上了浓浓的担忧和爱怜。
“母后。”莫愁低声喊道，满腹的委屈此刻她仿佛找到了一个可以发泄的地方。
“好孩子别哭了，你有什么委屈，都跟母后说，母后为你做主。”
“母后，真的可以为儿臣做主吗？”莫愁抬起头来静静地看着太后。
“当然了，母后当然可以为秋心做主，秋心有什么委屈都说出来，如果辉儿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母后为你责罚他好吗？”
看着自己母后如此慈爱的对着莫愁，欧阳儒辉心中不禁有些疑惑了，他不由得想起那天自己偶然听到的话语，那时，母后和舅舅的话语中隐隐透出似乎是对她有所亏欠的味道，这实在是不像母后和舅舅平日的风格。
而且父皇一向英明睿智却突然把龙骑团交给舅舅并定下终身不许废后，皇后未有嫡子不得有庶出的规定，这一点一滴不都正是说明了莫愁的身份不一般吗？可就是这不一般在了哪里他欧阳儒辉想不透了。
“母后，儿臣自请废后好吗？”
“不可以。”欧阳儒辉和太后异口同声的说道，相同的是两人脸上都是毫无更改的决绝。
“可母后秋心刺伤了陛下，正阳宫不是进了刺客，而是秋心刺伤了陛下……”
“什么孩子你？”太后满脸震惊的看着莫愁。
“是，所以儿臣自清废后，哪怕母后要杀了秋心，秋心也不会有怨言的！”
“秋心你……”看着太后震惊的样子，莫愁隐隐的有些歉疚了，这人是自己入宫后对自己最好的人，可自己却亲口告诉她自己伤了他儿子，这……
“够了，皇后你是被刺客吓坏了，神志不清了，母后，根本没有这回事，您回宫休息吧，正阳宫刺客一事，儿臣会处理的，不劳母后挂心了，只是此刻正阳宫刚刚进了此刻，为避免那刺客再次伤害到皇后，请母后下一道旨意，让皇后在正阳宫刺客一案未了结之前暂住宸宫。”
“好。”
“不好。”
两人同时的回答却是这样截然不同，太后愣了一瞬后满脸关切的说道，“秋心，你为什么要说什么废后呀，你这样做会让皇儿伤心的，你们两个好好地大周才能好好的呀，快，别说气话了。好好休息吧，这些日子就安心在宸宫修养吧，皇儿武功好，一定能够护着你周全的。”
“可是母后……”
“母后乏了，回宫了。”
“母后……”
看着那个越走越远的背影，莫愁有几分挫败，难道媳妇比儿子还重要吗？一个伤了他儿子的媳妇他也要？虽然说这个媳妇是他外甥女？
“你就那么想逃离？甚至于不惜用尽一切手段？你知道母后要是追究你的话，你会怎么样……”看着有些气恼的莫愁，欧阳儒辉满心的痛苦，难道错了一次就不能再有机会吗？
“大不了一死了之！”
“秋心，你真的这么恨我？”欧阳儒辉一字一顿的问道，神色认真而虔诚。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我恨你。”莫愁没好气的说道。
“……”欧阳儒辉深深的叹息了一口气，闪电般的出手，在莫愁脖颈处点了一下。
身子有些软绵绵的，看着欧阳儒辉在自己身边躺下来，莫愁惊恐的问道，“欧阳儒辉你想干什么，还想让我恨你吗？”
看着欧阳儒辉在自己臂弯中的女子，“对不起，伤你，我很痛。秋心，可我不这么做你就会想逃离我，我只想让你留在身边……”
鼻尖萦绕的总是那淡淡的薄荷香气，莫愁想到欧阳儒辉的举动忍不住冒出一句——“无耻小人！”
“如果无耻能让你留下，如果无耻能让你看到我的真心，那我情愿一生都做个无耻小人。”欧阳儒辉很认真的看着莫愁，他深邃的眼眸中满满的都是伤痛和痴恋，这样的目光莫愁有些受不了，她干脆略带几分认真和嘲讽的说道，“欧阳儒辉你不怕拥我入怀的时候，胸口上插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吗？”
“你舍得吗？”
欧阳儒辉脸上是笃定，他的语气仿佛柔软的能化了冰雪。
“我为什么舍不得？”莫愁避开欧阳儒辉的眼睛，回答的有几分赌气却掩饰不了她心中的没底气。
“欧阳儒辉，我恨你！我想你死！！！”
“是，你恨我，可如果我死了，这偌大的天下该如何？你舍得天下万民再陷入百年前的那种水深火热吗？”悠悠的一句话传来，却沉重的莫愁有些无法呼吸。
“你……你就是算准了我不会杀你！”莫愁应得有几分挫败，干脆闭上眼，这样一个人，自己可没他那水准颠倒黑白。
叹息了口气，欧阳儒辉看着怀中的人在自己怀中清浅的呼吸，淡淡的体香，暖暖的体温，这一切都证明自己拥有她不是吗？这样很好，总有一天她会看到自己的好不是吗？仰头看着帐中那明亮的透着柔和光芒的夜明珠，欧阳儒辉眼中闪过一丝志在必得。
慈宁宫
“母后。”
“辉儿，母后今天要跟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欧阳儒辉看着自己端庄大方的母后不由得警惕了起来。
他不由想起自己那天在慈宁宫无意中听到的一段话。
“二哥，我对不起你，或许当初我就不应该说服陛下让秋心进宫，到了此刻辉儿他……他竟为了一个民间女子，一定要废后，我……我拦不住他，这可怎么办呀……”
“妹妹别自责了，当初也是我太狭隘了，认为秋心一定要嫁给儒辉这样才对得起她的身份，要不是当初我和陛下都一致这样认为，又怎么可能会造成今日这样的局面，以二哥你此刻的身份如果秋心是嫁了一个普通的人家，又怎么会这样委曲求全，夜夜都独守空房，都是……”
“妹妹，不必自责了。”
“我怎么可能不自责，秋心……秋心本来就应该得到的这一切……”
“如果陛下执意废后，妹妹就顺了他的心愿吧，毕竟强扭的瓜不甜……或许当初秋心不愿意进宫，我们当初就不应该强逼她。”
一句一句，只要一想到莫愁曾经那样坚决的不肯入宫，欧阳儒辉这心里就痛得仿佛无法呼吸一般。
“皇后的真名叫莫秋心，并不是莫愁，而且她是前朝的……”
“公主吗？”欧阳儒辉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他错愕的看着着面前的人，慈宁宫有大大的熏炉，可此刻他欧阳儒辉只感觉浑身发冷，她果然是前朝公主，前朝公主！自己爱上了一个最不该爱的人，这多么恐怖？为什么要等自己知道了一切了才有人告诉自己这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