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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出关


  火麒麟透身而过,消失在空中。

  玄天中放下挡在面前的双臂,发现刚才只是幻影。大殿之内和门口之外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气候。宛如置身沙漠中,深吸一口气,能感觉到丝丝的火气直接进入肺部,散发到全身各处,然后汇集到气海之中,身体如同泡在温泉里面,全身懒洋洋的感觉,感觉十分舒服。轻扫一眼,发现大殿内坐着一位老者,正是长老司马不言,连忙上前行礼。

  在修真界,渡劫和大乘境界的人基本是看不到的。一者是能修行道这种境界的人很少,更多的是这些修真者的心思已经不在凡间的事情上。渡劫者往往数百年之间就要面临天劫降临,大部分的时间都用于提升实力,寻找渡劫的地点,寻找渡劫法宝和灵药。而大乘者渡劫已经成功,要做的就是尽快提升实力早日飞升。大多数基本都是闭门清修不再过问世事。司马不言在崇仑深居简出,如果不是蓝月宗来犯,只怕崇仑的新弟子还不知道还有一位这样前辈。

  司马不言看着玄天中没有说话。其实像玄天中这种门人弟子平常他是绝对不会留意的。三年前他去药园采药,药善严不在,他临走时却被玄天中拦下,才知道竟然有人能察觉自己的行踪。这些年吕齐和玄天中私交甚好,他也没有过问。但他心里却一直留意玄天中,因为他做了一个交易。看着玄天宗进入大殿瞬间适应了高温,向自己行礼,司马不言点点头示意。

  玄天中发现茶几上面有一个瓶子还有两张卷轴,正是自己和吕齐身上的。玄天中当日醒来发现卷轴不见,也没有大肆寻找。这卷轴的由来解析很费事。现在看来是司马不言提前把卷轴拿走。门派查问当日的事情,显然司马不言暗中也出手帮助,只是玄天中也不知道养蛇老人不是死在司马不言手下。

  “你有伤在身就不必拘礼,坐下吧。”司马不言示意。玄天中在旁边坐下。

  “一个月以后将是我崇仑比试大会,你不用参加。但是一个月后的试炼谷你需要进去。”司马不言道。

  玄天中一愣,怎么会让自己参加试炼谷。试炼谷之行二十年一次,每个门派每次能进去的只有五个名额。基本上都是每个门派杰出之辈。崇仑新一代的弟子合体以上的绝对不下十数。

  “你这次进去是为了寻药。”司马不言道:“具体的事情会有人告诉你。我这里有三样东西给你。”

  良久,玄天中道:“我可以参加试炼,但是我也要参加比试大会。”

  踏出大殿门口,玄天中被门外凉爽的空气清醒一下大脑再回到茅屋。自己还是没搞清楚发生什么事。先是在拍卖场莫名其妙的赢了一百万,然后半路被劫杀,这次居然还要进去试炼谷,这一切都显得有点不真实。轻轻调动体内的真气,一股暖暖的气流有丹田流向手臂,再有手臂倒流到全身,茅屋里面的气温骤然升高。这股真元是司马不言注入的自己身体的。只是自己对这些真元的控制的熟练程度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感觉就像是踩高跷一样,只要你会了,你一辈子都忘记不了。每当夜深人静之时,玄天中也会偶尔的发呆。自己做的噩梦如此真实,或许因为那些就是自己以前的经历,还有那三雄壮的背影,他很想看清那三张脸。还有那三个女子,他也很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许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他会平静的在药园中度过。当他这次受伤中苏醒过来,他才发现自己很想知道以前的过去。或许自己真的应该出去转转,不是为了修补自己受损的魂魄,而是看看能不能遇到认识自己的人。他向司马不言提出了一个要求,这是自己进入试炼谷的条件。他掀开席子,地下压着几张纸。里面记载合体期的道法,这是吕齐送的,这些年来,他第一次主动去修行。

  日子依旧很平淡,多半的时间是在药园,吕齐在闭关,玄天中就是自己修炼。合体,修行的是将天地元气和身体之身的元气结合。人的身体是一个池塘,天地元气则是大海。合体修炼就是把池塘和大海间的河堤去掉,合体就是要找出一个路径或者缺口把两种元气连接起来。让自己身体的元气和外界元气连城一体。玄天宗尝试去合体之时,才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大海是固定的,天地元气遍布在周围,但是池塘是不固定的,有的池塘大,有的人池塘小。有的池塘就在海边,有的池塘身在内陆。合体是修真的第一道门槛。天下修真者千千万万,但是能跨过这道门槛的不多。崇伦门下弟子不少,更多的终其一生也只是入门弟子。

  玄天中很清楚的感受到身体里面的元气,在自己里面游走。他也很清楚的感受到天地元气的流动。问题是天地元气不是吃饭喝水,在身体里面会再次散发出去。就像在景回峰的大殿之内,无数的火灵气遍布周围,被吸进身体,在身体内流动,但是当他离开大殿这些火灵气再次流失掉。司马不言注入他身体的真元自己也可以调动,但是和自身的元气就是融合不到一起,两者同样存储在气海,却想水和油一样混不到一起。

  从薛蓓家回来,手上拿着一大包的东西,这是薛文章送的。在这里除了吕齐,药善严就是薛家是最亲近的人。玄天中把不少灵药送了过去。毕竟自己这次出去也不知道能否回来。回到家中收拾好简单的行李,刚刚出关不就的吕齐就跑了过来,旁边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林青远,另一个女子面容清秀,扎着辫子,长辫挂在左肩上,想的什么可爱,正是吕齐念念不忘的赵敏。赵敏玄天宗见过两次,是个很温柔的女孩。倒是赵敏的母亲是崇伦旧址三老之一,脾气十分泼辣。相传因为脾气太差难以和别人行处所以故意留守旧址。至于另一个版本涉及药善严,崇伦弟子多半只敢私下讨论。

  赵敏落落大方,跟玄天中打招呼。林青远不咸不淡的应付一声,神色之中难掩兴奋之情。有着赵敏在身边,吕齐显得老成持重不少,只是和玄天中点点头,只是赵敏转过身去,立时给玄天中打眼色,表示自己终于梦想成真,抱得美人。玄天中直接无视。司马不言不能离开崇伦,带队前往天鹰岭的是药善严,所以众人来到药园集合。

  “我们怎么去天鹰岭。”赵敏第一次出远门,多少有点兴奋。

  “我们多半是乘坐药师伯的……”吕齐赶紧接上,只是话到一半就被打断。天空之中传来数声鹤鸣。众人抬头,天空中来回盘旋着两只巨型的仙鹤。这两个仙鹤是药善严的坐骑。多少年来一直陪伴药善严出入高山密林。

  药善严同样直接无视吕齐的目光,自己和赵敏坐一起。将吕齐,林青远和玄天中安排再一个仙鹤。三人盘膝而坐,并无太大起伏。倒是吕齐坐在旁边不断埋怨药善严见色心起,为老不尊,道貌岸眼,人神共愤身下仙鹤身形一晃,三人吓了一跳。其余两人知道仙鹤通灵,直接用杀人的目光盯着吕齐。吕齐也只能闭嘴。

  飞在半空之中,鸟瞰全貌,感觉十分爽然,看着底下深山远去,人烟渐多,看到不少巨大的城市。在天空之中,也遇到一个修真者御剑飞行,众人擦身而过,并无交谈。落日余晖褪尽,五人也落在一山峰之上休息。第二天继续起行。

  “到了。”另一个仙鹤身上的药善严轻声说道,但是声音却准确的在三人耳边响起。三人精神一震。仙鹤底下是一个大城。大城显然是顺着山势而建,最高点就是城中间。城就是围绕着最高点不断向西周蔓延。两个仙鹤没有在山城停留,再向前飞,可以看到数座高峰,其中有一个宛如镜面的平台。两个仙鹤就停留在平台上。这就是观云台。这里就是昔日传功长老白耀光论道之处。

  当日玄天中第二天直接被送回旧址,大典之乱没有在场。当年天下皇室组合成的近万修真黑崎来袭,连千钧启动两个大阵,原本临时修建的高楼尽毁,这五年来,崇伦的财力猛增,天鹰岭上面已经从新修葺一遍。规模日渐庞大,连天鹰关前被坡地剑势毁坏的地面也已经修复完整。

  五人跳下仙鹤,仙鹤再次飞走。崇伦门下弟子早早过来迎接。药善严直接前往重建的临风阁议事。剩下四人被带到客房。迎宾阁,四人都是一愣。迎宾阁里面尽然已经住了不少的客人,而且客人打扮各异,显然并非崇伦门下。崇伦迁派五年来,分封的四派或多或少接收了一部分封地。崇伦,天元,琉璃,云霄这几年来一直都有往来。试炼谷二十年一次开放,四派都有名额,刚刚出关的连千钧提议四派弟子共同举办比试大会,地点就在天鹰岭。

  临风阁。

  药善严走进门口,倒是一愣。大厅中央空置了很久的椅子上面坐着一个人,头上丝丝白发,但是威势更胜从前,正是闭关五年的连千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