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认真想过这个问题。
他们在一起时，她欣然地接受他的疼惜和爱护；回到异空阁后，事情一波接着一波；离开皇城乃至云珊出事后，她更是无暇、甚至不能去想这个问题。可如果说，自己真是因为胡氏的那一味药而赔上了婚姻，最后嫁的是一个原来只是感激不是爱的人，那不是很可悲吗？而且那个人还隐瞒了她那么多过去，甚至到最后，是他的初恋情人休了自己，伤害了云珊……
想到这里，善妮的心情有说不出的悲哀和愤怒，只默默地叹了口气：“应该是不爱的吧……”
她的意思是说，她只是因为一女不可侍二夫的执念，所以才无法接受其他人吗？门外的慕容峰听到这话时，心里猛然地一震，竟说不出是欢喜还是忧愁。
“可是，即便如此，我也不能嫁给令弟。如果他穷其一生的真情，去爱了一个被人休过、又带着个孩子、甚至连心都不在他身上的女子，你觉得他会幸福吗？而我又怎么对得起他……”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慕容凌清楚地知道，即便她还没深爱上那个男人，但他在她生命里留下的感动、在她灵魂深入留下的爱恋也是善妮此生都难以或忘的了。
“那么，你要教峰儿如何？”慕容凌问道。如果说回皇城后，必然要面对那场躲不过的劫，那么她一定要确保慕容峰能平安、幸福，她才能安然地回去，尽她的所能去为父亲翻案，哪怕赔上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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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善妮不知如何回答。这也是一直困惑着自己的难题。
“如果你不能接受峰儿，而让峰儿单方面地越陷越深，你叫他今后如何自拔？”慕容凌的口气里没有责备，但却有着淡淡的要求。“你可以试着去接受峰儿……”
“不……”善妮很干脆地开口拒绝。
门外的慕容峰心中分明地一疼，俊逸的脸亦有几分呆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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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辱没通判大人的名声。我知道在你们这里，娶一个已被公开的、是皇子休弃的女人是多么重大的是，我不能让有恩于我的人来背负这样的压力……”善妮回过头，坚定地迎上了慕容凌的眼：“就算姐姐想通了，愿意接受子晴；就算子晴真的爱上了通判大人，子晴也不能这么做。我会离开通州的……”
“不行！”善妮的这句话，让慕容凌和慌忙冲进来的慕容峰都一票否决了！
“峰儿（你）……”慕容凌和善妮都有些惊讶。
慕容峰先是尴尬地低下头，自己本来是无意偷听的，但因为涉及子晴对自己的心意，他还是情不自禁地想知道。他走到善妮跟前，岔开话道：“外面都是胡氏、司空晔和李婉茹的人，我不能让你去冒险……你放心，我慕容峰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至少还是个君子，我绝不会勉强你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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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这个意思……”善妮尴尬地回道，“我只是不想连累你和慕容姐姐了。我给你们添的麻烦已经够多了，是时候离开了……”
“子晴妹妹……”慕容凌上前握住了善妮的手，“我没有责怪或希望你离开的意思。既然你心意已决，我尊重你的决定！也请你别因为愧疚，而拿肚子的孩子的安危当赌注。通判府虽然不是什么强权的豪宅，但好歹我现在也是附属太子一边的势力，峰儿手上又有着兵力，没人敢在府中乱来的！你就安心在这里养胎，局势稳定了再说吧……”
慕容凌重重的握了下善妮的手，眼里的坦然和真诚教她无法拒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