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赶到大堂时,亦是满堂红担,而送礼的人已纷纷退了出去。
“师尊近日可好啊!”司空晔突然走了进来,得意地笑道:“想不到这世事奇妙,你我师徒情谊未尽,如今愚徒又有幸成为师尊的半子,实感荣幸啊!”
“大皇子谦虚了!”李太师如今也只能接招,笑了笑道:“婉茹任性骄横,恐怕日后未必能做一名好皇妃,还请大皇子再好好考虑一下!”
“诶……师尊怎能如此自贬婉茹师妹呢!婉茹师妹肯下嫁给我,已是我的荣幸,若再多做考虑,岂非不知好歹了?何况,我和母后已将这门婚事和婉茹师妹的心意禀告了父皇,父皇也没有意见,如今我们很快就会是一家人了,师尊就不要再说些见外的话了!”司空晔狡猾地笑了笑,接道:“今日学生亲自登门提亲,虽然有些仓促,但也是表了诚心,望师尊莫怪……今后,学生一定更会看在师尊的份上,好好对待婉茹师妹的!”
李太师顿时一阵羞恼。自己身为人父,女儿的婚事却是最后知道,且又是如此被动和无奈。而这司空晔客客气气的话语中,分明有这得意和挑衅,甚至是威胁。虽说大蜀皇子下聘,根本无需皇子亲自登门,可如今这司空晔明着是为表诚意,实际是来确认婉茹的心意和试探自己的态度。
“大皇子多虑了……”虽然李婉茹心意已决,但见司空晔如此得意地惹怒自己的父亲,亦毫不客气地挫了挫他的锐气:“我爹爹并没有要大皇子刻意偏宠婉茹的意思,而我李婉茹也还没软弱到需要依靠谁的怜悯!”
“是,是……本皇子失言了!还望婉茹师妹莫怪……哦,不!应该说是本皇子的皇妃了……哈哈!”司空晔倒是能屈能伸地赔笑着。
“大皇子一下子要迎娶两个皇子妃,恐怕要忙的事情还很多吧,那老夫也不多留大皇子了……”李太师毫不客气地打算他的笑声,冷漠地下着逐客令。
司空晔先是尴尬地抬起头,继而接道:“师尊莫不是担心本皇子一下子娶了南州两大女子,会委屈了婉茹师妹?师尊放心,学生今日亲临太师府,其实还有一件事情:就是想跟师尊承诺,学生日后无论前程如何,一定会让婉茹师妹成为正室,绝不辱没师尊的名声,也希望师尊能看到学生的诚意,能……”
“老夫心里有数!大皇子还是先回去忙吧!”李太师叹了口气,显然一副心有余人力不足的样子。
司空晔见势,遂转眼看了一眼李婉茹:那李婉茹根本就心不在焉,全然沉醉在她的悲愤和复仇的大计中。司空晔得意一笑,如今自己也是利用她的复仇之心,两人的合婚只是各取所需,但最终坐收渔人之利的只有他一人,何乐而不为呢?想到此处,他便行了礼,知趣地离开了。
李婉茹静静地瞪着满堂红礼:这一幕原是自己期待已久的,可如今礼是到了,一切却已变了味了。想起自己第一次和司空宇的相遇,想起两人经常在一起谈天说地、商议政事,想起自己与高子晴在异空阁的两次争执,想起自己和司空昊争夺司空宇的印章,想起自己在树林中与高子晴和柳云珊的对话,想起自己和司空宇在漫天的白布丝中漠然相望……李婉茹默默地握紧了秀拳:高子晴,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进了皇宫,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