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高子晴的才情、见识和聪慧显然是折服了皇城的达官子弟，而这异空阁已然成为达官子弟不可或缺的交流场所了，连大表兄和慕容凌，包括我自己都会不自觉地常来光顾。呵！这高子晴很会拉拢人心，她说这异空阁是大家共同的心灵之家，挑起了很多人的共鸣和正义感……”胡为放下酒杯，公正地说道。然而，他明显感觉到了司空尧的神情有些不自然，遂沉默了。
司空尧一口气地灌下了半壶酒，借以酒精的辣劲来麻痹自己内心的遗憾和痛苦。高子晴，不……她说她叫林善妮。呵，她是第一个让他一眼就爱上的女人，尽管她当时只是一身素净的男装……如今，她已成为对手的女人了，自己也不可能再有机会。她不是一般的女人，不是自己通过争夺和霸占就能顺从的女人，她骨子里宁为玉碎的那种决绝会让他无所适从。
“表兄……”胡为见司空尧越喝越过头，连忙出手拦酒。
司空尧冷笑了一下，对他摇了摇手。“没事……反正难得这三日太平，就让我痛痛快快地喝几杯吧!”
话到此处，二楼琴台上又传来了那阵让自己心怡、心醉的歌声了。司空尧眯起半醉的双眼，对着琴台处轻轻一笑。隔着那轻薄的纱帘，他依然可以看到心目中的人儿那醉人的容颜，依然可以感觉到她内心的层层涟漪。“让我喝吧……如此美乐，若无美酒，岂不负了？”
胡为愣愣地松开了手，默默地看着司空尧一杯接一杯地下肚……
琴台内的善妮轻轻地撇过他们的雅间，努力地平静着自己的心绪，认真地弹唱着这首动人的《痴情司》：
梦还在梦里，寒泣浮蝉影，夜半风雪吟，召唤着雨滴。
梦还在梦里，残壁盼燕影，痴情的人啊，不怕山海移。
梦还在梦里，泪还在眼底，誓言和约定，占满了回忆。
梦还在梦里，不变的命运，偏执的人啊，你不舍依依。
你和我这美梦啊，涟漪已诉尽，重来也失余意。
情愿让百世赞颂，天地舞落红，舍弃才会看透。
梦还在梦里，恨没有累积，牵挂似浮萍，聚了又飘离。
梦还在梦里，越转越叹息，红楼金钗啊，已随梦而去。
太好的梦别信……
你和我这美梦啊，涟漪已诉尽，重来也失余意。
情愿让百世赞颂，天地舞落红，我们的旋律。
你和我这美梦啊，涟漪已诉尽，缠绵只剩枯寂。
情愿让百世赞颂，挚爱的面容，为爱目送你。
梦还在梦里，愿还在心底，雪花带香气，深深地烙印。
痴情的人啊，不怕山海移……
这一片白茫茫里，让痴情慢慢透明，
如果今生缘分尽，哪一天，天上见……
“好一个天上见……”司空尧趴在案边，迷迷糊糊地说道，眼角的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这首歌唱出了他的惆怅、他的执着、他的无奈和不舍，触动了他内心那跟最脆弱的弦。
司空尧对高子晴的迷恋让胡为不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送你回去罢……”说完便同两位随从一起搀起他，走出了异空阁。
迷迷糊糊中，司空尧依然念叨着：“不，我还没醉……我还能喝……我还想听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