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身后公孙玲珑却忽然停住了脚步,拉住了要把自己带到姬煜面前的爹爹“女儿并未忤逆过太子,女儿只是...”
听闻公孙玲珑所言,公孙无极心中顿大石头顿时放下,脸上的急切也变成了笑容转身回到公孙玲珑的身边,握着女儿的手道“女儿你这是有何事啊,倒是快告诉爹爹,爹爹差点担心过去。”
公孙玲珑扶着公孙无极回到座位上,又为其沏了一盏茶,方才解释道“爹爹莫要惊慌,玲珑未曾忤逆过太子,并且与太子相处的也很好。”
“相处的很好?”公孙无极准确的捕捉到了女儿话中的重点,苍老的双目中射出两道精芒“你是说你与太子...”
“玲珑......”紧接着,公孙玲珑将从昨日见到姬煜之后所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父亲,当然身为女儿家,其中还是不免隐瞒了一些令人害羞的情节。
公孙无极手中握着茶盏,听着公孙玲珑的讲述,脸上神色不断变换着,先是哀愁,又是欣喜,而婚后再次哀愁,到了最后就连眉头都拧在了一起。
“玲珑,爹爹明白你对太子的心意,且太子对你也略有心意,但却不知为何,太子决口不允这门亲事啊...”公孙无极放下茶盏,满是褶皱的老手抚摸着公孙玲珑的脸颊,目中尽是宠溺与可惜,长叹一口气道“是爹爹无能,不能为你争取到这门婚事,都是爹爹...”
“与爹爹无关!”公孙玲珑急忙摇头否认“殿下说过,我二人之间有一个原因不能一起,玲珑愿意等待,知道殿下愿意说出那个原因为之。”
“可是...那是那也许只是殿下搪塞你的借口而已啊。”公孙无极面色更苦,痛心道。
但公孙玲珑的目光却更加坚定“我相信殿下!”
“爹爹,玲珑此次前来,其实是有两件要是相商。”说道要是,二人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
公孙无极沉吟片刻道“要是?如今还能有比发兵平定平西王叛乱更加要紧的事情吗?”
公孙玲珑点头“玲珑此次前来,正是为了此事。一来玲珑来找爹爹是为了自己的无知,妄自揣测太子殿下,擅自央求爹爹将汉中大权交于玲珑赔罪,太子殿下胸怀天下,体恤民情,玲珑知错,还请父亲收回汉中大权。
二来便是请求爹爹明日天明便发兵,前往三关平定叛乱,早日解决大周危机,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
公孙无极缓缓站起身来走到门前,抬头望着头顶的苍穹道“人生就像夜空中行船,一般,每一颗星星都有可能成为你前行的指明灯,但若你无法到达他的身边,便永远都无法领略他的伟岸与风采,而他的光辉,也绝不止你现在所见的这一点忽明忽暗。”
公孙玲珑也跟着父亲来到门前,抬头望着天空中那颗最亮的星星,目中充满了崇敬之色“所以无论如何,生活带给我多少苦痛挣扎,我都不会放弃。因为我知道,那颗在我头顶指引我前行的巨星,一直在闪耀着。而我,又有什么放弃的理由。”
“你可想好了?是做一颗不起眼的尘埃,还是同他一同冉冉升起的巨星?”公孙无极转头欣慰的望着自己的女儿,这一刻,女儿终于懂得了人生最珍贵的道理——‘懂舍得,知进退!’
“玲珑愿与其一同升起,共同闪耀。但却不与其争辉,制作伴星向往,或是千里,或是......”公孙玲珑目光坚决的将目光从苍穹移了下来,望着自己的那所院落,口中喃喃“或是咫尺而不得相守......”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玲珑...你要记住今日所言,便是埋骨沙场,也不能忘怀,不能忤逆!只要大周还存在一天,无论君主何人,贤明与否,百姓如何,聊生与否,我公孙家与整个周公府,都注定是姬姓皇室的跟随者。”
公孙无极英武的挺立在门前,体内散发出一股老将的威严,中气十足道。
公孙玲珑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抱拳道“玲珑明白!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便是万死,玲珑也会追随太子殿下,一生...一世......”
这一跪,不禁是跪拜自己的父亲,更是对整个公孙家族的承诺,对大周对姬姓皇室的承诺,更是对自己那颗颤抖的心的承诺。
望着地上跪着的女儿,公孙无极双目不禁抽搐了几下,随后竟忍不住流出几滴清泪,弯腰伸手将公孙玲珑缓缓扶起“玲珑...是爹爹对不起你,唉...”
公孙玲珑站起神来,双手抱拳道“父亲,玲珑恳请父亲明日便回到军营,调兵遣将,即可发兵前往三关镇压叛乱。”
“好!”公孙无极重重点头“明日我父女二人,便同太子殿下一同出征,再造大周盛世传奇!”
......
父女二人说完便转头回到房中,公孙无极随后取过一幅地图,公孙玲珑将自己与姬煜的用兵之法说了出来,公孙无极听过之后连连称赞。
二人商议行军不说,再说此刻房中的姬煜。
回到房中的姬煜换好一声轻装之后,飞儿便从门外走了进来,请其出去吃饭。来到膳房,见公孙玲珑未来,飞儿这才解释说小姐有事出去了,姬煜也只能草草吃晚饭再次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坐下。
月色皎洁,透过窗户洒在自己的脚下,和身边颤颤巍巍的烛火交相呼应着。耳边忽然传来一声轻轻的推门生,定是公孙玲珑办完事情回来了。
“玲......”姬煜刚想起身去找公孙玲珑,又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眼下已经很晚了,今日她陪我视察军营,等定国峰定是累了,还是不要打搅他了为好。”
想罢,姬煜再次坐了下来,转头望着身边的墙壁,仿佛能够穿过墙壁看见那个俏丽的身影一般。
公孙玲珑与父亲商议完行军之时之后便快速回到院子,见姬煜房中的烛火依旧亮着,脚下的步伐也自觉的放轻了一些“这么晚了还没睡,是在等我吗...呵呵...吓想些什么呢...还是早些休息吧。”
一夜无话,这一觉,姬煜只觉得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堵着自己异样,知道很晚才沉沉睡去。
第二日,当姬煜睁开双眼的时候,温暖的阳光已经照在了他的脸上。这时门外也传来飞儿的声音“太子殿下,您醒了吗?”
“额...醒了,你进来吧。”姬煜急忙起身,一边快速穿衣服一边道。
飞儿推门走了进来,见姬煜还在传轻装,急忙上前阻止“殿下且慢,小姐临走前曾吩咐飞儿,让飞儿服侍您传甲胄。”
“甲胄?”姬煜一愣,昨日军中的事情已经忙完了,今日恰好能休息一天,为何公孙玲珑特地嘱咐自己要穿甲胄呢?
“小姐只是交代飞儿,并未说明原因。”看出姬煜的犹豫,飞儿急忙解释道。
姬煜性格豪爽,索性也没多想“那好吧,就传甲胄。”
不一会儿,姬煜便在飞儿的服侍下穿好了黄金甲,飞儿又将姬煜他的佩剑去了过来,递到姬煜的手中“殿下,小姐说他与老爷就在巴蜀城外等这您,等您醒了便可以去见他们了。”
一听公孙无极也来了,姬煜面色一喜“周公他病好了?”
“额...”飞儿一愣,老爷何曾生过病啊。不过从小跟在公孙玲珑身边的她瞬间便明白了其中的玄机,急忙点头笑道“啊...额...是...是的,老爷的兵尽早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