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姬煜那颗躁动不安的心望见姬梦歧那熟悉的面容时,一切都瞬间沉淀了下来,就这样伫立在门口呆呆的望着姬梦歧,就连姬梦歧呼唤自己的声音都没有听见。
姬梦歧见姬煜痴痴不搭理自己,柳眉微蹙,快步来到姬煜的面前,美目打量着姬煜俊朗的面颊,随后又将手中的花在姬煜的面前晃动了两下“姬煜哥哥...姬煜哥哥你怎么了?”
“额...”眼前不断有东西晃动,姬煜这才回过神来,望着面前的姬梦歧尴尬的笑了笑,又急忙摇头道“没...没什么,是梦歧太漂亮了,姬煜哥哥看呆了,呵呵...我们进屋去说。”
说完,姬煜不等姬梦歧说什么便拉着她的手直奔屋内走去。姬梦歧被姬煜拉着,抬头疑惑的看着身前的姬煜,眼中闪过一道狐疑。
二人走进了屋子,姬煜率先找话题聊天,但都是一些闲言琐事,并且非常零散,根据就没什么固定的中心,给姬梦歧的感觉就是姬煜好像是可刻意回避什么。
姬梦歧冰雪聪明同时又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姬煜的人,姬梦歧突然打断了姬煜的话,美目注视着姬煜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姬煜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在梦歧面前,你大可说出来,不用这样装作一副坚强的样子。”
“我...”
姬煜突然被姬梦歧打断,沉吟片刻,随后嘴角泛起一抹苦涩“呵呵...看来还是什么事情都瞒不住梦歧。”
姬梦歧温婉一笑,目光柔情似水“这个世界上,难道还有比梦歧更了解姬煜哥哥的吗?”
“这...没有。”姬煜面色挣扎道“梦歧,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什么?”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况且你我都是凡人,不知姬煜哥哥所指的错是什么呢?”公孙玲珑会心一笑,温柔道。
面对姬梦歧的柔情,姬煜顿时间心中更加愧疚起来,若是公孙玲珑在此,恐怕也会和她一样吧。
姬梦歧再度开口“难道这件事情连梦歧也不能说吗?”
“不...不是的。”姬煜连忙摇头“其实这件事情梦歧你也知道,这些天姬煜哥哥从未因为这些事情烦恼过,但是今日,父亲和皇叔的一席话让我愁苦不已。”
“姬煜哥哥是因为公孙玲珑吗?”
“嗯?你怎知晓?难道皇叔与你说过?”
见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姬梦歧神色忽闪了一下,而后微微摇了摇头,俏脸惊鸿浮现“并没有任何人与梦歧说过此事,而是梦歧猜到的。最近一个多月,一件件大事接连发生,今日梦歧也曾听说玲珑征讨巫黎大获全胜的消息,而姬煜哥哥刚刚从照日殿回来,又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加上你刚刚望着梦歧发呆,所以梦歧就猜测,姬煜哥哥可能是因为拒绝了玲珑将军的婚事而烦恼,不知梦歧说的可对?”
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彼此就变成了透明的颜色,你的每一个动作都在告诉对方,我在想什么,姬煜叹了口气道“唉...其实自从那天拒绝了公孙玲珑一来,发生那么多的事情,让朝廷上下应对不及。再加上公孙玲珑在接到我的拒绝信时还能挺身而出带兵出征,着实让我心中有些愧疚。但其实真正让我放不下还的是父皇与皇叔今日与我说的那一番话。”
“什么话?”
“帝王之家,向来无情。公与私,或许我分得太清了而恰恰导致二者迷糊不轻。”
“公与私?”姬梦歧沉默了,早先自己也未曾思考过这个问题,但今日姬煜突然提起姬梦歧心中也是猛地咯噔一下“其实姬煜哥哥和皇叔父亲担心的事情是此事会伤了公孙玲珑的心而导致皇室与周公府产生芥蒂是吗?”
姬梦歧一下子把话说的明白了,虽然有些难听,但却是赤裸裸的现实,姬煜点头“不错,我以为公孙玲珑身为将军就应该为我大周效劳,而我拒绝她的婚事则是我们二人的私事。但我还是忽略了一件事情,无论我二人如何闪闪发光,终究都只是一界凡夫,就连神仙都难逃感情,更何况我们。我身为大周的皇储,未来的皇帝,这样做对我大周江山的稳固造成了很大的弊端。”
“所以...你现在后悔了?”姬梦歧美目注视着姬煜的眼睛。
“我...我也不知道,此刻我心中异常慌乱。”姬煜深邃的眸子一丝慌乱闪过。
“那你喜欢公孙玲珑吗?”姬梦歧并未在意姬煜的回答,继续问道。
“我...我与玲珑只有几面之缘,又何来喜欢呢?”
“可是公孙玲珑的消息一直从未从你耳边断绝,二八年前你也已经见识过公孙玲珑的美貌,一点也不输于梦歧,面对如此才貌双全的没人,难道姬煜哥哥就不心动吗?”
“我...”
问道这里,姬梦歧心中已经有了答案,面对公孙玲珑这样的绝品女子,莫说是姬煜哥哥,就算自己变成了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将其收入家室。
只是不知姬煜哥哥为何要如此执拗,拒绝了公孙玲珑。想到这里,姬梦歧莞尔一笑“其实你不必揪心,至少眼下一切还掌握在你的手中,若是姬煜哥哥觉得反悔了,大可以让皇叔拟召一封送往汉中巴蜀,相信周公父女定会欣然接受。”
姬煜一愣“梦歧...我...”
姬梦歧早就知道姬煜会说什么,抢先道“姬煜哥哥不必多言,你想说的梦歧都知道,但梦歧不是那种闺中的小气女子。大丈夫三妻四妾,有何不可,更何况是公孙玲珑这种对姬煜哥哥来说最合适不过的女子。
梦歧无能,除了终日陪着姬煜哥哥闲聊别无用处,不像玲珑文武双全,致胜千里,若是姬煜哥哥有玲珑相伴左右,日后大周王朝在你的手中将会更加繁荣。
但若是真的因为梦歧而导致皇叔与父亲担心的那件事情发生,梦歧便是千古罪人,姬煜哥哥也会沦为世人唾骂的昏君。姬煜哥哥不也说过吗?这其间孰重孰轻,姬煜哥哥心中早有定夺,梦歧便是多言也无用处,姬煜哥哥还是好生想一想,莫让执念毁了所有。”
姬煜静静的坐着,姬梦歧的话不断在脑海中回荡,虽然自己拒绝了公孙玲珑是因为姬梦歧,但实则这件事情从始至终都与她无关,所有的决定都是自己一人的选择而已。
姬梦歧目光更加温柔,轻轻伸出手来,抚摸着姬煜的脸颊,柔情似水“姬煜哥哥,无论你做什么选择,将来又会发生什么事情,流芳千古也罢,遗臭万年也罢,梦歧都会陪着你,这天上地下,总有一处供我二人容身。”
感受着姬梦歧的玉指在自己的脸颊划过,姬煜慌乱不安的内心也渐渐得到了平静,沉吟了良久才缓缓抬起头来,目光注视着姬梦歧的眼睛“好。此生只要有你,便是山崩地裂,天地蹦脆,又有何惧。此事我会好生决断,定不会让你们担心的事情发生。”
姬梦歧坐在姬煜的怀中,温婉一笑“好,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