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和秦芙两人被安葬后,白陌泽就回到府中,埋头看书,他知道如果想为自己的爹娘洗清冤屈,只有考取功名这一条路,只有考取了功名他才能提出上奏重审案件。
轻舞则让梓涵和自己回去百花楼,路上,梓涵突然开口问道:“轻舞姐,县令的事是你做的吧?”
轻舞点了点头,她没打算否认,“留下他们也不过是祸害百姓。”
“轻舞姐姐,梓涵觉得你此次举动实在是太过莽撞了”梓涵一本正经地拉住了轻舞的衣袖。
轻舞看着这个比自己小半头又从小跟着自己的丫头,道:“你是觉得,我销毁了对白家有利的证据吧?”
话虽问,却已毋庸置疑。
梓涵正色又道:“轻舞姐姐,你这是…”
轻舞却只是打断她的话:“操控这些的人,是谁呢,梓涵,我到那里时,他们就已经是一滩被剧毒腐蚀过后的烂肉了。”
梓涵瞳孔蓦地放大:“这…这也太…”
梓涵这才明白,轻舞怎会如此莽撞,恐怕昨夜也只是想寻那几人问些东西,不想却被幕后的人捷足先登…真是可怕的手法,梓涵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薄衣,夏日也略显寒冷。
轻舞眼中有着说不透的情绪,她总觉得事情蹊跷却不知哪里出错,熟悉却又不知是哪里熟悉。只得摇摇头,拉着梓涵再次回到百花楼。
而白陌泽自从双亲下葬后,就再未出过府门,听闻是白家败家少爷一夜之间像是换了个人,再也没有出过门,整日待在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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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范同却焦急难耐,一个劲儿地在书房门外走来走去走来走去,他从未见过少爷如此这般,整整四日!滴水未进,茶饭不思,只是将自己锁在书房,论谁来也劝不开。。
这时范同眼睛突然一睁!轻舞姑娘!
正要转身去百花楼,房中人却开口了,入耳是刺骨的寒意:“范同,进来。”
似乎在窸窸窣窣中房内落的锁已经被胡乱扯开“吱呀-”门开了。
范同顾不得那么多,狂奔而入
入眼的,却又是刺目的场景:
白陌泽半倚在门后,衣领敞开,袍带四散发丝凌乱,本就苍白的皮肤此时还微微泛着紫色,双眼红肿,干裂的嘴唇已不再颤抖,只是紧握的双拳,慢慢地…松开…
范同这才看到少爷手中,紧握着一踏信笺,上面大写着几个血红的字体:
爱子无恙,此生无憾。
落款:白石秦芙
下面的几张字迹散乱潦草,他未能看明白。
白陌泽颤颤巍巍站起身来,“范同,你说我是不是个废物…”
范同急忙上前扶着:“怎么会呢少爷,老爷夫人心底肯定以您为傲的…”
“范同!你还不肯说实话吗!我哪里让爹娘满意过!我哪里让爹娘骄傲过!我哪里…我哪里让他们安过一天的心!如今他们被贼人陷害!我却无能为力!无能为力!我却…我却眼睁睁看着他们…”未完,便放声大哭。
范同看着,咬着下唇别过头去,使劲儿强忍着不哭出来,他也难受,老爷夫人……
“最痛苦的是自己的双亲在自己的眼前闭着眼睛再也醒不过来,更没用的是自己却像个小丑一样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去又无能为力,白陌泽,你以为你现在的样子,就是你爹娘想要的了吗!”愠怒的声音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