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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登科宴和大劫难


  再说方一勺和沈勇。

  两人吃完了饭回到房里,沈勇就见方一勺忙前忙后似乎没在意刚刚的事情,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得出,一勺淡淡的,不太开心。

  “娘子?”沈勇走过去叫她。

  “嗯?”方一勺回头看他。

  “我让你做菜,你不高兴啊?”沈勇问。

  方一勺一笑,道,“没有的事!”

  沈勇看了看方一勺的神色,这可是他娘子,每天的枕边人,高兴不高兴,自然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到了床边坐下,沈勇拍了拍床沿,道,“你过来坐,我将事情告诉你。”

  方一勺终于是笑了,走到了床边挨着沈勇坐下,看他,等他往下说。

  沈勇叹了口气,道,“刚刚那两人,其实身份不简单,他们中有一个视你为仇敌,有备而来,还要害我们,另外一个,则是被人利用说不定也会被害。”

  方一勺点了点头,道,“愿如来如此,相公这几天心不在焉,就是因为要帮我解决这仇敌的事情么?”

  沈勇点点头,伸手轻轻理她的前发,道,“你这仇敌可厉害,不是一般人物啊,得罪不起,一不小心,要掉脑袋的。”

  方一勺笑了,问,“是我爹娘得罪的?”

  “嗯。”沈勇心说,娘子果然细心聪明,已经发现了,不过他也不忘补充一句,“放心娘子,我们还有老道士,师父他们的帮忙,咱们两个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分明就是有福同享然后有难你当,这一路上,你都没有跟我说,就独自在哪儿愁眉苦脸。”方一勺似乎有些怨气,“还害我担惊受怕。”

  “我不是怕你不开心么。”沈勇伸手拉起她手捏啊捏,“娘子,你不用担心。”

  “嗯。”方一勺点点头,“我明白,不过相公,你把事情都跟我说一遍吧,我好有个数,然后你怎么安排的,你让我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沈勇认真点头。

  随后,两人钻进了被窝里,方一勺听,沈勇说,将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方一勺,还有他们这次的计划,唯独没说这次的风险。一来是方一勺足够聪明,风险什么的,她自然心中有数,再一个,沈勇从来不觉得这样做是在冒险,为了方一勺,让他做什么都是值得的,冒险算什么?

  次日,方一勺起床之后,又恢复了往日的生龙活虎,沈勇见她脸上满是笑容,忽然就觉得,夫妻之间,还是贵在真诚。自己想得挺好,全部担下来,让娘子可以不用担心地继续过日子,可事实是不可能的,夫妻连心,自己在愁眉的时候,方一勺不可能开怀。

  中午的时候,道长来了一趟,跟沈勇说了几句话,说是那人最近可能会有动作。

  沈勇点头,和方一勺继续在京城里闲逛,装作毫无防备,守株待兔,等着这不知是福是祸的机缘自己送上门来。

  又过了几天,机缘报复一样都没上门,考试的日子却来了,刘袤赴考场,方一勺和沈勇将他送进去,在门口对他摆手,给他鼓劲。

  “娘子,刘袤考完试就得到下午了,咱们先回客栈,今日就别逛了吧,日头太大,我怕你晒。”沈勇拉着方一勺往回走。

  方一勺也点头答应。

  两人到了酒楼的门口,就见门前停着一辆豪华的马车。

  两人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心说——莫非有门?

  心中好奇万分,但两人依然要装得若无其事,不紧不慢地往回走。

  到了客栈,沈勇就见景逸坐在那儿,旁边陪着一个下人。

  景逸转眼看见他俩来了,就微微一笑。

  他身旁的下人走了过来,对沈勇和方一勺作揖,道,“二位,我家少爷想请两位过去坐坐,一起喝杯茶。”

  沈勇和方一勺对视了一眼,就都走了过去。

  两人对视了一眼到了桌边,景逸站起来,请两人坐下,道,“二位有礼,在下甄逸,二位可还记得?”

  沈勇一听,明白了,他是用他娘珍妃的珍字谐音的甄做姓,来掩盖掉国姓的景。

  沈勇点了点头,调侃一般,“记得啊,那日被几个小地痞勒索的公子爷么。”

  景逸有些无奈,道,“不瞒这位兄台,那日若不是兄台多管闲事,我可是真的就揍那群流氓了!

  沈勇淡淡一笑,不置可否,这景逸,倒也还是个争强好胜之人啊。

  景逸看了看方一勺,笑问,“这位是少夫人吧?”

  方一勺还礼,“不敢。”

  “你找我们吃茶有什么事?”沈勇直截了当问景逸。

  景逸一笑,“我想和二位做个朋友。”

  沈勇微微一笑,“平白无故的,阁下看起来家世显赫,为何要与我们这种平民百姓交朋友?”

  “兄台此言差矣,萍水相逢皆是缘,交朋友与身份地位本就没有关系。”景逸想了想,接着道,“说老实话,我是因为有求于少夫人,才冒昧提出要求的,二位要是不同意,我就只能厚着脸皮,直接求少夫人办事了。”

  沈勇觉得这景逸的确人不错,为人还算坦诚,也没架子,身为一个皇子能做到这样算很难得了,就道,“好说,在下叫沈勇,这是我娘子。”

  “哦。”景逸点点头,“原来是沈兄和沈夫人,幸会。”

  方一勺看了看景逸,问他,“甄公子,你想要我帮忙?”

  “对的!”景逸道,“少夫人厨艺惊人,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想要夫人帮忙。”

  “什么不情之请”?方一勺纳闷。

  “沈夫人,可知道一道菜,叫翡翠煲的?”

  方一勺一愣,脑袋里了突然一闪,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件事来。

  那时她还小,他爹已经开始教她做饭,每每她爹出门给人烧酒席或者喝得酩酊大醉的时候,她都会煮饭给她病弱的娘吃。有一次,家里就剩下一些白菜豆腐和米了,她不知道该做什么给他娘吃,那天又因为天气好,她娘精神也很好,就下床,给方一勺做了份很特别的菜粥。

  一勺当时吃了,觉得鲜美无比,问她娘怎么做的,她娘将她拉到身边,很认真地对她说了一遍做法,并且嘱咐她,要时时刻刻,牢牢记住这道菜的做法,说不定,日后能救自己一命,而这道菜的名字,就叫翡翠煲。

  方一勺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道,“甄公子说的那种翡翠煲,我知道。”

  “当真么?”景逸是又惊又喜,“那可真是太好了!”可他转念一想,这翡翠煲的名字很普通,会不会是和别的菜搞混了?就又问了一声,“请问沈夫人知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翡翠煲?”

  方一勺笑了笑,道,“嗯,这个翡翠煲其实很简单,并没有什么特别贵重的食材,只是白米粥和青菜加上一些特殊的材料做成,香醇可口,是做娘亲的,经常做来哄家里孩子吃的东西。”

  景逸一听,觉得很是靠谱!他虽然没有吃过着翡翠煲,但是据说当年给皇上煮着一锅煲的美人是个民间女子。民间女子不可能会使用多好的食材,而且他父皇也常常念叨,好吃的东西,未必需要山珍海味鲍参翅肚,只要用心做,白菜豆腐都是最好吃的东西,估计……应该就是这这样吧。

  “既然如此……能否请少奶奶为家父做着一道菜?”景逸问。

  方一勺一愣,问,“为令尊么?”

  “嗯。”景逸点点头,“家父年迈,曾经吃过一道翡翠煲,时时挂念,三日后是家父生辰,他什么都不缺,只是对当年一道翡翠煲是念念不忘,所以我想请少夫人在家父生辰的时候,为他做此菜,让他老人家能高高兴兴地过个寿辰,不知道沈夫人能否帮这个忙?”

  方一勺想了想,点头,“行啊,你如此有孝心,只是举手之劳而已,自然是要帮忙的。”

  “哦……那真是多谢沈夫人。”景逸欣喜,站起来给方一勺行礼道谢。

  方一勺只是摆摆手,示意无甚要紧!

  “那家父寿宴当天,我派人来接二位,二位只要去了我家宅子,然后在厨房里做一道菜就行,为了表示谢意……”

  说着,景逸看了一旁的下人一眼,那随从立刻拿出了一个小匣子来,递过去,交给沈勇和方一勺。

  沈勇接了,打开一看,就见里头是几个大大的金元宝,失笑,问,“甄兄,这是泥巴外头糊的金子么?”

  景逸一愣,“沈兄真会开玩笑。”

  方一勺将盒子退了回去,道,“这太贵重,我们不收。”

  景逸笑了笑,道,“只是聊表谢意而已。”

  “做一顿青菜豆腐罢了,就算做一桌酒席也没多少银子。”沈勇说着,问,“还有什么事没有?”

  景逸看了看沈勇,摇摇头,“没了,就这件事。”

  “那我们先回屋去了,过几日再会吧。”沈勇说着,拉着方一勺回房间去了。

  进了房里,沈勇和方一勺刚刚坐下,就听到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沈勇过去打开门,就见门口站着老道士。

  “呦,老人家你来了啊。”方一勺过去请,让老头坐下喝茶。

  老道士坐下,道,“一勺啊,你三天后,是不是要去给皇帝的寿宴,做一顿饭?

  “嗯。”方一勺点了点头。

  老道士似乎有些犹豫,半晌猜像是下定了决心般,说,“是这样,那天你去,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做什么?”方一勺自然是相信老头的。

  老头凑过来,在她耳边,说,“若是有人问你出生、姓名,你就回答……”

  老头半天才说完,方一勺则是眉头紧锁,道,“这种事情,能假装么?”

  “能!”那老道士点头,“我之前跟了他很多年,深知皇上的脾气秉性,他多年来对此事耿耿于怀,一定会相信的。”

  方一勺最后只得轻轻点了点头,道,“嗯,我还是不太喜欢,不过既然道长要我这么说,那我就这么说好了。”

  老道士满意点头,对沈勇道,“那天,你就随机应变吧,过了这一关,后头的危机就好应对了。”

  沈勇和方一勺都点了点头,静待三日后,皇帝寿辰的到来。

  “景逸真的去了?”

  东宫之中,太子景熳问负责监视方一勺他们的侍卫。

  “对,而且双方详谈甚欢,似乎是达成协议了!”侍卫回答。

  “好!”景熳点了点头,道,“给我吧秦仲叫来!”

  “是!”侍卫下去办事。

  不多久,大将军秦仲走了进来,太子将大门一关,与秦仲一起在房中商量起了细节,一场诡计,正在悄无声息,酝酿之中。

  三天一晃就过去了,这几日,沈勇一直陪着方一勺游览京城的名胜古迹,玩得很是惬意,而其他人则是忙忙碌碌。

  沈杰和刘大方走访了沈一博在京城为官时候结交的好友,并且帮着沈一博送了几封书信。

  刘袤考试结束了,整日盼着放榜,难免有些紧张,索性跟沈杰他们打听了究竟发生什么事儿,一听之后,更加是心烦意乱,他在京城里头转悠,想着解决的法子。

  第四天一大早,整个京城就热闹了起来,今日就是皇上大寿,京城要大庆三天三夜。

  全城百姓都翘首等着今晚的花灯会和烟火。

  沈勇起了个大早,就看到门口有马车来接。拉着方一勺下了楼,那日跟着景逸来的随从,恭恭敬敬请两人上了马车,往皇宫赶去。

  马车从偏门进入皇宫,到了景逸所住福庆宫的院子里头。

  景逸迎接了出来,方一勺和沈勇看着四周富丽堂皇的摆设,以及门口站着的守卫,都有些震愣。

  “二位不用拘泥。”景逸将两人接进了屋里落座,宫女来上了茶。

  景逸见两人似乎有些拘束,就说,“之前满了二位,实在是抱歉,因为我怕一早说出身份,二位就不肯来了。

  “你是……”沈勇其实心中有数,不过只好佯装不知道。

  景逸很是谦和地说了一下自己的身份,并且告诉了方一勺,这次做翡翠煲,是给当今皇上吃的。

  景逸刚刚说完,沈勇就嚯地一声站起来,道,“二皇子,这菜我们不做了!”说完,拉着方一勺就要走。

  “唉……沈兄!”景逸赶紧过来拦阻,道,“为何?”

  沈勇失笑,“为何还用问么?二皇子,这是给皇上做饭,万一不好吃,杀了我们的头我们也没法子喊冤,这做菜可说不准啊,酸甜苦辣谁都有个口味,这养的危险我可不敢冒!”说完,还要走。

  “慢来慢来!”景逸赶紧拦住了,道,“不会的,放心吧……这样!凡事都包在我身上,必然不会叫你俩出事。”

  沈勇看他,似乎有些信不过。

  景逸说着,从怀中拿出了一块玉佩交给两人,道,“这玉佩是我父皇给的,无论犯了多大的错,只要有这块玉佩,都可以免去一死,你们暂时保存着,等到你们离开皇宫的时候,再还给我,这样可以了吧?”

  方一勺和沈勇对视了一眼,有些为难。

  “二位,你们就助为我尽这份孝心吧!”景逸说的诚恳,沈勇和方一勺略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答应了。

  景逸欣喜,赶紧亲自将两人送入御膳房,做那翡翠煲去了。

  且说现在御花园里头酒席已经摆下,皇上正和珍妃摆宴款待群臣,又免不了一番客套。

  “逸儿怎么还不来?”珍妃左右看了看没看到爱子,有些不满,今日他父皇大寿,竟然迟到!实在该打!

  “回皇上,二皇子说是在给您准备寿礼,稍后就到。”一旁的老太监抢着回答。

  “哦?”皇帝吃了一惊,问,“什么寿礼?”

  “对了。”珍妃也想起来了,“前两天逸儿还说,寿宴这天,要给皇上您一个惊喜。”

  “哦?”皇帝欢颜,点头,“逸儿很是用心啊,那朕就静待他的礼物了,哈哈哈。”

  见皇上笑得开怀,景熳禁不住看了一眼自己送给他的礼物,那八宝琉璃马是他派人从西域高价购得的,他父皇不过只是看了一眼……可景逸的礼物还没出来,他父皇竟然满心的期待,不用说,他这个二弟受宠,就算随便拿几块石头来充数,也比他送的宝贝要更入得皇上的眼。

  越想,景熳越是不服气,对方一勺的恨意也更深,当年若不是皇后早丧,他又怎么会孤苦无依,落得这般田地?

  轻轻叹息,景熳端着酒杯吃酒,等待稍后景逸的大礼,一定会让皇上,吃惊非常的!

  方一勺和沈勇在御膳房里头忙着,景逸将周围伺候的人都驱散,站在厨房里看着两人做菜。

  “沈兄是哪里人?”景逸见沈勇一表人才,聊聊天又觉得他文武双全,因此想要招募到自己身旁来,便开始询问他的家事,见他穿着谈吐不凡,估计也是名门之后吧。

  沈勇一报家门,景逸倒是愣了愣,问,“沈兄的父亲……是沈一博?”

  沈勇点点头,心说,这二皇子还认得自家老爹不成。

  “我就说沈兄怎么文武全才,原来是鼎鼎大名的沈一博之后,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

  沈勇皱眉,问“二皇子认得家父“?

  “不是认得,只是有所耳闻!”景逸笑道,“听说当年沈一博主持京城府衙,破获了好些悬案,父皇非常欣赏他,准备封他为宰相。可后来他因为要娶自己的青梅竹马而隐归乡里,辞去了职务,跑道东巷府去做了一方的知府,为此,父皇每每提起都是一肚子埋怨,都说这沈一博不够意思,有了媳妇儿就忘了他这个皇帝!”

  沈勇哭笑不得,看不出来,他爹这老顽固,还是个情种,莫非就是为了自家老娘不成么?

  方一勺将煲炖上,笑道,“从来没听爹爹提起过,难怪爹爹那么聪明会破案了,原来有这么大来头。”

  沈勇撇撇嘴,心说,怪不得他娘说他像沈一博年轻的时候呢,原来还有这么层关系在里头,不过想想也是,做官在哪儿不是做,俸禄么,够用就行了。若是换了他,他也带着娘子隐归故里,破破案子,生儿育女的,多逍遥自在!

  “沈兄这次是来参加考试?”景逸接着问。

  “哦,不是,我与娘子新婚,来京城游玩,顺便陪个朋友来考试。”沈勇回答。

  “哦?”景逸笑道,“沈兄好福气,竟然能娶到沈夫人这样的妙厨。”

  沈勇一听景逸夸方一勺,心情便好了起来,见方一勺在前头忙碌,他便对景逸道,“这娘子可是天上掉下来给我的。”

  “哦?”景逸纳闷,“此话何解?”

  沈勇将方一勺代嫁,然后两人共处破案日久生情,直到前段时间刚刚成婚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听得景逸羡慕不已,“沈兄,这可是天赐的良缘,竟然会有此等美事!”

  沈勇也点点头,“的确是上天垂怜,我娘子之前受了不少委屈,从小颠沛流离,如今嫁给了我,我必要生生世世保她周全才行。只可惜树欲静风不止,不知何时才能陪她归隐乡里呢……”

  景逸微微皱眉,问,“沈兄,莫非……有人找你们麻烦?你告诉我,我必然为你们出头。”

  沈勇笑了笑,看景逸,道,“多谢二皇子美意,这话我可记下了,万一日后真的有什么不测,可还求二皇子多多帮忙!”

  “没问题!”景逸爽快答应。

  “对了。”又过了片刻,景逸问,“沈公子来考试的朋友,是否也是东巷府的考生?”

  “对啊!”沈勇点头。

  “那可赶巧了,可是姓刘?”景逸接着问。

  “正是啊!”沈勇一听心里也是咯噔一下,赶紧道,“叫刘袤!”

  “哈哈,那可得恭喜你这位朋友了!”景逸笑道,“据我所知,今日放榜,今年的新科状元就是东巷府的考生,姓刘,叫刘袤!”

  “真的?”方一勺也听见了,拍着手问,“相公,刘大哥中啦?”

  沈勇笑着点头,“看来是啊,这小子真行啊,一来考试便得了个状元!”

  “他怎么不早几年来考?”景逸颇为不满地摇头,“那几位大学士都跟我埋怨,这样的才子竟然到了年近三十才跑来赶考,如果能早些来,如今必然已是栋梁之才了!”

  沈勇又将刘袤家贫他又至孝,如何卖菜养家,最后又赶上天火劫的遭遇说了一遍,景逸点头连连,“沈兄好生令人羡慕啊。”

  沈勇微微一愣,心说,我就一平头百姓,风评还不太好,当过小恶霸,有什么好羡慕的?这辈子也就娘子能拿得出手些。

  景逸长叹一声,道,“沈兄自由自在,经历丰富,奇缘不断,而我就一直困在宫中,犹如笼中之鸟,每日锦衣玉食又有什么用,空虚得厉害。

  沈勇见他年纪轻轻便有沧桑之感,可见,侯门深似海,皇宫之中哪儿有纯良之人啊,这景逸就算不错的了,他指不定现在还不知道他大哥卯足了劲想要置他于死地呢。想到这里,沈勇不免为他担心,景逸人不错,若是将来能称帝,必然是个圣德君主。那景熳心机深沉,心狠手辣,如果景熳登基,景逸必然难逃一死,同样的,他和他娘子甚至他们全家估计都得被牵连……若是皇上有废长立幼的心思,还真是件好事。

  “二皇子。”沈勇想罢,按照之前老道跟他说的,询问景逸,“若是皇上问起来,这翡翠煲是谁做的,你怎么说”?

  景逸道,“就说是一个民间女子所做,若是沈兄愿意,我可就直说是沈一博的儿媳妇做的了,不过以父皇的性子,必然要见你俩。”

  沈勇笑了笑,道,“你猜,皇上吃了这翡翠煲之后,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景逸被问及了此事,心里也惴惴起来,笑了笑道,“沈兄,老实说,我也不知道。”

  沈勇看他,“为何?”

  “我只知道我父皇经常闷闷不乐,常听皇娘说,他是怀念那个曾经给他做过翡翠煲的女人。”景逸道,“这次父皇大寿,我实在是想不出来有什么礼物能博他一笑的了,金银珠宝玛瑙翡翠之类的,皇宫里都有,而且这种东西寒不能取暖、饿不能果腹,实在是无用的,唯一能让他高兴一下的,估计就是这翡翠煲了吧。”

  沈勇点点头,道,“二皇子一片孝心,可这样如果皇上欣喜,恐怕珍妃就要黯然神伤了。”

  景逸一愣,突然跺着脚道,“哎呀,该死,忘了皇娘了!这……这如何是好?”

  沈勇微微一笑,道,“我看,不如这样,若是皇上问起来,二皇子不如说,偶然吃到的,觉得美味,就问那做饭女子是谁做的,那女子便说,她娘在她小时候经常做,还说是她父亲爱吃。”

  景逸听后先是愣了愣,随后拍手道,“好!这话说得太妙了,我爹若是吃出味道来,必然大悦,而又不会让我娘难堪,更提及这是父亲爱吃的东西,也表了我这做儿臣的一份小心,”妙极,妙极啊!”

  沈勇也笑,心说,成与不成,就看这一会儿了。

  这时候,方一勺回过头来,对两人说,“好了!”

  景逸走过去,先盛出了一小碗试吃,吃了几口之后,赞不绝口,睁大了眼睛问方一勺,“沈夫人,这真是白菜豆腐米饭这些做的?怎么会如此美味?”

  方一勺微微一笑,道,“做菜这种事情,和材料其实无关,只要有心有情,简单的食材也可以做出大味道来,吃的人,更会觉得受用。”

  景逸连连点头,让方一勺和沈勇回他的住处去坐下吃杯茶,等他回来,他要款待两人。

  沈勇和方一勺心情紧张,一起目送着二皇子端着翡翠煲离去,就不知道,这皇上吃了翡翠煲之后,会有什么表示,一勺的这一次大劫,不知能不能平安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