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贤……我喜欢你……”
下一秒,谢贤刚刚直起来一半儿的身子,便又瞬间石化了,僵硬的转动着眼珠子,目光怔怔的盯着唐晓柔的俏脸,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而在他这直想逃开的纠结眼神之中,唐晓柔粉色的嘴唇上下一碰,口中又冒出了一句:“谢贤……你这块死木头……我就是喜欢你……”
这下,眼见耳闻双管齐下,除非谢贤认定自个已经精神出了问题,否则,这两句告白必然都是事实而非幻象。
鬼使神差的,谢贤立在床前很是等了一阵,一直到确定唐晓柔真的已是沉沉睡去,不可能再有梦话了,这才悄声走出了房间,带上了房门。
回到客厅的谢贤转过身来,当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沙发上那同样已沉沉睡去的江铃,自感应该对她负起责任的谢贤,瞬间就只觉得一个头有两个大。
心房里一下子窜进来了两个女人,二十五岁的大龄处男霎时深感恐慌,平日里的冷酷劲儿此刻早就不翼而飞了。
开什么玩笑,两个女人?
谢贤最大的特点之一,就是经常会完全意识不到对方是个女人。
生命中完全没有女人这个概念,这才是他的长项……
一场酣畅淋漓的近似交合,和两句风花雪月的深情告白,这些都是他生命中从来不曾出现过的事物,这也由不得他不恐慌。
俗话说得好,人类最大的恐惧之源——是未知。
当然,并不是说谢贤对美好爱情,人伦大道都一无所知,恰恰相反,你若是问他专业性的问题,保证他答得一字不差。
但是,从书本上接受来的知识,实践起来那就完全是两回事。
这一点,华夏广大学子们应该是有着最深刻的体会,君不见,多少成绩名列前茅的好好学生们,揣着无比闪亮的学历证书,可就是找不着个有能力胜任的工作。
抓着后脑勺苦恼了好一会,谢贤拿双手狠狠拍了拍左右脸颊,抛开脑海里七零八落的杂念,一正脸色径直回到房间找出干净衣物,随后便去了卫生间洗浴。
船到桥头自然直,此时想得再多,也只是自寻烦恼,也只有等待醉死的两人苏醒之后,再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在洗漱中理顺了思路后,谢贤自然也没心思再去干什么别的,早早的就倒在了床上,运起功法温养那动荡不休的心神,渐渐便陷入了物我两忘之中。
三小时后,正值午夜十二点,不夜魔都的五彩霓虹正是最缤纷的时候,以魔都第一人民医院为圆心,一个噩耗飞速的扩散了开来。
徐凯捷,徐家新晋家主徐志业之长子,年仅二十有四,于2025年5月31日23时36分,英年早逝。
最先得闻晴天霹雳的徐志业暂且不提,徐家上任家主徐仁国,随后便也接到了消息。
他猛的从床上坐起身来,安抚了一句身边惊醒过来的夫人,掀开被子走出了房间。
无独有偶,他刚刚点亮客厅里金碧辉煌的水晶吊灯,手上的一根烟还没来得及点燃,攥在手上的电话便又一次响了起来。
“爸!你睡了吗?”这电话中急促里带着一丝恐慌的声音,正是属于他的独子——徐峰。
徐仁国不慌不忙的点上香烟,深吸了一口,吐出一道青黑色烟柱后,这才铿锵有力的回道:“小峰!我怎么教你的?遇事先静三分!不要慌,我也收到消息了,刚起来。”
这当头棒喝之下,电话对面的徐峰深呼吸了几口,用恢复了平常的语气请示道:“您如果暂时不打算睡,我现在就过去一趟。”
一手扶着电话,一手夹着香烟的徐仁国,带着满意的神情在沙发上坐下,往茶几上的烟灰缸中一弹烟灰,欣然道:“过来吧,动作轻点,你妈睡了。”
于此同时,在这个午夜被惊醒的,可远远不只是徐家的一群老老少少。
浦东新区的地下龙头周建国,对徐凯捷前日在4S店中的作死行为同样也是知之甚详,此时俨然也是夜不能寐。
周建国额头冒汗的放下了手机,嘘唏不已的就是一阵心悸。
该心狠的时候,这位谢先生可真是一点都不手软啊……
对徐凯捷的伤情有过了解的周建国,完全就没生出过这是个意外的想法来,心下认定无论他死得多离奇,定然都是谢贤为了防患于未然,悄然斩草除根。
还不知晓徐凯捷请杀手的这档子事儿,周建国为此更是高看了谢贤好几眼,一意识到矛盾无法调和,第一时间便驾着雷霆之势将对方彻底摧毁,这哪怕是作为黑道巨擘的自己,行事也远没有如此的残酷果决……
他正若有所思间,刚刚才挂断的电话,顿时又震动着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正是他的老哥们刘志成。
“喂,建国啊……”
……
三大家族之一的徐家,家主长子突然暴卒,这大有可能只是暴风雨来临前奏的消息下,魔都大大小小的无数家族势力,此时不约而同的,纷纷是闻风而动。
与刘志成大同小异的,他们预测着紧接而来的,魔都那极有可能发生的混乱动荡,或为了从中牟利,或为了明哲保身,均是翻着通讯录,呼朋唤友的四处打听起内情来。
一夜之间,近来本就动荡不休的徐家,已是站在了风口浪尖之上。
第二天的清晨,刚刚过了六点钟,第一抹阳光越过安西大学的上空,洒进公寓楼中的客厅之时,沙发上的江铃便“唔”的一声醒了过来。
意识到并非身处自己床上的一瞬间,江铃本能的一跃而起,屈膝踩在沙发上看清周围熟悉的环境后,绷紧的身子缓缓放松,浑身的感官渐渐开始清晰起来。
下一秒,从下身传来的那一大片潮乎乎的触觉,立时便无所遁形。
俏脸陡然间飞上了一抹嫣红,江铃表情怪异的轻轻蹙起了眉毛,轻轻抽了抽鼻子,咬着嘴唇不自觉的低头一看,立时便大惊失色。
她压抑住就要破吼而出的惊叫,脸上阴晴不定的一把拽过身边的毯子,遮住了整个下身,藏起了休闲裤上那一大片泛黄的狼藉。
裹着毯子飞一般冲进了卫生间,回身锁上门后,江铃强忍着羞意,颤巍巍的伸手****内裤中一抹,胳膊狂抖着飞快的又抽了出来。
将粘满了黏液的手指凑到鼻子前轻轻一嗅,她那一张饱含春意的俏脸,瞬间就彻底冷了下来。
这股让她面红心跳的陌生味道,绝不可能是属于自己的!
意识到这点的一瞬间,江铃立时就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几乎是连撕带扯着,三两下就把自己给扒了个精光。
正要赤条条的冲进浴室去,路过洗脸台的江铃突然一个急刹车,随即倒着步子退回了落地镜前,正面对着镜子亭亭玉立的一照,那玲珑有致的胴体顿时剧烈颤抖了起来。
只见那挺拔的右边乳峰之上,一个醒目的泛红齿痕,已是深深刻在了嫩白的肌肤中,就位于浑圆肉球的上半圆,离中心位置那晃晃悠悠的粉红樱桃,距离不过一指。
指尖颤抖的在胸脯上一抹,江铃终于忍不住抓狂的“啊啊”大叫一声,甩着脑袋慌慌张张的从镜子前逃开,窜到莲蓬头下直接打开了冷水,在冰凉的水流冲刷下,抓着头皮拼命的回忆起来。
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点什么?!!!
直到想破了脑袋,她所能找到的最后一个画面,也只是一头趴在餐桌上的唐晓柔,和那绝不可能出现在眼前的母亲。
彻底断片了的江铃,这渴求的答案,自然就只能落在那唯一的目击者,同时也几乎是唯一的嫌疑人——谢贤身上。
她咬牙切齿的将开关换到热水,在腾腾而起的雾气中,手脚麻利的将自个彻底收拾干净,裹着浴巾打开门,轻手轻脚的溜进了唐晓柔的卧室。
看了一眼仍在熟睡的唐晓柔,江铃做贼似的无声拉开衣橱,找了一身宽松的衣物,松开身上的浴巾,从内而外一一套在了自己光溜溜的身子上。
比起江铃那凹凸有致的火辣娇躯,以唐晓柔那更显匀称的身体曲线,体型自然是比她要纤瘦一些,这身宽松的衣物,被江铃那丰腴的身子这么一撑,果断就给穿成修身的了。
回头再看了一眼毫无所觉的唐晓柔,江铃踮着脚尖悄悄的溜出了房间,无声的带上了房门。
回到客厅坐立不安的徘徊了良久,江铃攥紧小拳头“踏踏踏”的来到谢贤房门前,用力的抬起了胳膊,下一秒却又悬在了半空中,就是敲不下去。
她在门口又犹豫了半晌,待到房间里突然传来一阵闹钟的响声,以及紧随而来谢贤的动作声,这本就没做好心理建设的黄花儿大姑娘,顿时就一下着了慌了。
听着房间里开始传来脚步声,江铃左顾右盼的来回一扭脑袋,“嗖”的就从房门口闪了开去,直奔大门前的玄关,穿着拖鞋就猛的一拉门,像只兔子似的望风而逃……
刚刚摊平床铺的谢贤,听着“砰”的一声门响,再联系刚刚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心下想着,这是谁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