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粗暴的行使了一番强权后,李远山昂然挥挥手,口中再次吩咐道:“都起来吧,将这李家罪人拖走,今日之事,就此作罢!”
这下可再没有不长眼的敢跳将出来了,众人哗啦啦的一阵忙活,拖走尸体搀走李向文,眨眼间便已是作了鸟兽散。
随后,谢贤和江铃对视一眼,便由谢贤上前一步,拱拱手口中说道:“李老丈,如今诸事已了,谢贤也该告辞了。”
李远山自是不想就此放他离开,但李正阳犯浑在前,江铃乱来在后,这会儿也的确不是什么联络感情的好时机,只得无奈的点点头,抬手招来新晋长老李承望,上前一步便点点头开口说道:“谢小友稍待,听闻两位是自魔都而来,正巧,我家承望新晋长老之职,也需即刻去魔都上任,不若就由他代替老朽送两位一程,如何?”
既是“正巧”,谢贤口中自也是说不出拒绝两个字来,点点头便应承下来,口中说道:“李老丈保重,日后若是有谢贤能帮上忙的地方,请不要客气。”
李远山欣然颌首,又对身边的李承望说道:“一路上好生安排,万万不可怠慢了谢小友。”
连续被赶鸭子上架的李承望,自是只能躬身应是,面色只是一阵古怪……
事实上,堂堂的长安第一世家,又怎会在魔都放置人手,在这千年大族的眼里,历史才不过百多年的魔都,不过是满地爬泥鳅的小渔村而已……又哪里是什么值得他们去关注的地方……
而这位李家的新晋长老,与其说是去魔都上任,实质上该说是去魔都开荒才是……
正在脑中浮想联翩间,见得叔祖看向自己的眼神已是开始不善,有史以来辈份最低的李家长老——李承望,瞬间便告惊醒,干咳一声便挂上了满面笑容,口中说道:“谢尊者,江姑娘,事不宜迟!咱们这就上路吧?”
引着两人步出李家前厅,李承望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他手下的两名外姓武师,随即便跟在了他的身后,一行五人踩着方石穿过前院,一同走出了李家大宅。
李家正面的王府大门之前,一辆特供加长版红旗轿车,不知何时已是等候在了门口,跟在李承望身后的一名外姓武师,快走两步,一把便拉开了加长后厢的车门,躬身相请道:“两位请上车。”
谢贤摆摆手,转身看向了李承望,随即指了指旁边那辆江铃租来的黑色别克,摇着头口中说道:“我们自己有开车过来,还要去酒店接一位朋友,不如还是就此分开吧?”
闻言,刚刚才松了口气的李承望,又是陡然一惊,赶忙快走两步,拦下走向别克车的谢贤两人,口中急声说道:“无妨,无妨,这辆车,我李家自然有人会联系租车公司归还,两位还是和承望一道吧。”
此言一出,谢贤身边的江铃顿时耸耸肩膀,捶了谢贤一记口中说道:“就和他一起呗,不然我们就得乘火车回去了。”
谢贤顿时疑惑的扭过头来,看着江铃口中问道:“为什么?”
江铃一把就抽出了腰间的左轮手枪,在谢贤面前比划着开口说道:“你有没有脑子?要是没他们帮忙,这些玩意儿怎么过的了机场安检?”
谢贤“哦”了一声,看向李承望开口问道:“李老,她的这些……这些装备,你可有办法能帮忙带上飞机?”
李承望忙不迭的点点头,拍着胸脯说道:“当然没问题,小事一桩。”
闻言,谢贤态度立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为了下午就能赶回自己的实验室,当即便对李承望抱了抱拳,口中客气的说道:“恭敬不如从命,那就劳烦李老了。”
李承望欣然摆摆手,口中说道:“谢尊者说的哪里话,请上车,请!”
三人逐一钻入特供红旗那宽敞的后厢,谢贤待李承望在对面坐稳后,这才开口说道:“李老已是花甲高龄,就不要再称呼谢贤尊者了,便如远山老丈一般,称呼谢贤小友便好。”
李承望倒是听得一愣,也不知是想什么,犹豫着开口问道:“这个……承望今年才六十有五,不知尊者贵庚?”
他此言一出,坐在谢贤身边的江铃忽然一个激灵,瞬间便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瞪大眼睛便用力的拍了谢贤一把,口中惊声道:“对啊!我都没想到这茬来!你今年到底多少岁了?看你那副和现代社会脱节的德行,你不会也是个老不死的家伙吧?”
谢贤眼皮轻跳,也懒的去理会江铃,对李承望摇了摇头,口中说道:“李老多虑了,谢贤确实年初才满的二十六岁,李老称呼谢贤小友,是理所应当。”
闻言,江铃松了口气的同时,李承望又是心头微惊,干咳一声终于改口道:“谢……咳咳,谢小友果真是惊才绝艳,非我等凡夫俗子可以想象,还请小友报上酒店的地址,我们这就去接上你的另一位朋友。”
随着江铃口中报出地址后,特供红旗同时便缓缓加速,驶离了李家大宅。
于此同时,对李家大宅中的故事还一无所知的唐晓柔,正在长安古都那玲琅满目的小吃巷子里,逛得是不亦乐乎。
听得包包里的手机震动着开始响铃,手上抓着柿子饼的唐晓柔,手忙脚乱的拿纸巾擦了擦手,掏出手机接起了电话:“喂,玲姐,怎么样了?”
电话另一头的江铃,听着话筒里嘈杂的环境,撇撇嘴口中说道:“你还真去瞎逛了?赶紧回酒店,事情已经办完了,我和谢贤这就回去接你。”
唐晓柔“哦”了一声,抬手看了看表,惊讶的回道:“这么快?听你这意思,我们这就回魔都了吗?”
说着,她大眼珠子转了转,捂着话筒悄声说道:“喂,玲姐,这么着急,是不是因为有人要来追杀我们啊?”
江铃直听得一脸黑线,没好气的回道:“你个被迫害妄想症瞎说什么呢?事情是和平解决的,别想多了!赶紧回酒店,我们一会儿就到了,见面再说,拜拜!”
待到她挂断电话,坐在她身边的谢贤撇撇嘴,张口就是他最常用的嘲讽语气:“小玲,你对‘和平’两个字的理解,似乎和一般人有所偏差啊。”
江铃顿时双眼一眯,口中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谢贤耸耸肩,扭过头来说道:“没什么意思,大家探讨一下而已,你觉得,在别人屋子里悍然开枪,很和平吗?”
江铃避而不答,转过头看向对面的李承望,硬是把他给扯进了话题里:“李老,你觉得呢?这件事情,我跟李家没有和平解决吗?”
受命一心交好谢贤的李承望,口中自然不会迸出半个不字,急忙摇着脑袋澄清道:“江姑娘说笑了,姑娘的行为虽是有些……有些过于直率,但若要计较,那也是我李家先亏欠姑娘的,而且,既然叔祖已是出面揭过了,如今自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江铃满意的点了点头,口中半句客套也欠奉,回过头便看向谢贤说道:“你听见了?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谢贤顿时晃了晃脑袋,叹了口气便阖上了眼睛,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
江铃狭长的丹凤眼又是一眯,有心赏这臭屁的家伙一顿皮肉之苦,在瞄了对面的李承望一眼后,又只得恨恨的打消了这个念头。
车厢中安静下来的特供红旗轿车,仅仅用了一刻钟的时间,便已是一路横冲直撞,飞速到达了江铃入住的汉庭酒店楼下。
谢贤睁开眼睛一扫车窗外,当即便拉开车门,口中对李承望说道:“还请李老稍待,我们去取了行李便来。”
李承望自是摆手连道“不急”,谢贤轻轻一颌首,随即便躬身钻出车外。
坐在另一侧的江铃,自也是同样对李承望点头示意,弯着腰走下了车去。
两人一前一后步入酒店大堂,却见身边放着两个小箱子的唐晓柔,正坐在前台对面的沙发上,已是等候多时了。
江铃顿时秀眉一挑,走上前调戏般捏了捏唐晓柔的脸蛋,口中问道:“你都已经退房了?”
背对大门坐着的唐晓柔,当即被吓了一大跳,猛的回过头来,见是江铃,顿时嘟着嘴娇嗔一声“玲姐!”,随即便一脸精打细算的回道:“当然了!既然你今天晚上不住了,要是不在十二点前退房,那可是得另外加钱的!”
江铃顿时耸耸肩,口中调侃道:“你倒是个会过日子的,那咱就走吧,车子等在外面呢。”
她说话间,谢贤已是两手抓起了行李,朝门口歪歪脑袋,口中同样说道:“走吧,有话路上说。”
紧接着,江铃却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身伸手一拦谢贤,从他手上抢过属于自己的小巧手提箱,口中说道:“等等!我先去下洗手间。”
说着,她拎着手提箱左右一看,径直便去了大厅尽头的公共洗手间。
谢贤撇撇嘴走到沙发前,在唐晓柔边上坐下,也不等满脸疑惑的这妮子发问,口中径直便解释道:“用不着奇怪,她一身都是违禁品,这是卸下装备去了。”
唐晓柔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随即一脸好奇的问道:“玲姐的事情都解决了吗?怎么会这么快?”
谢贤拿起茶几上的杂志,一边百无聊赖的翻看着,一边口中回道:“说来话长,具体的你还是问江铃吧,总的来说,李家很是通情达理,不仅是原本计划进行的很顺利,而且还有意外之喜从天而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