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无处不在的上古时代,修士们在炼气期锤炼肉身,进而生出属于自身的气,在经络完全充盈,步入筑基期后,方可引灵气入体,等到自身的气完全被灵气所替代,则自然步入了结丹期。
所谓薪火相传,用灵气为引,从而提携子孙后辈生出自身的“气”来,那是每一名结丹期修士必须学习的第一堂课。
话说到这,大伙儿也都该明白了,虽然没上过这堂课,但在误打误撞之下,谢贤还是提携了江铃这名“子孙后辈”一把……
而此时此刻,不管是江铃还是谢贤,却都还没有意识到——在现代社会,可以批量生产出无穷无尽的化境宗师,这个能力本身,绝对是超越了核威胁的恐怖战略级武器。
言归正传,酒店房间中,江铃的一套小念头还没打完,此时还赖在床上的唐晓柔,忽然就抽抽鼻子醒了过来。
她眨着惺忪的睡眼从床上坐起身来,直接便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迷迷糊糊间还以为自己在家里呢,毫无形象可言的就用力张大了嘴,“啊啊”大叫着开始尽情的打起哈欠来。
这么大的动静之下,窗户前的江铃立时提早收了尾,站定之后转过身来,带着一脸黑线看向了唐晓柔,扯着嘴角开口说道:“姑娘,这出门在外的,敢不敢要点形象?”
闻言,唐晓柔“嗯?”了一声扭过头来,飞快的眨了好几下眼睛,反应过来又是“呀!”的一声惊叫,掀开被子就跳下了床来,走上前抓住江铃的胳膊,一脸欢喜的开口说道:“玲姐!你没事了?太好了!昨儿可是担心死我了!”
江铃便也欣然一笑,点点头回道:“嗯,放心吧,不但没事,还莫名其妙的得了天大好处呢,不说这个,你怎么也跑这儿来了?”
唐晓柔抬手揉了揉眼睛,口中说道:“谢贤说你有危险,我当然就和他一起过来了,不跟来看看,我哪能安的下心来?”
说着,她扭头四面一看,话音一转开口问道:“对了,谢贤他人呢?跑哪儿去了?”
“买早点去了,这会儿应该也快回来了。”江铃俏脸上莫名的一阵复杂,下意识的答了一句后,又开口向唐晓柔打听道:“对了,问你个事儿,昨儿谢贤是怎么给我治伤的?”
唐晓柔点了点头,张开嘴却又摇了摇头,略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我看倒是看见了,可是真心是没看懂,不过我记得他好像是说过点什么,你让我想想。”
她这一想,别的没先想起来,倒是先记起了自个是怎么睡着的,当即竖着眉毛就是一跺脚,下意识的就开口骂道:“混蛋!”
正注视着她的江铃,当即又是一脸黑线,轻轻捶了她一记口中说道:“犯什么毛病呢这是?谁是混蛋?”
唐晓柔瞪着眼睛又一跺脚,“哼哼”两声嘟着嘴说道:“还能有谁?谢贤呗!那混蛋昨天……昨天……”
她吭吭叽叽的组织了半天语言,弄得江铃的眼神都开始狐疑了起来,嘴巴里带着酸味猜测道:“怎么?昨儿我可是也在这房间里呢,你们俩这都能勾搭上了?”
闻言,唐晓柔如遭雷劈,激动之下,当即用力的“呸呸”了两声,一脸薄怒的娇嗔道:“玲姐!你这都什么思想?太肮脏了!!龌龊!!才不是那样呢!他是把我给弄晕了过去……”
正说着,注意到江铃的眼神已是越发的诡异了起来,唐晓柔忽然一个激灵,才发现这句话似乎也很是歧义……
心下大急的她,赶紧就抬起了胳膊,在空中连比带划的解释道:“不是!不是……是这样,他拿手掌往我额头上这么一盖,然后我就晕了过去,一觉睡到刚刚才醒,嗯!就是这样。”
江铃直听得是一脑子浆糊,当即就瞪了唐晓柔一眼,没好气的开口说道:“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姑娘!你可真能扯!说正事儿行不行?昨儿到底是啥情况?现在想起来没?”
唐晓柔“哦哦”两声,终于意识到自个跑题已是跑的没边儿了,仰起头苦思冥想着回忆道:“嗯,嗯,我想想,他说打伤你的是高手高手高高手,呃,呃,还说你注射了激素,心脏没活力了。”
江铃表情古怪的点点头,口中承认道:“猜的倒是大差不差,后来呢?”
“后来啊,后来他就跟块木头似的想了老半天,然后我提醒了他,然后他说了句什么虚不受补,什么经络什么的,反正我是没听懂,然后他就开始运功给你疗伤了。”
江铃越听一双秀眉就皱得越紧,给了唐晓柔一个鄙视的眼神后,一拍巴掌意兴阑珊的开口说道:“得嘞,我就不难为您老人家了,赶紧先去洗洗吧,就您这精神恍惚得,只要是个正常人类,那就压根没法和你沟通!”
闻言,唐晓柔不由得捂着嘴又打了个哈欠,用慵懒的语气喃喃说道:“好困啊,好像真是没睡醒,现在几点了?”
江铃抬起胳膊,低头一看还戴着手腕上的战术手表,口中回道:“马上就七点了。”
唐晓柔顿时表情一愣,换了个说法反问道:“才六点多!!?”
她这夸张的语调下,江铃恍然大悟的说道:“我说咋这么奇怪呢!你个懒鬼今天这么早就醒了,能不内分泌失调么?”
“呸,你才失调呢,你全家都失调!”
这时,房间门口传来了“梆梆梆”的敲门声,走廊里随后传来谢贤的声音:“开门,是我。”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魔都安西大学中,谢贤的公寓里,同样是共处一室,同样是一男两女,同样也先后醒了过来。
不同的是……
第一,最早醒来的是一只狐狸。
第二,当屋里的人类开始醒来的时候,一时间,这个场面,只能是叫做惨绝人寰……
“啊!!!”
拉开序幕的,是云梦菲那响彻云霄的尖叫声。
在这功率之大,绝对会损伤耳膜的闹钟下,听力绝佳的球球,当即就耷拉下了一双大耳朵,一屁股坐在了沙发前的地板上,两只前爪捂着脑袋,用力按在了耳孔的位置。
而就躺在云梦菲身边的胡旋,紧接着便也就醒了过来。
“呀!!!”
都说华夏人民是盲从性最高的人群,这话似乎真的不假……
不过公平点来说,入目是陌生的环境,加上面前一只巨型“大狗?”,再加上地板上躺着一具动也不动的巨型“尸体?”,沙发上再次抱成一团齐声尖叫的两女,似乎真的是情有可原……
呃,为什么要说再次呢?这是个问题……
而在这魔音贯脑之下,地板上躺尸的芮毅,当即也紧皱着眉头醒了过来,趴在地上抬起头来的一瞬间,“嘎达”一声轻响的前奏过后,这身高近两米的大汉,紧接着便是“嗷”的一声痛叫。
趴在硬邦邦的地板上睡了一宿,用的又是扭曲无比的姿势,就这样你还不落枕?那天理何在?
芮毅惨嚎着一把捂住了脖子,扭着身子从地板上坐了起来的瞬间,他面前的沙发上,裹在同一张毯子里的胡旋云梦菲两人,不约而同的抬手指向了他,口中的声贝瞬间便又提高了八度。
“啊!!!他爬起来了!”
“妈呀!!!”
将捂着脖子的双手换到了耳朵的位置,昨夜被一只狐狸放倒在地的男人,长身而起口中便是一声暴喝:“都给我闭嘴!!!”
炸雷似的浑厚嗓音,顿时便压灭了两道黄鹂般的脆响,云梦菲作为播音系的学生,语文自然是必修课之一,眨眨眼睛看着面前这张熟悉的国字脸,不是很确定的呐呐说道:“芮老师?”
同样被芮毅给喝醒了胡旋,四面一看这似曾相识的环境,口中用着同样的疑惑语气,喃喃自语道:“这儿是谢老师家……”
芮毅小心翼翼的晃悠着脑袋,一边活动着颈椎,一边语气甚是不爽的口中快速回道:“对!我是芮毅!这是谢贤家!他昨儿晚上和唐晓柔老师一起在对面公园发现的你们俩,后来他们俩突然有急事出了远门,于是拉了我这壮丁来给你们当保姆,明白了吗?我说……嗷!”
他话才说了一半儿,扭脖子的动作稍大了些,扯得自个又是一声痛呼,这会也没空回想自己是怎么睡在了地板上的,“嘶嘶”的呲着牙继续说道:“我说,你们俩几岁啊?在自个学校的公园里,都能让人给下药了?”
闻言,云梦菲顿时目光闪烁的低下了头去,盘算着该不该说实话的同时,此刻恨不能把自己的表哥给挫骨扬灰!
助兴你个大头鬼!这根本就是迷幻药!
暗暗咬牙切齿的她,却是选择性的遗忘了一个事实——这药可是她自己硬要偷着拿的……
她身边的胡旋,深呼吸了几口渐渐清醒了下来,咬着嘴唇身子又往毯子里缩了缩,一脸羞怯的对芮毅说道:“不好意思,芮老师,那个,你能不能先回避一下?”
芮毅当即一拍脑袋,记起了唐晓柔电话里的吩咐,连连点头口中说道:“当然,当然,我去阳台晒会太阳,那个,沙发后面的柜子上有两套衣服,你们一人一套先换上吧,别客气,那是唐老师专门给你们准备的。”
说着,他便径直转过身走向了阳台,刚醒过来就闹这么大一出,他自己这会可也迷糊着呢,正好理一理思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