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岳洲跟陈劲科最终坐定的位置与叶真他们相隔甚远,中间还有一根柱子,再加上西餐厅内灯光昏暗,所以赵岳洲他们很难会发现这边的叶真和袁紫桐。
“早就听说赵岳洲和陈劲科是关系不错的旧识,现在看来果然没错。”叶真对袁紫桐笑道:“只是不知道赵岳洲是否清楚陈劲科的过去?”
袁紫桐稍稍仰起头:“应该知道吧,我猜应该是陈老师刑满出狱之后,是赵校长请他来学校教书的。”
叶真也很认同袁紫桐这个猜测,看赵岳洲与陈劲科两人年龄相近,恐怕是老同学之类的旧识。而陈劲科虽然是坐过牢的人,可是凭借他的履历和能力,当一个高中老师是实实在在的屈才,也是他看尽浮华,不欲再陷物欲横流,才甘心做个教书匠而已。
这也是叶真要将其招揽到麾下的最大障碍,正所谓无欲则刚,无欲无求的人是最难对付的。所以叶真在想不到什么有效的办法之前,只能暂时放弃。反正以陈劲科现在的状态,叶真也不用担心他被别人挖走。
既然用不着担心被发现,袁紫桐就放松下来了,只是会刻意的把说话声音放轻。这还是她与叶真第一次品尝烛光晚餐,又是在防备着赵岳洲的情况之下,所以既浪漫又刺激。
尤其叶真非常体贴的替她把牛排切好,同时又极其幽默的聊着天南地北,这让袁紫桐感觉很是幸福。
而这快乐的时光过得特别快,眨眼之间就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叶真和袁紫桐都不赶时间,自然继续惬意的享受这二人独处的浪漫了。
不过叶真却看到那边的赵岳洲离开了,只留下陈劲科一人。
陈劲科独自坐在那里,喝着红酒,透过落地大窗看向外面的夜色,眉目间无喜无悲,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看到陈劲科那模样,叶真就说道:“他以前应该是经常出入这种高档场所的。”
“那是他最辉煌的时候,灯红酒绿什么没有见过呢。”袁紫桐点点头。
两人都有些惋惜陈劲科,如果不是变故横生,当年那个陈荣科或许真的会成为国内股坛的一条巨鳄,名副其实的中国乔治。索罗斯。只可惜造物弄人,一切都未能尽如人意。
却在这时,一个四口之家忽然走了进来。
那是一对三十岁左右的夫妇,带着一男一女两个四五岁左右的孩子。
如果是一般的家庭,通常不会选择这么晚的时间前来西餐厅就餐,所以叶真留意了一下那四口之家。叶真发现他们都衣着光鲜,即便是两个孩子,身上所用所穿的都是大牌子。那对夫妇就更不用说了,身上的衣服很轻易就能看出是量身定造的。
那丈夫也显然是典型的成功人士,脸戴金丝眼镜,目光干练中颇有倨傲。妻子则是美艳动人,正处在最成熟最有魅力的年龄,浑身都散发着妩媚的气息,完全不像已经生过两个孩子的母亲。
他们正往西餐厅临窗那边的位置走去,正好要经过独坐的陈劲科。
四口之家的欢声笑语显然也吸引到了陈劲科的注意,他扭头看去,却一瞬间愣住了。而那对夫妻也看到了陈劲科,同样愕然不已。
“他们好像认识。”叶真说道。
叶真目力极好,即便是在这种光线不强的地方,彼此又相隔甚远,叶真却还能够看清那边的情况。
他能看到陈劲科此时的神情非常复杂,茫然、惊惧、喜悦、怀缅、疑惑等等,如此之多的神色在一瞬间来回变幻。
对面那双夫妻的神色同样复杂,不过表现更强烈的却是那妻子。所以叶真断定,陈劲科和那女人的纠葛显然要更深一些。
“陈哥?你是陈哥吧?没想到会在这里再看到你啊!”
那个男人却率先平复了下来,然后露出了笑容并且走上前去。
男人的笑容让叶真看到了很多含义,似乎是打败了最忌惮最强大的敌人之后,再次看到落魄困窘的敌人,那种幸灾乐祸并且建立在敌人失败的基础上的自信的讥笑。
陈劲科没怎么理会那个已经来到跟前的男人,目光一直没有从那女人身上移开。
男人也发现陈劲科的异样了,脸上的笑容更加浓烈:“我们都多少年没有见过面了?也一直没有你的消息。那是幸容,陈哥你还记得吧。当年要不是陈哥你忽然被抓了去坐牢,你们两个或许会结婚呢。不过陈哥你当时那么多女朋友,幸容可是伤心透了呢,估计也不会愿意跟你结婚呢。哦,对了,幸容她现在还是我的老婆,也是我两个孩子的母亲。”
这男人的话分明带着一种炫耀,一种示威的意味。
陈劲科听到这话之后,浑身一震,视线终于从那个叫幸容的女人身上抽出来了,转到这个男人脸上,眼里也透出了恼恨的神色。
“陈哥,你别这样看着我啊。”男人很无辜的笑道:“当年你被抓了,幸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又怀着孩子,她家里人又不认她了,如果我不收留她的话,她恐怕就得流落街头了。”
陈劲科再次一震,脸上的神色变得难以置信起来,喃喃道:“她……她当时怀着……怀着孩子?”
看到陈劲科这无比惊愕的表情,那男人仿佛是看到了世界上最美丽的景色一样舒畅,笑着道:“是陈哥你的孩子啊,是个儿子呢。”
陈劲科张大了嘴巴,看了看男人,又看向幸容。
幸容低下了头,似乎不怎么敢接触陈劲科的目光。
“他叫龙过峰。”男人笑道。
“龙……?”陈劲科一愕,而后就紧紧的盯住眼前这个男人。
男人笑道:“是啊,随我姓。过峰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爸爸是你,他眼里的老子,从来就只有我,每天听着他喊我爸爸,每天听着陈哥你的儿子喊我爸爸,我感觉真是幸福啊。”
看着男人那充满了嘲讽的笑容,陈劲科脸上的肌肉不断抽搐,不过他很快就看向了幸容身边那个男孩,却又疑惑了起来。
因为他是八年前入狱的,如果这样算起来的话,幸容为他生的儿子也应该有八岁了,并非眼前那个只有四五岁的男孩。
“我们没有带他出来。”男人笑着道:“毕竟不是我的亲骨肉,我们今晚这四口之家享受天伦之乐,怎么能够让他这外人参与呢。他还以为自己要留在家里看家呢,我们出门的时候,他还一个劲让我们多吃点呢,那样子真可爱啊。”
听这男人的话,陈劲科就可以想象的到,自己的儿子在这男人家里的生活并不算好,即便物质上可以满足需要,可精神上感情上,恐怕都得受着折磨。
尤其这男人与自己之间的恩怨,也不可能让自己的孩子在他身边有好日子过。
似乎把一切都看得云淡风轻的陈劲科,这时候却暴怒的站起来,双手紧紧抓住了这男人的衣领,咬牙切齿的道:“那是我的儿子,还给我!”
“你觉得我会么?”男人被陈劲科抓着衣领,却一点都不愤怒,反而仍旧满脸笑容:“不服气的话,你可以去法庭申请抚养权啊。只是,你坐过牢,而你儿子又已经跟着我们生活了这么多年,还有她亲生母亲陪伴,法庭绝对不会把他判回给你的。再说了,我有的是钱,一个律师不够,我就请一个律师团,就不信你能打赢这场官司。呵呵呵呵,何况,看你现在这境况,也养不起你儿子吧,那还是让他乖乖叫我‘爸爸’吧。”
男人的每一句话都如同利刃似的狠狠刺进了陈劲科心里,而这时候,幸容也走上前来,抓住陈劲科的手,说道:“荣科,你放开他!快放开他!”
看着自己儿子的母亲如此维护这个男人,陈劲科愣愣的松开了手。
“幸容,你先带着孩子到那边坐吧,我跟陈哥聚聚旧。”男人笑道。
幸容点了点头,就带着两个孩子走开了,也没有看陈劲科一眼。
“陈哥,以前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幸容。”男人继续笑道:“不过我后来知道了,操过她之后,我就知道你为什么那样喜欢她了,幸容那脸蛋,那身材,啧啧,现在想想我都有点忍不住想马上操*她啊。陈哥你以前不知道有没有试过,反正我每次操*她,都会要她舔我的鸡*巴跟屁*眼,看着长得跟天使似的幸容这样侍候我,那真是享受啊。”
陈劲科满面铁青,而男人还在说着:“另外,你那个儿子,我会照顾好的,你就放心好了。等他长大了,我会教他吸毒,教他赌钱,不把他教成一个十恶不赦的家伙,我这做‘爸爸’的都不叫成功啊!”
“你敢!”陈劲科低吼着。
“不敢?我有什么不敢的?”男人笑得更加得意了:“以前我不也最怕陈哥你么?不是一样把你送进牢里了,不是一样操*你的女人,操*你儿子的母亲了?我有什么不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