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样直白的询问,苏玉就算脸皮再厚,也有些不好意思。
假装不经意的将目光挪开,撩起黑纱一角,轻抿一口茶水,算是掩饰了方才的尴尬。
“苏小姐,大家都是明白有人,有些话,我们不如敞开了说吧!”
李深说罢,一双冷傲的眸子,就直勾勾的朝苏玉望去。那别有深意的模样,让苏玉瞬间觉得,眼前之人似乎很不简单。
“李公子,不知道你要说什么?”
好感一时有些下降的苏玉,立马褪去了方才的涩意,语气一寒,看对方的眼神也复杂了些许。
那人倒也不放在心上,只是仰起下巴,带着淡淡的鄙夷道:“苏小姐在京里的名声,我李深可是早有耳闻。”
“什么意思?”
“很简单,那就是苏小姐若不是生在官宦之家,恐怕此生难嫁。而我李深可谓相貌堂堂,人才双无,心中更有大某谋略和大智慧,要不是家境贫寒,也至于这般落魄。眼下,我能答应娶苏小姐为妻,那全是因为苏老爷承诺过,一但我成了他的女婿,便可扶我青云直上,成为人中龙凤!”
“我爹是这样跟你说的?”
尽管苏玉的内心已是惊骇不已,可问这句话,她还是显得平淡无色。
李深点点头,继而起身,傲然负手,用俯视的眼神瞥了瞥她又道:“尽管苏老爷答应要给予我想要的一切,但我李深认为,这还不够。”
“怎么不够?”
苏玉不怒反笑的问着,水眸却越发阴凉下去。这个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自大,自负,自傲啊。也不知道他的好爹爹是怎么想的,给他安排了这样一个以自为我中心的男人。
“那就是你品行德性,实在太差。而我李深一生清清白白,可不想让你成为我的污点。所以成亲以后,你必须谨听夫训,不可在外抛头露面,得居家相夫教子,还要熟读《女训》《妇德》《女传》等先古之人留下来的良籍。”
“呵呵……”
一时没忍住的苏玉,当下就咧唇冷笑了起来。
这一笑,倒把说得一本正经的李深弄得不自在了。
他看着苏玉花枝乱颤的模样,微微拧了拧好看的眉头道:“苏小姐,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有句话想说。”
“什么话?”
“你以为四海之内皆你娘啊?谁TM都得让着你?”
“你……”
此话一出,李深原本白皙的俊颜,陡然涨得通红。
他恼然的盯着苏玉,负在身后的手不在自信,而是愤愤的指向她道:“你竟然侮辱我?”
苏玉也不示弱,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语气更重的回道:“我说这人要脸,树要皮,这什么都不要的时候,那可就是天下无敌了。姓李的,你要碰上别人,就真的无敌,碰上我,那就算你倒霉了。”
“什么?你竟然拐着弯骂我不要脸?”
“不然呢?骂你不要脸还是轻的。你凭什么自我感觉这么良好?你凭什么就认为我会嫁给你?你凭什么冲我指指点点挑三捡四,你也不看看你自己。”
“我……”
“当你是人的时候,你就像个人,不当你是人的时候,你连畜生都不如。”
“你……”
从进屋开始,李深就觉得自己一直处于上风,而整个局面也是由他控制。他以为,自己可以耀武扬威下去,殊不知那是因为老虎还没发怒。
“说不出话来了吧,我告诉你,你别以为娶了我,我爹就能让你升官发财,你做梦吧。还有,若你真想去傍大款,找靠山,那你咋不去找二郎神啊?”
“二郎神?”愕了一下的李深陡然想了起来,这一直跟在二郎神身边的不就是哮天犬,那这个女人不间接的骂他是狗?
“苏小姐,你够了,我李深再怎么样也是一个读书人。你再这般秽言辱骂,我就……”
“你就怎么样?”看着那气得像猪肝一样的脸,完全没了先前的俊美迷人,苏玉勾唇冷笑:“你还想打我不成?”
“我就……如实把你方才的话,转告令尊,让他亲自听听,他管教出来的女儿,简直是满口不堪之言。”
“哟哟,我当你要干嘛呢,原来是告状啊。”
苏玉有些大跌眼镜的说着,完全没想到,这个男人如此娘炮。亏她一开始还有些情迷意乱呢。
“苏小姐,请你自重。”
被苏玉那句充满调侃与嘲笑的话语,瞬间弄得对方面红耳赤,越发不自在。总觉得,眼前面对这个头戴斗笠的女子,哪是什么千金小姐啊,这说起话来,做起动作来,完全跟个街头泼妇无异。
“我怎么不自重了?”
“你满嘴污秽,毁人于无形之间,就是不自重……”
“好,姓李的。我就不用这些话损你了。我记得你刚刚说了一句话,你不是说你有什么大谋略大智慧吗?如今我倒要考考你,看你有什么真本事。”
“哼,在下一直听闻苏小姐向来胸无点墨,为人处事,也毫无分寸见识。你若想考我李深,怕是有些异想天开吧?”
见苏玉要考自己,原本被骂得灰头土脸的李深,瞬间恢复男儿自信。长袖一扬,再次露出那自以为是的冷笑。
苏玉也不怒,黑纱下的红唇一勾,水眸狡黠闪动:“是啊,我就喜欢异想天开,就是不知道李公子敢不敢应战。”
“有何不敢,但是,若苏小姐没有考住我李深,那可得为你的狂妄和无知付出代价。”
“你要什么代价?”
“我要苏小姐替我叩头认错,同时收回刚刚的不逊之言。”
好狠的家伙,苏玉在心中暗忖,面色却不改的浅笑:“没问题,那若李公子被我考住了,那又该怎么办呢?”
某人自负的挺起胸道:“不可能!”
“天下间没有不可能的事情,若我是考住了李公子,就请李公子像狗一样爬出这扇门吧!”
细微的言语,却带着骇人的震撼力。蓦地让李深内心一颤,越发不懂,这个看似无脑的草包小姐,是否真有本事?
“怎么?李公子怕了?”
看着他若有所思的面容,苏玉有意一问,立马激得对方不顾一切道:“出题吧。”
“好!”苏玉甩出一个洪亮的响指,便盘腿一坐道:“请问,如果你和一只熊赛跑,现在有三种答案供你选择:1、比它跑得快2、比它跑得慢3、和它一样快你会选哪个呢?”
果然是无脑的草包小姐,亏她能问出这样简单的问题来。
李深不假思索就道:“当然是选2,人怎么能跑过熊呢?”
“唉,李公子这样说来,你连熊都跑不过,岂不是连禽兽都不如?”
一听这结果,李深蓦地有些气结,瞪了苏玉一眼,忙改答案道:“不对,我若加把劲,应该可以跑过那只熊。”
“是吗?你简直比禽兽还禽兽啊。”
“你……”李深怔了一下,又道:“那我就跟熊一样快行了吧?”
“一样?李公子,那你的意思,你跟禽兽一样?”
“是啊,一……苏小姐,你竟然又在骂我?”
“嘿嘿,不要在意这些细结,请听第二题!一农夫过年了,没什么年货,只有一只猪跟一头驴,于是农夫就问他们,要先杀什么。”
李深为了给自己博回一点面子,暂且不理刚才那题,于是苦思瞑想了一会儿道:“这过年既然是为了吃肉,当然得杀猪。而这驴可以推磨,必然不可杀。”
“对啊,驴就是这么想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