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宁安客栈,苏玉和赵子高皆默默的茫然前行。
经过商量,按赵子高的意思是,此事不宜告诉赵燕燕。毕竟季一刀就算没有负她,但眼下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再说,他眼睛瞎了,也给不了赵燕燕幸福。所以,他想将今日的一切,当做没有发生。
而苏玉则认为,赵燕燕是当事人,有权知道一切。况且,若二人是真心相爱,就不该阻止这一切。
二人一番争执过后,始终没有得出结论。
“苏玉,这是我们的家事,你就别管了。”
“我怎么不能管?既然不要我管,当初你就不该拉着我一起跟踪你姐然后知道这一切。再说,我好歹也是赵家未来媳妇,也不算外人了?”
“你……你怎么强词夺理?”
“谁强词夺理了?是你无情无意罢了,这好好的一对恩爱情侣,非要让你活生生的拆散,你忍心吗?”
“这……算了,你家的小白脸年云飞来了,我不想跟你争,你先管好自己的事吧。”
赵子高瞥了她一眼,神色带着几分冷笑的说着。
苏玉则狠狠瞪了瞪他,当即又推了他一把:“赵子高,这样唬弄我很好玩吗?”
“谁唬弄你啦?还不信?你回头看看呗。”
“哼!”
苏玉听后,并没放在心上,只是懒散无比的转了个身。随后她揉了揉眼睛,在确定没看错之后,才惊诧无比的叹了一声:“我去,还真是他……”语气里分不出来是惊喜,还是惊吓。
此刻的年云飞,一袭白衣纤尘不染,细碎的长发覆盖住他光洁的额头,垂到了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午后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那细腻的肌肤让女子也为之羡慕。同时,他那不时流露出高贵淡雅的气质,配合他颀长纤细的身材,更是一种说不出的绝妙之感。
年云飞今天肯出府来游街,完全是为了妹妹年云雪。前几天,雪儿也不知在哪里伤了腿骨,一直被禁足在年府养伤。今天好不容易康复得差不多了,就非要撒着娇要自己出来陪她。由于兄妹二人的长相和气质都非常出众,所以一路都引起了不少人围观。
其实,早在苏玉看到年云飞之前,年云飞早就发现了苏玉和赵子高的存在。
要换作他以往的性格,一定会在看到苏玉的第一眼起,便绕道离开,以便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可今日,他不但没有离开,反而还非常坦然的往她的位置驶去。或许说是,他的内心,渴望着苏玉能看到他的出现。
不错,此刻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这样幼稚的举止。只是刚刚看到她和赵子高在一起推推攘攘的时候,他心中竟强烈的闪过一丝不满,就好比那天的曹靖像发了疯般的为她挡酒,也激发了他这样的心理。
“年公子……”
苏玉起初还以为是错觉,直到年云飞一袭白衣,如清风明月般的站在她的眼前,她才恍然觉醒。
“哟,苏玉,又是你啊,怎么每次都会碰到你?”
年云雪手里握着精致的糖人,俏丽的小脸充满了纳闷与不满。随后望了年云飞一眼,笑声道:“哥,你看这个女人前阵子还给你书信示爱,可没多久,就暗中勾引曹哥哥。这下,又和这名满京都的纨绔子弟勾搭不清,她可真是厉害得紧啊。这满京有名望的男人,她怕是一个都不会放过吧。”
这充满讽刺的话语让苏玉心中一紧,她不知该怎么去反驳这一切,只能默默的瞥向年云飞。他却默然负手,淡漠的眸子除了些许鄙夷,此后,再无他色。
看来……这年云飞对自己的印象,恐怕又糟糕了不少吧。
她颓丧的猜测着,赵子高却愤愤不平的站出身来,怒喝道:“我说年家大小姐,你好歹也是千金小家,怎么说话没有一点涵养?”
“喂,赵子高,你说谁没涵养?”
年云雪当下气得小脸通红,满是不悦的盯着赵子高。
“明知故问。”
“你……你……你们都不要脸。”
年云雪一时觉得自己说不过他,便大声的将苏玉也骂了进去。
赵子高听后一恼,直接怒瞪年云雪:“什么叫不要脸?你给二爷我解释解释?这要说不出来,那就是你不要脸。”
“需要解释吗?这苏玉喜欢我哥的事情,在京都上下,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呵呵,谁不在背后嘲笑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
听着年云雪这句骄傲之言,苏玉却微微的抬头,清亮的眸子看着年云飞淡淡一笑。他看在眼里,面无表情,心中却暗自诧异。任何女子在面对这样的羞辱时,估计羞愧埋头,有的更甚者要哭着躲开吧。可她,竟然什么也不做,反而还如此坦然对着自己微笑……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不由在他胸口蔓延。
“苏玉喜欢你哥,那是年少无知,那并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是一种梦想,梦想你懂吗?算了,你这丫头肯定不懂。”
瞬间被赵子高气得无言的年云雪,忙插起纤腰怒道:“谁说我不懂了?就算她喜欢我哥是梦想,但为什么要暗中勾引曹哥哥呢?这样朝三暮四的女人,看着就让人讨厌。”
“你曹哥哥是谁啊?你看到苏玉用什么方法去勾引他了?”
“她……她……她就是跟我曹哥哥眉来眼去。”
“哎呀我说年大小姐,什么是眉来眼去?就好比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就叫眉来眼去吗?你眼睛现在瞪那么大,那我们现在是不是也是在眉来眼去,你是否也在勾引我呢?”
“你……”
赵子高一番歪理下来,瞬间要把年云雪给急哭了。
她回头想求助自己的哥哥,可看到年云飞脸色异常阴沉之后,她只能作罢,鼓起最后的勇气道:“好,别的我就不说了,就说说你们。这清天白日的,她一大家小姐身边不带个丫鬟侍婢也就罢了,还跟你这种纨绔儿有说有笑,当街拉扯,你们不嫌羞耻啊?”
“羞耻?有什么可羞耻的?”赵子高一边说,一边摊开双臂,表现得无不坦率直白道:“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们闲来无事,便相聚一起,培养培养情感,这有什么可羞耻的?就算让全天下人看着,二爷也觉得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