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客厅里。
弦弦将愤怒化为速度,N次在游戏中秒杀了贺兰贤。
贺兰贤丢下游戏手柄,抚额坐到沙发上,“不玩了,休息会儿!”老了,体力实在是不能跟正值活力旺盛的小孩比。
“爷爷……”弦弦怔怔地看着不远处正走过来的男人,舌头顿时仿佛像是打结了一样,完全说不出话来。
男人西装革履,满满的络腮胡渣,俊美的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跟他常常在照片中看到的‘爹地’长得有些不一样。
照片中的男人年轻帅气,眼前的男人多了几分成熟的魅力和岁月的历练,有几分沧桑,却不失性感。
“老头!”
贺兰贤闻声后,心口不由一震,放下手,坐起身来,只见多年不见的儿子回来了。
“终于舍得野回来了!”贺兰贤一脸镇定地冷哼道,臭小子,还是那个熊样。
贺兰烨直直地盯着坐在不远处的小孩,五年前,他还是个嗷嗷叫的小奶娃,一眨眼,已经变成帅帅的酷小子了,奶白的皮肤,圆溜溜又水汪汪的大眼睛,睫毛又弯又翘,漂亮的像扇子一样眨巴着。
“过来!”贺兰烨朝儿子勾了勾手指。
这时,管家兰姨闻声走了出来,一看到他后,忍不住地喜极而泣。
“小少爷,你终于回来了!”
贺兰烨撩起唇角,“兰姨,这么多年没见,岁月在你的脸上真是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你的嘴还是那么甜!”兰姨羞涩地笑了,“你的房间我早早就收拾好了,和原来一模一样!”
“我住酒店!”
“都到家了,还住什么酒店,我去叫深深下来,深深现在已经长成大姑娘了!”
“我习惯了一个人住!”贺兰烨鹰眉紧蹙,‘深深’这两个字有一种淡淡的熟悉感,记忆中,好像有只‘小蜜蜂’是叫深深来着。
贺兰烨说完这话后,贺兰贤的心顿时凉了一大截,老脸完全板成了面瘫。
弦弦此时在想一个问题,他本来是贺兰家的小少爷,兰奶奶也一直这么叫他,可是现在兰奶奶叫‘爹地’小少爷,那他是不是就成了小小少爷了?!
囧,这是重点么?!
他竟然还有空闲思考这种无聊的问题……
两父子四目交接,弦弦的小心肝顿时犹如小象乱撞般,扑通扑通地狂跳了起来,他有些不知所措,故作镇定又鄙夷地白了他一眼,转眸,站起身来。
“爷爷,我困了,上去睡觉了。”弦弦亲了一下贺兰贤的脸颊,“爷爷,晚安!”
“晚安,我的小宝贝!”贺兰贤慈祥地笑着。
弦弦走过贺兰烨的身边时,贺兰烨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叫住他,弦弦走过他的身边后,心里瞬时间沉闷闷,满满的全是失落和心碎。
他一点也不想他,也不爱他……
弦弦的眼睛忍不住地红了,眼前一片氤氲,咬着小嘴巴,迈着小步子,一挪一挪地走上楼。
郝深从兰姨口中得知‘他’回来后,随即跑进衣橱间里,她看着眼前玲琅满目的衣服,完全看花了眼,穿哪件好呢?
她拿起衣服,试了一件又一件,好不容易拿定注意穿了一件得体又漂亮的白色Lace连衣裙,然后跑出房间。
待她走下楼后,只看到了兰姨和贺兰贤的身影。
郝深怔怔地开了口,“兰姨,烨哥哥人呢?”
“刚走了!”兰姨失落地回道。
“他不住家里么?”郝深忍不住地问道。
“他住酒店!”兰姨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贺兰贤板着脸,阴郁地喝着杯中的威士忌。
郝深见状,不敢再问了。
她抿起唇角,默默地转身走上楼。
郝深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这个时候,有人应该比她更难过。
那个人就是贺兰弦!
她推门走了进去,卧室里的灯亮着,但是并没有看见小家伙的身影。
“Hey!”郝深打了声招呼就直接走进卫浴间,“小P孩!”这是她对他的爱称,也只有在两人独处时才会这样叫他。
“我在洗澡!”弦弦一脸黑线,“你羞不羞啊!没听过男女授受不亲?!”
“小P孩,还男女授受不亲,刚长大点儿就装小大人,还装得有模有样。”郝深伸手拍起水就朝他泼去,“我是看着你长大的,给你不知道洗过几百回澡了,你全身的痣我都记得一清二楚,你自己说你哪里我没看过?”
“就这点时间,你还打扮了?还画了唇膏!”弦弦不由翻白眼,“他看上你了么?”
“我没有见到他!”郝深拿起海藻浴球就给他洗了起来。
“呵!”弦弦冷声一笑。
“小P孩,难过么?”郝深轻轻地问了句。
“我才不难过!”弦弦傲娇地哼道,却没掩饰住眼底掠过的落寞。
“骗人!”郝深抿起唇角,“今晚我陪你睡!”她都难过了,他又怎么会不难过。
她很清楚,贺兰烨对于小P孩来说有多重要。
弦弦傲娇地扬起下巴,“是你自己睡不着才来找我睡的,不是我伤心需要你陪--睡!”
郝深顺着他的意,“嗯,是我伤心的睡不着,需要我家小P孩安慰安慰!”
弦弦冷冷地撇着小嘴,“既然你已经这么说了,那我就勉强陪你睡一晚吧!”
郝深忍不住地笑了,看着他可爱的样子,也没有那么难过了。
给他洗完澡后,郝深又给他吹干头发,给他全身擦上乳液,拿睡衣给他换上。
她回房换了衣服就过来陪他一起睡,她抱着他。
弦弦睡不着,满脑子都是贺兰烨。
“小珍珠……”他的手指有意无意地从她的胸前扫过。
郝深拿开他的手,“乖乖睡觉!”她知道他要干什么。
“我没有要摸你的意思,我想说,你呼出来的全是酒气,你今天又喝酒了?”弦弦鄙夷地道。
“同学生日会,被逼着喝了几杯!”郝深风轻云淡地回道。
“你喝酒后,酒品很差,很恐怖耶,你没有做出什么傻事来吧?”弦弦皱起眉,一副替她担心的样子。
“没……有啊!”郝深心虚了,慌慌地,一急就结巴了。
“呵呵!”弦弦掀起唇角,“真替那个男人担心!”
还记得,上一次她醉酒后,简直差点把他家叔叔给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