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国师府。”
一声令下,目的地改成了宁璟尘的国师府。
皇宫和重官住的地方并不远,不一会儿就到了国师府,我稳于泰山地坐在马车里没有动,冉愫为我撩起窗帘,我清楚地看见那牌匾上雕刻着国师府三字,那三字和普遍的牌匾一般,只是用金沙蒙上而已,倒没有京兆尹那般富到流油的暴发户表现。
蒋治下车去敲门,不消片刻一袭白衣的宁璟尘便翩然而至,看来是暗卫早已告知,所以他亲自来了。他走到我的车门,恭敬地低首,“微臣参见陛下!”
“行了,你知道我找你是什么事情的。”我不耐地打断他的话,每每看见他这般疏离的参拜表情我就烦躁。
宁璟尘微微一怔,淡然的表情道:“请陛下入府,微臣愿与陛下好好禀报。”
从他的语气中听不出喜怒,我有些犹疑不定。
国师府我从来没有进去过,有些好奇,有些兴奋,又有些胆怯。咬咬牙,让冉愫扶着我出去了,知道我进去国师府的可不止宁璟尘的暗卫,我就不信他敢囚皇!
全身酸痛得一动就痛,宁璟尘一见我表情是疼痛隐忍,微微瞥起了眉,眼中浮起一抹担忧。
进府后,终于在椅榻上坐下,我才觉得酸痛有所缓和,偏倒在软枕上,才开口问,“楼麟那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半个月前,我国和姜国曾经打过一场战,姜国假意投降实则偷袭,楼麟在马上被人暗中放箭,虽然被副将险险救下,但是依旧生死一线,危在旦夕。”这次宁璟尘也不隐瞒,直接说了出来。
“砰啷——”我忽然觉得全身力气全被抽去,手指竟然拿不住一个杯子,一个颤抖茶杯就砸在了地上,一声清脆的声音更是让我大脑一阵酥麻。感觉眼前的世界有些晃荡,心底疯狂冒出一句话: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深深呼吸两下,我强压下心底的恐慌,“寡人刚才有些耳鸣了,你刚才说楼麟怎么了?”
宁璟尘瞥起眉,俊美的脸明显的担忧,凤眸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和心疼,淡薄的唇再次说出了让人崩溃的话,“楼麟受了箭伤,危在旦夕。”
“嗡——”大脑猛然一下黑了,密密麻麻暗蓝的粒子充斥了整片视觉,我不禁一个软弱,撞在软榻上。
“陛下!”冉愫急忙上来扶我,避免我磕到硬木。
我不住喘气,眼泪止不住地冒出来,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什么叫做危在旦夕,什么叫做生死一线?!
楼麟,楼麟!
脑海闪过无数个那一身铠甲的英姿男子浑身是血的模样,终于承受不住心脏的骤疼模糊了视线,昏迷了过去。
*
“陛下,您这样握弓容易被弓弦打到手臂。”楼麟的声音舒爽得就像是夏日吹过的凉风,总能给人一种阳刚的感觉。
他带着茧的大手小心地包裹起我的小手,认真地指导我如何握弓。
虽然已经登基为帝,但是这骑马射箭,文书军事却依旧一门不能落下,轮骑马射箭之技,楼麟可谓高手中的高手。因此,他既是我的影卫,亦是我的良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