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是君,注定孤独,不会也不敢将帝王之心告与他人;更因为我是君,注定血腥,狼虎相伴,四面楚歌。
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我绝不想将他拉进这个大染池里。
做皇帝那么多年,寡人还是天真了呢!轻声一笑,带着浓厚的嘲讽,竟然想要让他的眼眸永远都那般冰清而洁净……
寡人的朝野,寡人的身边,都太脏了,都太难堪了。
他干净得像是一朵纤尘不染的冰莲,朝廷这个大染缸会毁了他。百年修得同船度,有点头之缘足矣。深深地看着美人,一眼万年,够了,真的够了。
君兰露出愕然,我浅笑,眼神逐渐淡漠下来,毫无留恋地转身。
“京兆尹戴大人到!”一袭官服的戴老头迈着方步缓缓走来,脸上不苟言笑,那种威严范儿还真是没有几个人能够装得出来的。
“草民戴利齐参见大人。”站在公堂一侧的戴利齐恭恭敬敬地跪下,没有半点嚣张。
咦?今天转性了?
“大胆!堂下之人为何不跪京兆尹!”公堂一侧,头戴先生方帽的中年人一声厉斥,嘴角两片胡子被吹起,是师爷。
我挑眉,要我跪?
“放肆!竟然让陛……竟然妄想让我家公子跪你!”小阳子狐假虎威的时候多了去了,什么时候这样被这样斥过,哪怕是朝上高官看了小阳子都要礼貌相待,谁叫人家是皇帝身边的小红人呀!
“区区一个贱民,见到大人竟然不跪是何道理!”师爷又是吹胡子瞪眼的。
切!宁璟尘都不敢让我跪,你一个小小的师爷竟然狗仗人势,我负手而立,只是用淡淡的眼神看着他身后登堂而上的戴老头。如果没有你这个主人同意,这只师爷狗会吠得那么凶?一开始就给我来个下马威,看来这戴老头可是有备而来的。
小阳子和狗头师爷还在你骂我喊,吵不吵是一个问题,手下的人这样骂街身为主人顿感丢脸。冉愫对我的表情观察入微,非常适时地踹了小阳子一脚,小阳子一个趔阻,差点摔了,因为骂战而红扑扑的娃娃脸一扭,见到冉愫提醒的眼神登时一怔,迅速收敛,安静下来。
“戴大人,想不到我这上官竟然要跪你这下官?你受得起吗?”我淡淡地笑,这普天之下还没有寡人跪得起的人!说这话我说得理所当然,毫无嚣张之言。
“当然上官没有跪拜下官之说,可是这上官是真是假,本官可要好好查证!”戴老头一甩官服,大马金刀地落座,“既然你说你是本官的上司,那么请陈述一下你的官职以及姓名吧。本官虽然不才,但人脉不错,一个两个人的名字还是能够知道的。”
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呀,在朝堂之上找不到我所以对我的身份和令牌抱有怀疑。
“本官查询了所有的官职人员,你根本就不在其中!”戴老头话锋一转,那眼神顿时锋锐捅来。
我淡定,挑眉问,“那你有没有问过宁国师我是何职?”
戴老头阴仄仄地笑了几声,摸了摸自己的羊羔胡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