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手上温热的药汁,站在大将军的帐篷外,我心跳如雷,感觉手都在微微发颤。终于,相隔了两年多的时间,我终于可以再次见到他了!
“报告,大将军,你的药送来了!”感觉自己的声音发着颤,我不由咽了口口水,缓解一下自己的紧张。
“嗯,进来。”
三个字,像是大钟轰鸣一般敲击着我的脑海,让我整个人都不由酥了一下。低沉而不失魅力的低嗓音带着三分虚弱,七分威严,一听便让人知道他的性子是如此刚毅而果决,脑海瞬间建立起一个铁骨铮铮的战场男儿形象!
不由的,身体里的血液开始火热地沸腾起来。
伸手拨开帐篷的门帘,映入眼帘的是干净而整洁的布置,三米长的屏风上画着战场的地图,放在了内室和外室的中间,阻隔了所有人的视线。
我端着药,步步朝着内室走去。
穿过屏风,半躺在床上的人一下子就入了我的眼睛,我身体微颤,感觉脚步开始发软。
楼麟,他就在我的眼前啊……
因为伤口在后背的关系,他是肩膀靠在了床头侧坐着,大腿一只盘着,一只竖起放上一本兵书,随意披在肩膀上的外套下,隐隐约约能够看见他因为包扎而没有穿好的衣裳里的古铜色肌肤以及健硕的腹肌。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腿上的兵书上,目光专注而认真,英俊的面瘫脸透着一股严肃。
我将药碗递到他的面前,害怕自己的声音会暴露身份,我特意粗着声音,却还是忍不住开口唤了他的名字:“楼麟,药。”
可能是注意力都被兵书分走了,他并没有察觉我喊他的名字,而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后接过碗,仰头一口气喝完,然后将碗递回给我。
我有些愕然地看着干净的空碗,心里有些郁卒,作为一个将军,那么相信别人送到嘴边的东西,这样真的好吗?
可能是寡人埋怨的小眼神太过火热,楼麟微微一顿,然后双眼茫然地看向我,愣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始脱身上的衣服。
寡人惊愕,眼睛一瞪,声音提高了不止一个分贝:“你想干什么?”
楼麟脱衣服的动作一顿,瞥眉看向我,黑色的眸子染着疑惑:“你不是要帮我换药包扎吗?”
我一愣,反问:“你喝完要换药包扎?”
“平常不是你送药过来的?”楼麟眼神严肃,又是一个反问。
“难道你都不注意平时谁送药过来的吗?!”我不由气急,声音都上升了几个音调。见楼麟面无表情的眼神里依旧是一片茫然,寡人心里鼓足的气一下子又泄了个彻底,无奈地叹声道:“平常不是我,今天送药的小士兵吃坏肚子拉稀了,怕耽误你的喝药时间,就让我代他送过来。”
楼麟作恍然大悟状,语气再次理直气壮地问我:“那你会不会换药包扎?”
我勒个去,寡人真的会被他给气死!鼓了鼓腮帮,我凶狠地睁大眼睛瞪了他一眼,粗声粗气地哼哼两声:“换就换!赶紧把衣服给剥了!”
楼麟的动作却顿住了,黑眸幽深深似海地看了我好一会儿,直看得寡人的头皮那个发麻,小心肝跳得那个如雷,都开始忍不住怀疑自己的人皮面具是不是没戴好,让他给看出破绽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