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不能这么说!”吉儿晕倒,这小姐怎么什么都跟这来历不明的陌生人说啊!
“没事。”纪茉不知怎么的,相信他并不是坏人,“我知道你不相信,毕竟,看得像我这么开的人,不多吧。我也不怕跟你说啦,”纪茉的纱布,熟练地绕上了他胸前的剑伤,“我呢,没什么大心愿,就想平平凡凡简简单单安安静静孤孤独独的过一辈子(好多叠字啊……)。这个标准,我一直都没达到过。呵,要不是我爷爷跟先皇有约定,现在在这的,应该就是我妹妹了。”纪茉在纱布上打了个结,开始包扎他的手臂,“我不喜欢这,不是因为我不尊敬皇上。只是,我认为,嫁人是要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跟着一大帮人嫁给一个陌生人,没有当妃子的欣喜,反而有些失落。这后宫的围墙,围起来的是人的生命和自由。就像被关进笼子的小鸟。你任何时候都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一不小心就得跟这个世界再见。在这活得好累。”
玄冥和吉儿都在静静的听着,面具下,看不清玄冥的表情,而吉儿,眼中除了忧虑还有忧愁。
“所以我很喜欢落云殿,远离这一切。也正是因为落云殿偏僻,所以你才捡回了条命。恭喜,不过,可能还要吉儿帮你看看,我只会包扎……”纪茉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看了看吉儿,眼中放射着拜托拜托……
吉儿看看她,皱起秀眉,无奈地拉起玄冥的手把脉……“你受了内伤……”吉儿皱起了眉头,回身,在药箱里翻了一阵,拿出了一瓶东西,倒出了两颗丹药,递给了玄冥,“算你命大,还能撑到现在。这两颗吃下去,休息三天不能运功,三天过后就没事了。”
纪茉一脸崇拜地看着吉儿,吉儿却有些气她似的,瞪了她一眼,捧着那盆被血染红的水径直走了出去,说:“娘娘的手没有大碍,小心别再碰伤了就好。”
纪茉微笑着,知道她的话一半是说给士兵听的,对着她离去的背影,点了点头。再回头看玄冥时,他已经穿好了衣服,只是,烛光下,她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
“你还好么?你接下来怎么办?”
“我应该还能撑到回去,等我回到,一切就安全了。到时候我再吃这丹药便是。”他默默的扣好衣服,纪茉不知如何应对,只好哦了一声当作应答,便又一蹦一跳(==兔子?!)地取回了桂花酿,斟入杯里。
“桂花酿。”一闻到香味,玄冥马上赞叹出来,语气里尽是渴望。
“喏,真不明白,受伤了还想喝酒。”纪茉有些不情愿地递了杯给他,她的桂花酿啊……吉儿好不容易才搞到那么一壶的呀……欲哭无泪……
玄冥没有理会她的不情愿,自顾自的饮酒,“这是宫里皇上御用的酒……他赐给你的?”一品,他便能知道来路。
“不是啊,我不是说了落云殿天远地远的么。哪来的皇上。”纪茉不在乎道,“这是别人给我的,我也不知道她哪来的。”
玄冥抿了抿嘴,“我以前从没觉得,不过今日一品桂花酿,也是好酒啊。”
“本来就是好酒。”纪茉略有些不满的嘟囔,不过随之,她又拿起那一壶酒,凝视,道:“不过来这之前,我也不喜欢喝的。”
“为什么现在喜欢?”玄冥头一仰,一饮而尽,口留余香,一如这满屋子弥漫着的淡淡桂花香。
“能回忆一些事情罢了。”纪茉笑笑,转头看着那身受重伤却悠然自得的人,挑眉道,“刚刚还怕拖累我,现在不回去啦?”
那人邪邪地勾起嘴角,“刚刚不是还不怕我拖累么?既然下逐客令了,那后会无期了。”
纪茉还来不及解释,又是窗开窗闭,寝宫里,早已不见了那银色的身影,只有那人邪而空灵的声音环绕在耳边:“谢谢你的桂花酿。”
纪茉看着那早已空了的酒杯,低头叹气,在古代,不光是流行歌曲不能乱唱,扑克不能乱赌,看来……酒也不能乱喝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