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上,秦广求见。”门外的涂德海高声嚷道。r
心一下子揪了起来,是爹,爹找景阳帝干什么,难道是为了我的事,不可能前朝是不能干涉后宫的,那爹找景阳帝干什么,紧紧的抓着棉被,尽量的保持着平静不让自己失控。r
“朕不见他,你告诉他他的折子朕不准!”景阳帝不咸不淡的说道。r
“秦大人说了,您不准,他就长跪不起。”r
“他也跟那些迂腐的老不朽学,跟朕来这一套,你现在就告诉他,朕说不准就不准,他要是想跪就跪吧!”景阳帝冷然说道。r
折子,什么折子,难道爹出事了,由于我的失宠而让爹在前朝受到了排挤,是这样么?爹到底是怎么了,现在是盛暑天气,爹上了年纪要是长跪不起的话,身体怎会吃得消啊!娘已经病了,要是爹在病了那我秦家可真就要垮了呀!越想越心急,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心口变得起伏不定,浑身开始不停的颤抖着,脸上的肌肉不住的抽搐着,原本舒展着的眉头也紧锁在了一起,那颗心像是要跳出来一样,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整个头部像是被万千个针扎一样发麻发疼,担心紧张的火焰直接窜上了天庭,“哗。”口吐了一口鲜血,重重的晕倒在床上。r
屋子里顿时乱做一团,景阳帝唤人喊来太医,而我却被身后的景阳帝紧紧的抱在怀里,他的怀抱很温暖,但是我的心好冷,冷到了极致,试图挣开这冰冷的怀抱,但还是无力的晕死过去,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仿佛回到了秦家,还记得十三岁那次我发高烧爹娘日夜不眠的守在我的床边,我嫌药苦爹就拿来蜜饯,温柔的哄我吃药,“霜儿,吃一口药,吃一口蜜饯,吃一口药,吃一口蜜饯……”这句话一直盘旋在我的脑海里,好想回家啊!r
好舒服啊!这感觉像是爹的手在抚摸着我,这只手充满了心疼和怜惜,紧锁的眉头慢慢的疏开了,脸上露出了幸福的表情,爹娘守在身边真好,真想一辈子不醒来!r
醒来的时候,已是两天后的下午了,见我醒来踏雪破泣为笑道:“小姐,你终于醒了,吓死踏雪了。”r
“我爹娘怎么样了。”急忙问道。r
“和贵妃说老夫人的病已经好些了,而且和贵妃已经着人给秦大人带信了,秦大人也没事,皇上最后还是没有答应秦大人告老还乡的折子,秦家一切都好,小姐可放心了。”踏雪快速的回答道。r
紧张的心一下子落地了,坦然的又躺了回去,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又问道:“康妃怎么跟皇上说的?”r
“康妃娘娘说,小姐的毒已解清了,只要等小姐醒过来即可!”踏雪回答道。r
“那皇上怎么说?”r
“皇上知道以后很高兴,说是要恢复小姐的位份呢!”r
静静的看着窗外的垂柳,长舒了一口气,墨绿的柳枝随风摇曳着,有几只麻雀停在了树干上叽叽喳喳的打闹着,为什么想平静的生活就这么难啊!难道我还要再次卷入后宫的争斗里去么?r
“太后驾到!”院子里高声嚷道。r
急忙撩开棉被,跪下行礼道:“秦氏给太后请安,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r
“起来吧,你尚在病中,这些虚礼就免了吧!”太后虚扶了一把淡然说道。r
被踏雪再次的扶到床上,低着头等候着太后的指示。r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依哀家看,你这病还得好好的静养才是。”太后关心的说道。r
大概读出了太后此次前来的意思了,轻声说道:“秦氏是代罪之身,皇上不计前嫌的命人为秦霜治毒,秦霜深感皇恩浩荡,不敢再有非分之想。”r
“你这样想最好,哀家当初救你,也是看准你知恩图报这一点,你暂且在冷宫安心的补养身体,一切还是等你彻底的康复再说,不过哀家还是想警告你,在冷宫要老老实实的待着,要不然哀家既能救你也能杀你!”太后的脸色一沉,重声说道。r
“秦霜紧遵太后懿旨。”不动声色的回答道。r
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就走了,看来景阳帝要恢复我的位份的事儿太后已经知道了,太后虽然明面上不记仇,实际心里还是记仇的,只是我现在苦于没有证据证明那一品红不是我下的,太后里这里还有一层含义那就是提前给我敲个警钟,警告我休想给景阳帝下毒,要是被她知道了,我的小命就难保了!r
院子里渐渐的长起了灯,几缕凉风时不时的从窗户外吹进来,轻轻的拢了拢头上凌乱的发丝,这几日一直病殃殃的连头发都没有了往日的光泽,吩咐踏雪打来水洗头。r
把所有的乌发轻垂在铜盆里,一旁的踏雪小心的为我轻柔着,舒服极了,拿起一旁的皂夹小心的揉搓着,沉重的头皮顿时轻巧了不少,笑着说道:“踏雪,你的手艺见涨啊!”r
一旁的踏雪并没有说话,依旧是小心的为我揉搓着满头的乌发,还不时的轻挠着我那微痒的头皮,舒服的赞叹道:“好久没有这么舒服了。”r
不一会儿,洗完了,踏雪为我拿来干毛巾,轻轻的擦了擦溅上水的脸颊,睁开眼一看原来景阳帝不知何时站在我的面前,有些惊慌的看了看安静的屋子,红烛还在那里奋力的燃烧着,又看了看景阳帝挽着袖管湿漉漉的双手,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我说什么踏雪也不回答的缘故了,原来刚才为我洗头的不是别人正是眼前正含情脉脉看着我的景阳帝。r
急忙跪下说道:“秦氏死罪!”r
景阳帝笑着欲扶我起来,却被我快速的闪开了,景阳帝的双手僵在了半空中,一脸无奈的蹲在我面前,盯着我有些失措的表情说道:“你到底还是怨朕的!”r
“没有,秦氏不敢!”跪在那里解释道。r
“你就是承认朕也不会生气的,朕已经经历过一次失去了,不会在经历第二次了。”景阳帝说完,把我从地上扶了起来,将我打横抱起向床榻走去。r
“皇上,我……”r
“朕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大病初愈,朕不会碰你的,你放心!”景阳帝轻轻的将我放在床上,又拿起一侧的棉被为我盖上,拿起我手里的干毛巾打算为我擦拭头上的湿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