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帝在劳飞殿一直待到掌灯才决定离去,康妃不舍的目送景阳帝出去,看到那一抹明黄消失在夜色里,高兴的跑到康妃的床榻边上兴奋的说:“姐姐,看来皇上还是很在意姐姐的,这下姐姐就可以安心养病了!”r
康妃热泪盈眶的说道:“看他一眼,我这辈子就没有什么遗憾了!”r
从康妃的语气里听出了决然的语气,脸色一拉,略带微怒的说道:“妹妹不许姐姐胡说,姐姐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r
和康妃一起用了晚膳,又看着她喝了药,这才放心的离去,冷清的长街上已经长满了灯,花盆底鞋走在空旷的青石街上,发出当当的响声,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今天的声音格外的响,清脆的响声在长街里来回回荡着。r
丹芷宫的门前灯火通明,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一样,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向丹芷宫走去,刚走进院子,就远远的看到候在门口的涂德海,原来景阳帝来了,站在门口处微微的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衫,推门走了进去,景阳帝正坐在窗榻上,轻抚着那柄蓝田玉笛,听见我走进来的声音,景阳帝依旧是沉浸在自己的空间里,也不抬头看我一眼,待我走近了以后,景阳帝才无精打采的说道:“你舍得回来了?”r
原来景阳帝还在生我的气,没想到堂堂的一国之君也跟女子一样小心眼,想到这里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说道:“皇上还在生臣妾的气?”r
“嗯,你把朕气的,到现在都还没有用晚膳呢?”景阳帝有些埋怨的说道。r
假装吃惊的说道:“皇上到现在还没有用晚膳,这可如何是好啊?您可是一国之君啊,要不您先将就着用点臣妾这里的糕点?”r
景阳帝猛地抬起头,瞪着我说道:“秦霜!”r
被景阳帝这么猛的一喊,吓了一哆嗦,瞪大眼睛无知的看着他撒娇道:“皇上,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别和秦霜置气了,秦霜保证以后再也不顶撞皇上了!”说着拿起桌上的一块玫瑰酥塞到景阳帝的嘴里。r
“嗨!真拿你没办法,罚你今天给朕吹一曲!”景阳帝吃着嘴里的玫瑰酥,把手里的蓝田玉笛放到我的手里,无奈的说道。r
接过那柄蓝田玉笛,一脸坏笑的看着景阳帝狼吞虎咽的样子,见我一直都不吹,景阳帝抬起头不解的看着眼前一脸坏笑的我,佯装发狠的说道:“待会儿罚你,在做一盘玫瑰酥,朕以后天天来吃!”r
看来,皇上有的时候也很孩子气啊,又看了一眼案几上那盘空空如也的玫瑰酥,心底又一阵好笑,原来吃东西也可以让人把坏心情变成好心情的话是真的,一盘玫瑰酥下肚的景阳帝此时正一脸柔情笑意的看着我,上午的争吵早已随着那幽幽的笛音散去了。r
清晨景阳帝依旧是没有吵醒我,自己上朝去了,白灵进来伺候我起身,拿出一件莲青色蝶戏水仙裙为我穿上,又拿了一枚玉垂扇步摇为我簪上,一对金镶东珠的坠子大方的挂于耳垂上,满意的看了看铜镜里的自己,就和白灵出门了。r
自和贵妃生产到现在已经过了半个月了,景阳帝也下旨两个孩子的满月要大办,为此和贵妃的兰香宫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定省完以后,就来到了兰香宫探望尚在月中的和贵妃,一进兰香宫的正殿,就被琳琅满目的礼品晃得眼晕,寝殿里的和贵妃也是一脸红润的斜靠在床榻上,见我走了进来,温婉的把我叫到跟前,柔声说道:“妹妹今儿个来的正好,我正要去遣人找你呢!”r
“我和姐姐心灵相通,妹妹这不来了!”一副自信的表情,笑道。r
“我这里刚刚喜得了一副墨宝,想赠予妹妹!素心!”和贵妃亲切的拉着我的手说道。r
不一会儿素心拿来一个黑色的木盒,里面放着两方墨,高兴的拿起来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说道:“果然是好墨,这徽墨制作配方和工艺非常讲究,先用松烟一斤之中,再用珍珠三两,玉屑龙脑各一两,同时和以生漆捣十万杵,其坚如玉,其纹如犀,是墨中极品啊!”r
“难怪古人曾说‘有佳墨者,犹如名将之有良马也’。看你这副爱不释手的表情,本宫就知道这墨宝没有送错人。”和贵妃柔婉的说道。r
在兰香宫里又逗了逗那两个可爱的孩子,跟和贵妃又说了些家常,就走了,刚走到丹芷宫门口,太后宫里的宫人就来了,说是奉了太后的懿旨让我即刻去慈宁宫一趟,每次太后让我去慈宁宫的时候,都会提心吊胆的。r
到了慈宁宫的时候,太后已经在等我了,她旁边还站着一脸得意的谨妃,见我走进去,还未来得及行礼的时候,太后厉声说道:“跪下!”r
一脸疑惑的跪下,心里不停的打着鼓,难道我做错了什么事情,又惹太后不愉快了,想想我这段时间除了去和贵妃那里就是去探望康妃,也没有和其他的嫔妃有过任何的争执啊!偷看了一眼上方一脸肃穆的太后,冰冷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我,看的我心里一阵发虚。r
“你可知你犯了何错?”太后终于开口说话了。r
“嫔妾愚钝,还望太后明示!”低着头跪在那里一脸谦恭的说道。r
“丹贵嫔,你好大的胆子啊!皇上也是你敢支配的!”太后终于忍不住了一语点破道。r
这下终于明白了,谨妃一定在太后的面前告了我的御状,原来,我昨天去御书房求皇上去劳飞殿的事儿,被太后知道了,太后素来不喜康妃,如今我又叫皇上去看康妃,也难怪太后会生气,可是太后的心眼儿也不会这么小吧,跪在那里开始琢磨着怎样说才恰当。r
“太后再问你话呢?难道你连太后都不放在眼里了么?”一旁的谨妃煽风点火道。r
“嫔妾不敢,嫔妾刚才只是再想,皇上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岂是我这一介女流可以任意支配的。”重重的叩了一个头,恭声说道。r
“你还敢狡辩,明明有人看见你从劳飞殿里跑出来,气冲冲的向御书房跑去,丝毫不顾及议政的大臣们,去求皇上看康妃。”谨妃又一次推波助澜的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