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自知现在是百口莫辩,请皇上一定要相信臣妾,臣妾真的没有,臣妾就连这药包里的是什么药都不知道啊!”r
“皇上嫔妾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骗皇上啊!丹嫔姐姐在给嫔妾这包药的时候就跟嫔妾说过这里面是鹤顶红,姐姐还说打算让妙竹在不知不觉中死去,还说在妙竹死后让嫔妾故意做出是妙竹自杀的样子来。”苏颖一本正经的说完后又转过头来看着我急切的说道:“姐姐你自己说的这些话,难道都忘了么?”r
景阳帝愤怒的握紧拳头,手上的骨头被握的咯吱咯吱作响,直觉告诉我景阳帝现在已经愤怒到了极点,景阳帝在进来时殿里只有我和苏颖,证据确凿,无助的瘫坐在地上,景阳帝深吸一口气说道:“丹嫔秦氏,无视宫规,蓄意谋害妃嫔,即刻禁足于湘沅阁。”景阳帝说完后拂袖而去。r
看着渐远的模糊身影,怒视着眼前得意的苏颖,恶狠狠的说道:“你的目的达到了。”r
苏颖从地上慢慢的站了起来,一脸的春风得意道:“看到这样下场的你,真是痛快!这里以后就是你的活死人墓!”r
今天的事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苏颖的忘恩复义把我打得措不急防,景阳帝的凉薄彻底的将我打入了地狱,绝望的泪水无声无息的滑落,窗外想起了轰隆隆的雷声,突然一声巨响划破了天际,伴随着漂泼大雨打破了夏夜的宁静。r
树叶被打得哗哗作响,院子里的那盆绿牡丹也被大雨浇落,孤零零的凋零在混沌的雨水里,有时觉得自己还不如一朵花,可以随波逐流,雨下了一夜,赏了一夜的雨。r
第二天,张少轩带着几名侍卫走了进来,大声喊道:“奉皇上旨意,请丹嫔娘娘过养心殿一趟。”r
景阳帝要找我,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跟着张少轩走出了湘沅阁,走了没几步,就转过头不舍的看了一眼湘沅阁,总觉得自己这次恐怕会有去无回,踏雪从里面跑了出来说道:“娘娘到了哪里,奴婢就跟到哪里!”相视一笑相互搀扶着向养心殿走去。r
养心殿里没有别人,只有景阳帝,景阳帝一脸怒意的坐于正坐之上,见我从外面走了进来,也不予理会。r
福下身行礼道:“罪人秦氏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r
“你到底还打算装到什么时候?”正坐上的景阳帝眼神就像一把利刃,严肃的说道。r
被景阳帝问的一头雾水,无辜的看着景阳帝回答道:“嫔妾不知皇上说的是什么意思!”反正我都已经这样了,就不必在害怕他了,昂着头对上了那双寒彻心骨的眸子。r
“太后自从那日吃了你送的糕点以后,就一直身体欠佳,后来太医从那糕点里验出里面含有一品红。”r
心下全部了然了原来这就是景阳帝叫我来的原因,其实我早该想到的,只是没想到瑾妃的顺水推舟下手这样快,看来她们这次是一定要置我于死地了,心情突然变的平静起来,淡定的说道:“嫔妾是给太后送过糕点,但是嫔妾并没有在里面放一品红。”r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没想到在短短几日的时间里,你竟害了两个人,秦霜啊秦霜,是朕看错你了!”景阳帝愤怒的摔掉了手里的茶盏。r
已经不是第一次看他发怒了,他也不是第一次怀疑我了,只是每次都会对他存在一些幻想,幻想着他会相信我,但是这次恐怕不行了,因为牵扯到了太后,一副将死的表情平静的说道:“秦霜无话可说。”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我,而我也没有切实的证据能够洗清我的嫌疑,只能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等候景阳帝的处罚。r
“来人,丹嫔秦氏即刻打入冷宫!”景阳帝大声嚷道。r
该来的终于来了,忍住心里的绞痛,轻声说道:“谢主龙恩!”缓缓的站起来快步的走出了养心殿,当养心殿的门关上的时候,身后传来哐哐当当的声音,原来景阳帝是如此的生气。r
涂德海走在最前面,小声的说道:“奴才服侍皇上这么久了,还从未见过皇上如此生气的,您可是奴才见过的第一个当听到被打入冷宫后还能如此淡定的嫔妃。”r
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快步的跟在涂德海的身后,向冷宫走去。踏雪回去为我收拾东西去了,在月光的照耀下,冷宫二字却显得格外的柔和,丝毫不像我当初想像的那般阴森可怕。r
“吱拗”一声,门被打开了,黢黑的院落里听到了老鼠来回逃窜的声音,满地的荒草无人打理,涂德海又一次小声的说道:“娘娘请放心,奴才已经嘱咐好了,她们不敢为难娘娘。”r
“涂公公可以不必对我这样好,我只是一个罪妃而已!”r
“娘娘那日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奴才一命,奴才无以为报!”r
没想到涂德海还有点良心,含笑道:“有劳涂公公了!”这时踏雪从外面跑了进来,涂德海也走了。r
这就是传说中令人闻风丧胆,望而升畏的冷宫,没想到我秦霜也有这一天,脸上扬起了一丝苦笑,缓缓的推开了一边的房门,满屋的灰尘呛的不住的咳嗽起来,踏雪快步的走了进去,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哐当”一声一个凳子倒了,踏雪也重重的摔在了地上。r
原来踏雪不小心撞到凳子上了,地上的踏雪疼得吸着凉气还不停的来回揉搓着被撞疼的膝盖,借着微弱的月光急忙把地上的凳子拿到了一边,开始在黑夜里来回摸索着找寻蜡烛,在墙边的角落里摸到横在地上的烛台,顺势又摸了摸上面还有一小截蜡烛,高兴的走到踏雪的旁边,取出包袱里的火折子,点燃了蜡烛,屋子里顿时亮了起来。r
借着昏暗的烛光,把地上疼得疵牙咧嘴的踏雪扶了起来,又擦了擦凳子上的覆土,扶着一瘸一拐的踏雪坐上,又轻轻的卷起了踏雪的裤管,心疼的看着像鸡蛋一样大肿的老高的瘀青,看来刚才的撞的不轻啊,从包袱里找出了康妃曾给我的化瘀膏,开始为踏雪小心翼翼的擦拭着。r
凳子上的踏雪哭了起来,哽咽道:“从来没有人对奴婢这样好过,娘娘是第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