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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踏 金丹大道


如此往复的日子就在修行和与灵一学习的过程中飞也似的过了两年。

这一夜,看着丹田处不断压缩的莹白色气体,曦优的脸上不断地沁出微薄的汗水,发髻上也已经是雾气升腾。按照修行笔记上所说这应该就是结丹的时候了,可别人这时候都有师父长辈护持,而曦优修行本就无人知晓,又偏巧恰逢深夜,在没有任何指点与经验的情况下,此时此刻无疑是非常凶险的。因为自古便有金丹大道之说,结出金丹,才能算是踏入修真的门槛,由此可见结丹对于修行之人的重要。

“如果失败了怎么办,几年的修行可不能功亏一篑啊。”咬紧牙贝,再次调动起体内修真之力向气团压缩而去,那平时与修真之力同根同源莹白气团,此时却似乎对修真之力极为排斥,不断地左冲右突,挣扎着,咆哮着,搞的曦优手忙脚乱。本就不甚深厚的修真之力此时已经显出疲态,越来越力不从心的感觉让曦优越发焦急,面色也越发显得苍白。

“完了,看来自己毕竟不是那拥有灵根之人,与那修道成仙无缘。”一时间曦优心中黯然至极,转生以来百般委屈涌上心来。而本就苍白的脸庞忽的红蓝变幻起来,若有长辈在此定会发现这是心魔入侵的症状,稍有差池便会落得个神形俱灭的下场。若遇这种情况护持之人或以静心之咒稳住结丹者得心神,或用刚猛之术喝退邪佞心魔。如此皆可助其度过难关,可是曦优此时孤身一人,正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就在此时,那已经疲乏的修行之力终于匮乏殆尽,被压抑已久的莹白色气团也终于得到解脱,如脱缰野马一般向曦优的四肢百骸涌去,霸道的撕裂着曦优的经脉神经。冲击着曦优那失去了修真之力保护的脆弱内脏。

内忧外患之下曦优再也支持不住。

“噗!”一口鲜血从曦优口中喷出,眼前一暗,四处金星乱冒之下便人事不省,正是神形俱灭的前兆。虚无缥缈间只见曦优胸前的玉佩上突然发出一道莹白色的光华!莹白色的光华如轻柔的流水,柔柔的将已是有些灵魂出窍的曦优包裹起来,那力量柔美而强大,细腻而坚强。

窗外月色朦胧,漫天星斗缜密的编织着夜的光芒,染白了大地,渲染进山林,如静谧的双手轻轻的抚慰着熟睡中的大地。精巧的竹楼中灵一似有所觉一般的睁开双眼,幽深的眸子中有青色光芒一闪而过,轻叹了一口气复又将双眼缓缓闭上。手中轻轻结印,一道青色光华从手中弥漫而出,只是片刻便已经将整座地坤主峰容纳其中。

与此同时水坎峰上一位面若桃李正在打坐的美貌妇人也忽地睁开了那双凤眼,可也只是一瞬便又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难道是错觉?”摇了摇头,自嘲的一笑。

“人都死了,又怎么会有她的气息。”迷蒙的眼色虚无缥缈,似乎又回到了那无忧无虑的少女时代。

山灵水秀的群山中一青一黄两道光华你追我赶。

“燕灵姐姐,你饶了我罢,浮华再也不敢了。”虽是讨饶,可那明丽调皮的狡笑实在让这道歉的语句有些欠奉。

“臭妮子,看我逮到你不撕了你的嘴!”那黄衣少女满面怒容,一抬手一道由灵气聚集而起的长索便将前面的青衣浮华给捆了起来。

“好姐姐,我不过是帮你对灵一师弟说了你的心理话,你倒好,不但不谢我,反而将我捆了起来,真是好伤妹妹的心呢。”浮华说着,又调皮的笑了起来,明眸皓齿,清丽的如同三月里裹着冰块而绽放的冰凌之花。

“死蹄子,我何时说我喜欢灵一师弟,就你在那乱嚼舌根子,今儿个,我定要给你个教训,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燕灵被浮华点中心事不由得满面羞红。

“呵呵,原来姐姐不喜欢师弟呀,那也好说,妹妹我这就去和灵一师弟解释清楚,叫他以后别再没事总偷瞧我们这号称族中第一美人的好姐姐。”说着又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不要!”燕灵一听急忙出言阻止,可情急之下却又泄露了心事,一时羞怒交加,面上红的如要滴出血来一般。

“哎呀!你个死蹄子!今个你是别想活着走出这片林子了!”

“哈哈哈哈,救命呀,燕灵春心萌动,要杀妹投夫啦!”

群山中一阵清风掠过,将那明媚的嬉闹笑声传的好远好远。

“师妹,你说族中的长辈会同意我与……我与……灵一师弟的事么?”说着,平时骄横跋扈的燕灵,此时却是娇羞无限,如邻家小妹一般惹人怜爱。

浮华看见燕灵的摸样,不由得白了她一眼,食指卷起耳边的一缕长发似是顽皮,却又有几分认真的说道:“你管那些个老古董作什么,若是我,便是天下人都要阻止,只要我心有所属,便定会与之长相厮守,天荒地老。”

那坚定的声音铿锵有力,如古老的誓言,穿越了时空又在此时在燕灵的耳边响起。

“长相厮守,天荒地老么?”喃喃着,低语着,两行清泪缓缓流出。

“浮华……”

山艮峰上,此时曦优正是昏迷不醒,一团柔和的白光将其包裹其中,可在曦优的精神世界里他却不比清醒于震惊,因为他看见了浮华,那个转生之后与自己血脉最为亲近的母亲。

“娘?”颇为颤抖的轻轻叫了一声,仿佛是怕将眼前的人儿吓走了一般。

浮华此时满面含笑,温暖而慈祥。

“好久不见,我的孩子。”浮华和蔼的说道,眼中也是泪花翻涌,好不激动。

“娘,您还活着?”浮华为了就自己而挡下了那夺命的一枪,在曦优心中一直是一个解不开死结,他无法原谅自己鸠占鹊巢的行为,尽管他也是身不由己,可却始终固执的认为浮华是为他而死。所以在修行之前的无数个夜晚,他或是因为自责而无法入睡,或是在梦中被惊吓而醒。

“活着?不,娘已经死了,这不过是娘在生前留下的一抹执念罢了。”说着,浮华轻轻的抬起手,曦优清楚的看见那白皙的手掌似乎有些不切实际的透明。

“娘,难道曦优也死了么?”既然浮华并没有复活,那就一定是自己死了,否则阴阳两隔又岂会相见?

“傻孩子,你活的好好的,怎么可能会死呢?娘与你相见不过是因为你的修行除了些问题,娘要帮你一把罢了。”浮华笑着说道,看样子好像完全不把曦优马上就要魂飞魄散的事情当回事一般。那口气就好像再说你鞋带开了,娘来帮你系上。

“娘,是孩儿鲁莽,明知没有灵根还要逆天而行,如今看来是要吃大亏了。”曦优此时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在自己的娘亲面前丝毫没有什么隐瞒。

“呵呵,曦优啊,我的孩子,你怎么知道你没有灵根,若是没有灵根,你又怎会修炼到这结丹之时?”浮华微微的笑着,宠溺的将那虚无的手放在曦优的头上。

“可是我在那试根石上试过了呀,试根石毫无反应。”说着曦优又有了些沮丧。

“别急,好孩子,慢慢说,将娘不在你身边的这些年的故事都慢慢的告诉娘。”浮华的手像是一贴灵药将曦优沮丧的心灵轻轻抚慰。

“好,娘,你慢慢听我说……”于是曦优便将如何被慕容所救,如何拜入天南,又如何被灵一收为徒弟的一概往事都说与了浮华。

曦优说完浮华久久没有开口,半响才叹了口气道:“师门待浮华不薄啊。”说完抬起衣角拭去眼角的泪花。

“曦优啊,我的孩子,你并不是不具灵根,而是灵根与人有异,天生便不能被世人所察觉罢了,娘也曾好奇为何如此,可以娘一己之力真的无能为力。本想在你大些便将你送入名门学艺,可不耐天有不测风云……如今你既拜入天南,也不得不说是你的一场造化,日后定不要骄奢妄纵,夜郎自大,需要知道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说着满面愧疚的望着曦优,深深为自己不能好好照顾其长大成人而深感愧疚。

“孩儿知道了,定不负娘亲所托。”曦优见浮华自责的样子心中更是百感交集。

“还有你既拜灵一为师,也定要尊他重他,想这天下之人能与灵一比肩者实为不多,既然现在所有人都不知你身具灵根,你也莫要张扬,须知你身份特殊,庸庸碌碌便也罢了。若是出类拔萃怕是要惹来杀身之祸,如若你实在喜欢修行,却遇到不懂之事,也大可去问灵一或燕灵,他们二人是万万不会害你的。”

“娘,您不能留下么?”曦优有些期许的说道。

“傻孩子,现在你看见的不过是娘留下的一抹执念,只会在你遇到最为危险的时刻才会现身一次,过了今日,你我便真的算是母子缘尽,天各一方,即便是你日后遇到再大的劫难,娘也不会再现身了。”说着泪流满面,伤痛欲绝。

“娘……”

说着浮华双手虚拂,曦优的精神世界瞬间便开始震荡起来,而曦优的整个身子也都浸入到这汹涌而来的修真之力之中。

“我的孩子啊,如果你能顺利的长大,那就在未来的某一天回到那个属于你的国家,继承那份属于你的荣耀,回到娘的家族,为娘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