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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伤决别


“戚渊?凭你也配和家师为友,你未免也太瞧得起你自己了!”,灰衣人不冷不热的说道。却把戚渊气个半死。

“哼!年轻人,老夫劝你还是莫要狂妄!你虽年纪轻轻便有元婴修为,可也不要看扁天下的高手,熟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么?今天这事,老夫劝你还是有多远就滚多远,否则,哼!休怪老夫倚强凌弱!”

“哦?倚强凌弱么?对付你们这些沙皇余党这也确实是个好办法。”灰衣人冷冷的说道。

一语道破老者身份,老者顿时大惊!

“你是谁?”这个年轻人是谁,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底细?

“我?”灰衣人微微一顿随即冷道:“今日收你性命的人!”

说完,灰衣人顿时化作一到长虹,带着无以匹敌的气势将手中的灰剑斩向老者!老者不敢怠慢急忙横起玄杖。长剑与玄杖交击在一起,起初并无任何异象,可随后,老者脸色大变,接着一道暗灰色的光圈以二人为中心向周围波及开去,所有被灰光波及来不及躲闪的士兵均被化为漫天粉灰。接着灰衣人凌空一拧,化腿为刃扫向老者。灰衣人身法敏捷,手段高明,老者身处被动,处处捉襟见肘,一时之间被灰衣人打得竟只有招架防守之力。

老者见如此总被压制着不是办法,大吼一声,拼着左臂硬挨一剑,手中玄杖凭空一斩,一道深紫色光芒从杖中****而出。灰衣人一见,急忙仰头避过,紫光落地化为一条三尺余长的小蛇,此时正咝咝的吐着信子,一双蛇瞳阴狠的瞪着灰衣人。

“哼!雕虫小技!”灰衣人不理小蛇,长剑手中一横,周身气势轰然爆发!深灰色的光华不断的从剑鞘中弥漫出来,甚至将灰衣人周身一丈内的范围都变得灰光蒙蒙!接着轰然的压力接踵而至,小蛇受到威胁,三尺长的身子竟然迎风见长,转瞬间便化为一条长有五丈,粗有三尺的狰狞巨蟒!口中不断流出的诞液将身下的黄沙腐蚀出阵阵白烟,盘起的身子不等灰衣人将气势拔到最高便化为一道紫芒向灰衣人咬去,看那架势恨不得将灰衣人一口吞下才肯善罢甘休。

而此时,灰衣人并不理向自己扑来的巨蟒,双手执剑,右手将长剑从剑鞘中缓缓拔出,暗灰的剑刃犹如流转的液体,方一露出一丝剑身,本已星辰漫天的大漠瞬时便被一层灰雾所笼罩,让人即使连周身三尺的物件都看不清楚。

就在此时,灰雾之中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暗影——灰烟泯!”。一语过后灰雾中不断传来绝望的喊叫:“啊!”!“不要!不要!”!仿佛人间地狱一般的嘶吼让人听之生寒。所有被灰雾遮住的士兵仿佛都看到了世上最可怕的东西。随后灰雾缓缓散去,灰衣人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仍是矗立在原处,手中的长剑却已经归鞘,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漠然。可被灰雾所遮住的军队却再也没有一个士兵能够呼吸,所有被夺去生命的将士都惨白着一张脸,带着极为惊恐的表情,可身上却不见一处伤口。而那条向灰衣人咬去的巨蟒此时已经成为一具没有生命的死肉。

“可怜你身具灵根却是个助纣为虐的畜生!”。灰衣人有些惋惜的说道,随即抬眼望向老者道:“接下来,该你了。”。老者此时早已没有先前的淡定,一张蜡黄的脸透出几许惨白:“暗影,仙兵暗影!你,你是,你是慕容!”

似有些惧怕从自己口中说出的名字,说话的声音也透出几分颤抖。

“知道我的名字,也到算你有些见识。”。灰衣人冷道。

“真的是你。”,得到青年的肯定,老者已无心再战,顿时化作一抹暗影卷起一阵狂风向远处遁去,临走之时狂风掠过三皇子所在之处,将之一同掠走,也就是这么一耽搁,一道灰影闪过,狂风之中哀号一声,随即便消失在遥远的天边,只留下一只枯黄的胳膊从风中抖落下来。

“哼,算你命大!”灰衣人依旧面如寒霜。

灰影闪过,立于幼童身前,漆黑的眸子中留着一抹悲悯:“都过去了,别怕。”,僵硬的表情下是他刻意放柔的声音,斩杀万人后仍是那般淡然。

起身,才发现自己早已被汗水浸湿,支持者蹒跚的脚步移到那美妇的身边。尸体早已冷却,漆黑的发下本就白皙的脸死后更显苍白。伸手擦去那沾染了玉璧的黄沙,想执一柄剑为死去的至亲留一抹安身之地,可五岁的力量微弱的令自己无助。用手捧起一捧捧黄沙,或许那泛着淡淡红光的沙土,叫他们血沙才更为贴切。为自己来不及呼喊一声的母亲掘出一座浅浅的坟,让她在万里的黄沙下也能有一处栖身的家。

待安葬结束,十指早已鲜血淋漓,磨烂的指头却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灰衣人伸手一劈,一尺余宽的木板从马车上拆下,指风一转,留下一个龙飞凤舞的名字“浮华”,原来她叫浮华,原来他认识他。用十指的血描摹了她的名字,留下一滴淡淡的泪,为那短暂的一抹缘分,更为那霎然而去的芳华。

“她是你什么人?”灰衣人踌躇了再三,还是忍不住问到。

“她是我娘。”幼童喃喃的的道,只因她为自己付出了生命,就足以让自己在这一世做她的孩子。却不知承认了这个身份又为自己在这个世界平白的惹了多少烦恼。

“她真的是你娘?”灰衣人皱着眉头确认道。

知道他是想要一个能证明自己的身份的信物,幼童低下头从颈上缓缓的将浮华给他的那块玉片小心的取下,灰衣人一见玉片再也不再用怀疑的语气询问幼童,同时也觉得这孩子实在聪明,虽然年幼,却能清晰的知道自己话语中隐藏的意思。

“走吧,等到你长大,再回这里拜祭你的母亲。”灰衣人道。

离开了血腥的战场,幼童踉跄的跟着灰衣人的步伐,半夜的行程早让幼童举步维艰累到不行,虽然灰衣人走的不快,可无奈幼童人小腿短,有些时候仍要紧跑两步才能跟上。可幼童依旧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不去问不想听,也不想了解这个他一睁眼就充满杀戮的世界。

猝然而停的脚步随着一句轻轻的话:“休息吧,就在这里过夜。”原来是一处背风的沙丘,原来月已中空,漫天的繁星洋洋洒洒的缀满暗蓝的苍穹。

“给你。”是一些干粮还有一囊水。“明天我们就能进沙城。”,不在乎幼童的不接腔,灰衣人自顾自的说道。也似乎看出了幼童的疲惫,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横铺在沙上。幼童也不客气,

在外衣上躺下之后就再难支撑住自己的眼皮,毕竟是五岁孩子的身体,哪能经得起这般的折腾,不消片刻就沉沉睡去,睡梦中依旧是满眼的鲜红,人沸马嘶,刀光剑影,一声声痛苦打得嘶吼,一具具冰冷的尸体。幕染惊醒,衣裳早被冷汗浸湿。环顾四周是灰衣人升起的篝火,原来是个梦。

“醒了?”

“嗯。”下意识的回答令灰衣人淡淡的脸上浮出浅浅的笑,火光的映衬下更显一分英俊潇洒。

“什么名字?”灰衣人一边挑了挑篝火,一边轻笑着问道。

“月曦优。”记得胸前的玉片上刻得就是这个名字。

“姓月么?”灰衣人似是自言自语道。停了一会又说道“你娘给你取的?”似乎开口之后自然而然的就少了许多隔阂。

“不知道。”曦优摇了摇头,转生而来的孤魂又怎么会知道谁给这个幼童起的名字。

“想娘了?”灰衣人见曦优兴致不高以为是刚刚失去至亲心中难过,却不想曦优缓缓抬起头,看向遥不可及的天边:“我娘变成了天上的星星。”。

灰衣人一愣,随即也抬起头看着闪闪的星空:“是啊,死去的亲人终会在遥远的地方守护着你。”

次日的晨光明媚如初,仿佛真的是一个新的开始,刚刚升起的太阳丝毫不带灼热的气息,一夜的休整似乎让曦优精神和体力上都有了一些缓解,静静的起身整理了自己的已装。虽已被血染过,可他仍要整理的像样。

“早啊!”有了昨夜的谈话,灰衣人似乎不再那么冰冷,说话的时候也与曦优亲近了许多,再次出发,他竟牵着曦优的手前行。

沙漠的比热容低,所以走了不久,空气中便传来了热辣的感觉,炙烤着大地浮出扭曲的错落。

彼伏的沙丘一座又是一座。仿佛永远没有边际一般的感觉让人心底弥漫出深深的绝望。

直到日近正午,遥远的前方才隐约浮现出一座城的轮廓,巨石堆砌的建筑同沙一个颜色——沙城。

进了城看到的是寂寥的街道与贫乏的商区。酒铺,茶楼,饭馆的生意并不像城一般兴旺,小二懒懒的哈欠也告诉原来的客人这里的生意并不怎么景气。灰衣人似乎对沙城很熟悉,带着曦优七拐八饶的在城中小巷中穿行,不消片刻的功夫便在一处宅门前停下。敲了敲门,门厮小童只开了一道小小的缝隙露出半个脑袋。

“告诉你家老爷,慕容来访。”门童应了一声又将大门关上,不一会,一道爽朗的笑声便从门中传来,门还未开笑声已经清晰可闻。大门开时,一位黑衣老人迈着大步从门内迎出,五旬左右,身体壮硕,赤红的国字脸上留着一把花白的络腮胡子,精神抖擞间举止豪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