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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不自卑,不自贱!


祭祖之时少不了的是磕头行礼,繁文缛节。无聊的过程几乎让曦优昏昏欲睡,可灵一的一段话却令曦优记忆犹新。不单是内容,更是因为不知道灵一用了什么方法竟将这段话硬生生印进了曦优的神识,使得曦优一刻也不敢淡忘,仿佛与灵魂再也分割不开。

“凡入我门,受我门规,若有违大义必杀之,若行大恶必杀之,若横行为魔必杀之,若与妖魔共舞必杀之,若欺师灭祖必杀之,若乱人常必杀之,若霍乱众生必杀之,若持法误国必杀之,若有辱师门必杀之,若心生奸邪必杀之!”

灵一说完,曦优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可转念一想自己日后过得是再平凡不过的日子,自不会成妖成魔,犯了灵一的戒律,如此一来倒也安心了。

辞别了沐风便跟着灵一回到青石坪,来到了灵一的竹楼。也就是从这日起,灵一开始正式的将自己一生的所学悉皆传授给月曦优。灵一教的很认真,而曦优再世为人也不再像平常孩子那般调皮。如此一来倒是学得飞快,而灵一毕竟是修真之人,每当有所感悟也不分昼夜便会闭门闭关,少则三五日,多则月把余,慢慢的曦优习惯了也就自己找些书来解闷,并不去打扰灵一的修行。

这一日又逢灵一闭关,曦优无事可做便寻了梁成想让梁成带着自己到青石坪下去转转。梁成自从知道曦优已经是灵一真人的亲传弟子后也特别的为曦优感到开心,原因无他,只因凡是灵一真人的亲传弟子无一不是赫赫有名之辈!在他憨厚的心中,如此推理,那眼前这个月小弟日后成就也是必然不可限量。

“月小弟要到山下去玩?”梁成仍是一副呵呵憨笑的摸样。

“恩,来到这也有几个月的时间了,总在这青石坪上呆着也是好生的无趣,倒不如到山下去看看同门。”曦优轻笑道。

“呵呵,平日看月小弟每日只知看书练琴,想不到月小弟也是和我们一般的贪玩。”平日在梁成的眼中曦优是值得敬佩的,虽然年纪不大又是灵一老爷的亲传弟子,可对他们母子总是客客气气的。比起山下那些只会嘲笑灵一门下无强者的旁门弟子不知要好了多少。

“你这憨物,曦优也是能拿来和你比的?也不瞧瞧他平日里多好学,好不容易今儿个歇一天,你还不赶紧的。”梁婶在一旁打趣道。

“唉!娘说的对,我这就陪月小弟下山。”梁成高声答应一声,将手中的斧头撂下,随手在身上摸了两把便带着曦优向山下走去。

“中午别忘了回来吃饭!”梁婶的声音远远的从身后传来,竟让曦优心中一酸。那一秒曦优仿佛又回到了前世,记得小时候也总有一个美丽端庄的女人会在自己离开家的那一刻千般叮咛……

一路走下了青石坪,只见青石翠竹,芳草映溪,直觉得仿佛是在画中一般,竹间偶有清风拂过,遥得竹叶沙沙作响,抬眼撩去,竹林茂茂密密竟连十米之外也不能看清。再往下行便陆陆续续的出现了人影,有人行色匆匆,有人惬意自在,有人手持书简高声阔论,也有人拿着竹枝在地上写写画画。总之形形色色,林林总总,却也都不互相打扰,各自都有各自的事在忙。

曦优走近一瞧,那执着竹枝的少年洋洋洒洒的已写了几丈方圆,此时好像遇到了什么瓶颈一般正在皱眉思索,曦优不忍打扰,只在一旁缕着字迹一路看去,却见古代算数果真和自己所学的有着莫大的出入,瞧了一路十三招竟然一丝头绪也摸不到。再看眼前这个少年也不过十一二岁左右,在曦优的前世这么大的孩子应该还是在上小学,可眼前的这个竟然在独自运算如此复杂的题目了。正在曦优赞叹之时一道清风拂来,将地上原本清清楚楚的字迹都吹成了乱章。

“呀!可惜了。”曦优一时不觉竟开口出了声,那少年本在心中暗自演算全然不知刚才吹了一阵风,如今被这身边的人一扰心中竟是半点头绪也再难找到,再抬眼看着被风吹成的乱章竟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你这人是怎么回事!作甚来打扰我算题?”那人本是十分恼火,可往旁边一瞧竟看到了一个不过五六岁得孩童,顿时也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将一口气生生咽下。

“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无意的,我是无意的。”曦优也知是自己理亏忙不迭的一顿道歉。

“罢了,看你年幼,我也不和你争了,再说这是风吹乱的,也是与你无甘。”那少年本就是心无城府,如今见一个小弟弟不住给自己赔不是倒是也不好意思咬着不放。

就在这时竹林中忽然传出了几声阴阳怪调的声音:“呦!今儿个我们的墨羽小弟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啊?”在场的众人一听这个声音身体竟都是微微一震,随即便都将手头的事物撂下。

而那刚刚算题的少年此时竟是脸色涨红。

曦优正在纳闷是何人能让大家都有这般反应之时,一个身着紫袍的十六七岁的少年丛林中迈着方步踱了出来。曦优一见此人便觉得不是是善类,眉峰高挑,两眼细长,弯弯的鼻子如鹰钩一般,典型的衣一幅阴险小人像,而跟在他身后的更是还有几个一脸猥琐的少年。

“呦,今儿个来了新人啊。”那人从林中出来后一眼就看见了少年身旁的曦优。

梁成一见那人说得是曦优急忙就要上前去自报家门可却被曦优的小手按住了。

“是啊,小弟初来乍到,不知兄台怎么称呼?”曦优眼中带笑,客客气气的问道。

“小子,看来你还真是新来的,竟然连我们老大凌大少都不认识!”紫袍少年身后的一个少年谄媚一般的高声说着,在说道凌大少时声音更是高亢无比,配上变声期的公鸭嗓曦优听着感觉简直都要快破音了。

“哦,小弟初来不久,不知兄台是天南门下哪脉的几代弟子?”曦优仍是面上带笑的说道,而在这时,一个诡异的想法已经悄悄的浮现在了曦优的脑海之中。

“嘿嘿,在我面前你可不能以兄台来称呼我,我可是灵真真人门下首席大弟子素成真人的第三十二个弟子,所以你起码要称呼我为师叔。”那人见曦优年幼,又在灵一门下,心中自然想着在这些代谢十分频繁的凡夫俗子门中,这么大个小不点定是辈分极低,自己让他称呼为师叔恐怕都高看他了。

“哦?是素成真人门下么?”曦优初听这个名字还颇有些耳熟,仔细一想这素成不正是沐风的师父么。

“怎么样,我家师尊威名堂堂,饶是你这种刚进门的小萝卜头都是早有耳闻吧。”那人见曦优神色便知曦优知道素成是谁,所以越发得意起来。

“却有耳闻,素成真人一身修为功参造化,如今已是元婴后期,进阶大乘也不过是朝夕之事,可是只是不知这和你这个败类又有什么关系呢?”曦优正要开口说话,一个冷冷的声音竟抢先一步丛林中传来。

那少年一听这个声音历时竟如如被雷劈到了一般,浑身竟不自主的石化了起来。

曦优好生纳闷是谁有这般能耐让这么一个嚣张跋扈的少爷如此敬畏,却听凌姓少年用着几乎颤抖的语气在那边道:“墨麟,墨麟你怎么在这?”

“墨麟?墨麟是何人?”曦优小声问了一旁的梁成。

“呵呵,是眼前这个墨羽的哥哥啊。”梁成憨憨的答道,可这个让人无语的答案也让曦优满脑门子黑线。

众人一听墨麟来了俱都十分开心,慢慢的原本寂静的竹林有回复了方才喧嚣,仿佛大家都笃信这个叫墨麟的少年定能摆平眼前这个自大的凌霄。

“哥哥,凌霄又来欺负我们了。”而最开心的莫过于那个叫墨羽的少年。

“墨羽,难道你觉得你被他欺负是一件很习以为常的事情么?”冷冷的声音像是在训斥自己的弟弟。

“还是你觉得你不如他,就该被他欺负。”

说话间一个一身黑衣的十三四岁得少年慢慢的丛竹林中走了出来,只见他生的剑眉星目,鼻梁高挺,斜飞入鬓的长眉,面色却白皙非常,虽说身量不足长的还挺像个小孩子可挺挺拔拔的站在那里,却透出一种顶天立地的气势。

“亦或是你身上的钱多,总想孝敬于他。”一句一句极尽挖苦,说得本事兴高采烈的墨羽此时竟是面色一片羞红。

“天生万物,无卑无贱,你与他剧都是万物灵种,又为何要屈于他之下,是因为他身具灵根么?可是倘若他有大能,便早像慕容师叔一般天下扬名,而如今他在天南一脉之中也不过是个喽喽,你又何须怕他?你若怕了他,岂不是在昭告众人你连他都不如么?”

少年说着向在场的众人环视了一圈,只见众人竟无一人敢与其对视,只是在看向曦优的时候,他竟看见曦优竟面带微笑的回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