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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鼓瑟、对弈、舞剑、驰枪


“梁大哥带我到山下看看吧。”曦优一听心中也就有了几分了然,怪不得灵虚要将自己交给灵一来教导,原来这才是个正了八景的教书先生。而青石坪上再大也不过几栋小楼而已,人丁稀少的情况下难免有些寂寥。

“好呀!不过你现在尚未拜师,到山下去却也不知和同门们怎么称呼。”梁成开始很开心,可到了后来又有些为难的道。

“没事,既是同门,我入门最晚理应称呼大家前辈才对。”曦优一想这也不是什么问题。

“那可不一定,月小弟你拜的师父不同你在同门中的辈分可是天差地别的,天南山一门七脉最重的就是这辈分了,依我看还是等灵一老爷让月小弟你拜了师后,你再下山去玩也不迟。”梁成执意不肯带曦优下山,这可是乱了辈分的大事,他可做不得主。

曦优一听心中也是了然,古时极重辈分,即使他不在意,别人也不可能和他一般的胆量。而他本性善良必然是不愿为难眼前这个憨憨厚厚的老实人的,所以也就不再坚持,再说来日方长也不急于这一时。

如此在青石坪上逛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梁成又开始给曦优介绍起天南山的地形地势来,在梁成口中天南山极其辽阔,却也是深处在大山之中,如此也是与繁华人世隔绝了开来。

山中共有九座主峰却只分了七脉,分别是身处正东由掌门灵虚所执掌的天乾峰,身处东南由掌管整个天南一脉司律的灵真真人执掌的泽兑峰,身处正东由掌管整个天南一脉建筑工程的灵怒真人执掌火离峰,身处东北由掌管天南一脉经济物资的赤灵真人所执掌的雷震峰,身处西南由掌管天南一脉兵甲的灵英真人所执掌的风巽峰,身处正南由掌管天南一脉与修真界互相往来的燕灵真人所执掌的水坎峰,还有就是身处正北由掌管天南一脉教化和与人间接触的灵一真人所执掌的地坤峰。而身处西北的山艮峰和居中的天南主峰平时是不住人的,山艮峰用于有长期闭关需要的门下来闭关清修,而居中的天南主峰则是门中有要事相商或是开坛讲法的主要地点。

在梁成口中是这地坤锋是七脉之中灵气最为匮乏的一处,之所以将灵一一脉安置在这完全就是欺负人的表现。可在曦优心中却不这么想,天南一脉中唯有灵一一脉人数最多,而又以凡人居众。所以将其放在天南山灵气相对稀薄的地方是一件无可厚非的事情,所以就梁成的说法也只是一笑置之。

“月小弟,以后你下了山往南走不远就能看见几座三层高的竹楼,那便是天南山的藏书阁了,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大可到那里查阅,灵一老爷说楼中之书包罗天地万象,世间万法应有尽有,可我不是天南山弟子,却是不能带你进去啦。”梁成憨憨的笑道。

“梁大哥为什么不拜入天南门下,学些本事呢?”曦优有些好奇的道,依着梁成照顾灵一起居的份上,让梁成拜入门下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呵呵。”梁成憨憨一笑,又道:“月小弟可别见笑,灵一老爷也曾说过让我拜入天南门下,可我没那么大的志向,一不想得道成仙,白日飞升。二不想封侯拜相,为官朝堂,只想着能种几亩田,安安稳稳的过着庄家人的日子。所以就拜师一事我便让我娘给推脱了。再说我天生脑袋不灵光,若是拜了谁当师父还不把他给气死了。”说着梁成有哈哈的笑了起来,一张笑脸在曦优眼中说不出的阳光,干净。梁成虽说得自己一文不值,可在曦优心中却佩服起眼前的这个憨直的少年。自古多少人杰为名为利争锋斗狠,可权势,地位在这朴实的孩子眼中竟是不值一提,连乡下的几亩地都不如。这般好的性情天下又有多少人能够拥有,当真是可怜天生真聪明,不如真心善性情。

转完了一圈回到屋中已是时至晌午,或许是因为人小腿短的缘故,才走了这么一会就已经累得不行,吃了梁婶做的午饭便回屋歇着,来到书房看着满屋子的藏书,便转想自己既是修真无望恐怕日后就要指望着这些纸张过日子了。心念至此,就不由的静了下来,从自己能拿到的第一排书开始,将最靠左边的第一本书籍拿了出来。黑墨书成的封面古香古色,工整的小篆都是一般大小,这是一本讲史的书,罗列着眼前这片世界的历史。看书才知道现在基本处于封建时期却也类似诸侯列国分裂割据之时。天下形势看似明朗,实则动荡。

而那些历史上没有出现过的国家名称又不得不让曦优颠覆了自己原有的猜想。本想自己能够未卜先知,这下恐怕真要抓瞎了,书前一坐,时光蹉跎,待看不清书上的字时才知道外面天色已暗。梁成进来送了饭菜,见曦优还在看书便也没有打扰,竟自将门掩上退了出去。曦优自己在屋中挑了灯,继续阅读。

七日的时间对书中而言不过是须臾,每日梁成都会定点将三餐送来,而曦优也在看累了的时候去找梁成聊些天南山上的东西。七天的时间太短,曦优也只是将这言史的书看了个大概,到了第八日,曦优仍想看书却是看不成了——灵一老头传话来了。

“曦优见过灵一先生。”曦优恭敬的弯腰作揖,也不知灵一遣梁成将他寻来到底所为何事。

“曦优。”灵一淡淡的出声,听不出什么波澜。

“在。”曦优礼仪周全的答道。

“跪下。”

“?”虽不解,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老老实实的跪下后听灵一老头张口说道:“月曦优,你可愿拜我灵一为师?”

原来是拜师,早有思想准备了。

“是!”

“从此受我门规?”仍是无喜无怒的声音。

“是!”

“好,从此你便是我天南门下灵一真人座下的亲传四弟子,至于门规便在这书中。”说着灵一老头袖袍一抖,一本厚达十公分的八开大书便落到了曦优眼前。

“偶滴个神啊!这是门规还是法律大全啊!”曦优心中呐喊!

曦优目瞪口呆的摸样让灵一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容:“三日后我带你去祭拜祖师,曦优啊,你既入我门,为师想问问你,你想学什么?”

见曦优露出疑惑的眼神以为曦优年幼不解,便开口提示道:“武功、身法、内力、行走江湖?”曦优摇了摇头。

“政治、军事、为官之道、为君之道?”

摇了摇头。

“水利、农业、建筑、经营,、利民之术?”

还是摇头。

“鼓瑟、扬琴、书画、纵情山水?”

曦优唇边留露出浅浅的笑纹,可还是摇了摇头。

灵一一见也笑了,仍是开口道:“奇门遁甲、未卜先知、观风望水、药理医术、隐士之道?”

曦优见灵一满面笑纹,开口道:“师父,天下之大,行业何其繁多,可并无曦优向往之处。曦优心无大志,不想做那劳心劳力之人。只求有生之年能得渔乐,或弹琴,或对弈,或读书,或作赋舞剑,或饮酒驰枪,只不愿做那勾心斗角之人,尔虞我诈之徒,是以,求师父莫分术业,全以教之,只求通达,不求甚解!”说完曦优郑重其事的向灵一磕了一个头。

“哈哈哈,好个作赋舞剑,饮酒驰枪!哎,只可惜你身无灵根,否则这份心性便足以成就你的一生。好吧,从今日起,为师便教你鼓瑟,对弈,舞剑,驰枪。”说完复又哈哈大笑了几声。

“不愧是负责整个天南一脉教导的领军人物,果然事事通达。”曦优心中不禁感叹。

于是,从次日开始,曦优便和灵一老头学习修身养性之道,同时灵一也传给了曦优一块玉符,相传是天南门人的凭证,估计就相当于磁卡吧。待到三日后,灵一携曦优御风飞出了青石坪,朝天南主峰飞去。灵一说入门之人祭过祖祠才算门人,来到祖祠前却见沐风也在门前。

沐风一见曦优,立马蹦蹦跳跳的跑到曦优面前:“月弟,你也是今日来祭祖祠啊?我们还真是有缘,连祭祖都是同一天。对了,月弟你拜了谁为师啊?我可是拜了灵真师祖门下的素成真人为师哦,我师父可是灵真师祖的首徒哦,就是我爷爷的大师兄,据说好厉害呢!”沐风有些得意的说道,毕竟还是小孩子心性,总是有些喜欢炫耀的。

“呵呵,那小弟就恭喜沐兄了。”曦优乐呵呵的说道。

“你呢?月弟?”沐风又问。

“沐兄,小弟于三日前拜了灵一真人为师。”曦优淡淡的答道。

“灵一师叔祖?!不会吧,他们这辈不是早就不收徒弟了么?呜……这下我可不能叫你月弟了,恐怕以后都要改口叫你月师叔了。”刚才还阳光灿烂的笑脸一下就晴转多云了。

“沐兄何必见外,只管像以前一般称呼便是。”曦优见沐风都快哭了急忙开口劝道。

“不行,爷爷说门中戒律森严,况且我又是掌管司律一脉的门下,是万万不可违背的,再说论资排辈这种大事……呜……”说着,沐风已经是泫然欲泣。

曦优不忍,只好有劝道:“沐兄,你看这样行不行,人前你成我为师叔,人后你我仍以兄弟相论,可否?”这是最后的法子了。

“真的?月弟!你真好!”说着沐风的小脸又迅速的有多云转晴,直让曦优赞叹这厮翻脸简直比翻书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