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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05年 8月16日 500g的雀巢咖啡罐子]

  忘记了去年夏天写了怎样的文字 在电脑前 想了很久 思路还是延续着同样的感觉 这让我很困惑 因为本来想写出来更有质感的东西

  不过仔细想想 会有这样的感觉也没有什么奇怪 性格中的慵懒与不求上进 使我对生活的周而复始也并不觉得厌恶

  假期里因为要准备考雅思 所以没有打工 陪萌萌在KTV找工作的时候 人事部的经理问我要不要过去当服务员 想了一想 谢绝了

  一直在听mu sic radio有这样一个音乐电台是幸福的 永远都不知道接下来是什么音乐 所以每次打开收音机的时候都是满怀欣喜

  夏天的时候 皮肤就很容易出油 我是典型的混合性皮肤 T字区在洗脸以后一个小时就开始变得光光的 会习惯性地 用手擦

  我的房间不大 今天忘记怎么的 妈妈提到它只有九平方 当时一下子觉得屋子变得更小了 纱窗的洞洞似乎过大 蚊子可以凭着它们的意愿自由出入

  晚上开着灯看电子书 偶尔抬头一看 Oh My God 灯附近聚集着一堆蚊子 顿时起了一身鸡皮 爸爸已经睡着了 我问妈妈 敌敌畏在哪放的? 妈 反问道 敌敌畏? 就是杀蚊子的那个 我说 那叫枪手 她纠正

  我心里暗想 枪手的主要成分不也是敌敌畏么 狂喷一气 蚊子是全部歼灭 不过敌敌畏对我也起了作用 次日早上起来 头疼得很 完全没有食欲

  开始准备雅思 有的时候去 大连市图书馆 一天下来 眼睛会觉得干涩 胀胀的 在罗美买眼药水 回家以后打电脑的时候就用了 明明是滴在眼睛里的 可是嘴里却有怪怪的甜味 看来眼睛和嘴真的是连在一起的怪不得说 秀色可餐呢

  不知道为什么 右耳朵总是能听到海水的声音 有的时候 右耳朵会忽然觉得潮湿 像是有水要从里面滴出来 不过如果闭上眼睛仔细体会却又抓不到那个感觉

  下午睡觉起来以后就会出一身汗 然后懒懒地在床上坐着 阳光真的很好 空气像是被洗衣粉洗过一样 有洁净的清香 这样安静的午后 世界似乎只是一个九平方的房间 光柱里飘浮着的灰尘变得异常的真实

  总是莫名地觉得幸福 尽管我还不知道幸福是个什么东西

  八月的最后一天 感觉上 夏天真的很快就过去了

  [05年 9月9日 卡西欧卡片相机]

  2005年9月9日 22:44 这是一个奇怪的数字

  想起欧文前几天发过来的短信 他说 来来 回回 反反 复复

  我想 这小子初中语文学得一定不错 我初中的语文老师说 词语中字的重叠能加强语气

  细致的 深刻的 饱满的

  用拒人千里之外的冷酷来掩饰自己试图与人亲近的热血沸腾 这算完美人格 还是闷骚?

  这是我最近的生活状态

  2005年9月9日 22:44 在这个时间之前的两个小时里 我一个人在厅里百无聊赖地看电视 妈妈睡了 爸爸被人请出去吃饭 没有好节目 于是不断地更换电视节目与躺着的沙发和躺在沙发上的姿势就那样躺了很久 然后想起来说要在考试之后好好写点什么 开始刷牙洗脸 蹲在电脑椅上写下下面的文字

  记得在某一个电影里 一群寻求宝藏的人发现了很多金子 由于贪心他们所有的袋子都被金子坠破了 唯有一人用L V袋子装走了满满一袋子黄金 说来或许好笑 至今我对于那电影没有任何印象了 却只记得那个LV的袋子

  是贪婪的人 渴望被爱 被拥抱 被理解 被接受

  又是自私的人 拒绝去爱 去尝试 去解释 去接纳

  小帅是我女朋友的现任男朋友

  我们在学校里见过两面 第一次是在我女朋友告诉我 因为我不爱

  她而和我分手的第二天 他们拉着手出现在我面前

  第二次是一个沙尘暴现身的傍晚 狂风四作 漫天黄沙 我们一直都没有说话 他长得不难看 总穿着半长的黑色毛领风衣 单眼皮 看人的时候眼神麻木而又直接

  他在MSN上和我搭话 后来我们就认识了

  他说 他养了一只狗 很高兴

  我问 喜欢动物?

  喜欢

  为什么?

  因为 它们不笑

  村上的书 看多了吧 你 我说

  经过一段时间的交流 我给他诊断为间歇性自闭

  那你呢? 他问

  我是 阳光美少年啊

  你 给 我 滚!他说

  记得上小学的时候 很害羞 几乎没有朋友 和别人说话的时候会紧张得 喘不上气 或者 应该说潜意识里非常排斥和别人说话 现在想想

  真是一个极其令人讨厌的小孩

  十二岁时候的我 万万想不到 二十一岁时候的自己会变成这个样子 不仅语言没有障碍 甚至有一点饶舌 总是能把饭店或者商场的服务员逗笑 好像彼此很熟的样子

  小帅问我 人为什么会死

  我说 书上说 人之所以会死 是因为 身体不能承受进化的能量

  拿到 第一台自己的数码相机 几天的时间就照满了1G的内存

  照得最多的是朋友和家人的生活状态 妈妈围着围裙拿着湿毛巾切圆葱的样子 爸爸在沙发睡着了 左手拿着周末画报 的财富本 右手手指微弯放在胸前 铭很认真地用直板摩托罗拉回手机短信 萌萌皱起眉头一边笑一边耍彪 旭刚刚醒来睡眼蒙眬 欧文拿着卷起来的E ASY当麦克风 唱歌

  也照很多的树木花草 房屋建筑 下午两点时地上不断游移的阴影夏天树上的知了和草地上吐着舌头喘气的狗

  给很多的公共汽车站牌拍照 喜欢大连这城市 也喜欢坐公交 在最后一排最左边的位置 坐着坐着就睡着了 好像一眨眼就走过半个城市

  这是一个 很小的城市 很早以前 那个我们都很喜欢的市长说 不求最大 但求最佳

  这里有很多好听的站名 绿波桥 春柳街 天津街 长春路 西南路 人民广场 中山广场 星海广场 香炉焦 李家街 高尔基路

  有的时候会隐隐约约地觉得 想要一直待在这城市 结婚生子 慢慢地老去 平静而安稳的一生

  我喜欢的女歌手 又一次结婚 好像怀孕了 还要退出歌坛

  她说 如果有一天我不再唱歌了 希望你们忘记我

  怎么忘记?

  夜半做梦 梦到喜欢的人

  早上醒来 忽然想到那个女歌手唱的歌 她唱 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 如影随形

  我喜欢的一句话 ——有时候阳光很好 有时候阳光很暗 这就是生活

  睡了

  晚安

  安东尼 上

  [05年 9月17日 床上 躺]

  你涂了水蓝色的指甲

  我就亲吻你的手掌

  骨头烧成灰烬

  女人消失

  他们 口渴了开始呐喊

  花园长出鲜花

  到处都是白光

  谁是谁的天堂

  天空落下大粒水滴

  你的泪腺呢

  公交变成火车

  他唱 过去不曾过去

  像猫一样睡着

  只剩下 你的 孩子气

  太阳那么大

  广播里传来声音 明日降雨概率 百分之七十一——

  小满的时候下了小雨

  小满雨 谷物丰 小满晴 田地旱

  寝室外边的田地被雨水滋养 变成黑色 感觉满是营养

  农民开始耕作 盼望这一年的好收成

  晚上的时候 天气变凉 最近总是阴晴不定 每天都在换衣服 大风的时候不喜欢穿衬衣

  最近在论坛上看到一句话 一直以来 我都是沉默的孩子 为此 我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语言总是带来错觉与冲突 我觉得

  [05年 10月3日 落灰 蚊帐][05年 10月3日 落灰 蚊帐]

  这是一段非常奇怪的生活

  每天上午都要听那个不很地道的老外 讲很不地道的外语感冒了 有几次 在图书馆写论文的时候 流鼻涕 还以为是流鼻血弄得紧张兮兮

  [05年10月24日 椅子上 蹲]

  我一直一直在想你 思念带来前所未有的甜蜜

  [05年10月 28日 揉折过的 吸管]

  很早很早以前 我都忘记了是什么时候 大概是小学吧 第一家KFC进驻大连 记得那天有大风 阳光很好的样子 我和程一起去吃 每个人要了五十块钱左右的东西 排了好长时间的队 那一次还要了土豆泥 之后去 KFC从来不吃我们一边吃一边笑旁边墙壁上的玻璃映出我们的表情 忘记了为什么 当时那么开心 十多年以后 KFC的番茄酱还是比麦当劳的好吃 而且越来越C HINESE STYLE即使这样 我还是那样喜欢麦当劳我知道这并不仅仅是因为麦当劳的甜筒比 KFC更香 也不是因为我对双吉的偏爱 我只是喜欢它的明亮 和随时都可以离开 随时都可以留下的那种感觉

  清泥瓦桥的MC 应该是大连的第一家吧 它的对面有一家串店 每次我和欧文经过那里的时候 都要到那里吃一碗焖子 煎得有一点硬的焖子 放一些芝麻酱 尽管很热 可是眨眼的工夫欧文就可以吃一碗 我们一直站着吃 享受的样子 感觉上那条商业街上的人从来就没有断过那里的MC是两层 有一层是地下的这家店有很大的门面和我非常喜欢的落地玻璃 经常能看到MC的姐姐带着一群小朋友们 在门口做操门口有一个麦当劳叔叔长椅 我和鸣曾经在那里合影留念过 那时候还是小学 我穿着绿色鸡心领毛衣 鸣戴着日本的学生帽 他的表情很严肃的样子 我已经习惯了鸣的认真 我只是笑 假期的时候 陪萌萌来这家店应聘 和她坐在一楼墙角的一个二人桌 萌萌很认真地写着简历 字写得快而漂亮 然后我和姐姐在胜利百货买项链的时候 萌萌发短信过来 说她被录用了 又发短信过来说 很累的样子 最后又说 路过的时候一定要认真看看玻璃上的那个大M 都是她擦的 我不喜欢吃这家的鱼堡 从来就没喜欢过

  百年城二楼夹层的MC 我喜欢这里 二楼后座 不大 但是明亮 楠总是喜欢约我在这里见面 她经常迟到 然后我就要一包薯条慢慢等 下面的人群川流不息 走走停停 但不显得乱 对面是劳动公园的青山和上面耸立的电视塔 摩天轮 总是慢慢地旋转 好像从来没有停歇过的相对静止 我想买PUMA这一季针织的彩虹帽子 可是断货了 铭陪着我满大连地找 西安路百盛 锦辉商城 长春路百胜 森格体育 运动大本营 新玛特 麦凯乐 太平洋百货 百年城 都没有了 我们累到不行 在这里休息 铭喝了一口可乐然后说 不要紧的 等以后我看见了 买一个给你邮过去 我就 一直笑 好呀 好呀 我说

  家乐福二楼的MC 只有上去的电梯 没有下来的 这让我觉得不怎么地道 不过那里的服务员 服务态度很好 笑得很真诚的样子 有一次我穿着火焰红的摩托车防风外套 戴着一个耳箍 挎一个肩包进去 大家一下都来看我 整得我挺不好意思的 觉得自己像一妖蛾子 我还在这里出丑过当时MC推出摇摇乐 我不知道应该放调料进去结果挤了三包番茄酱进去摇

  然后摇出来的很恶心的样子 被同学鄙视了一下

  沈阳北站的麦当劳 是经常光顾的店 墙壁上有鲜艳的 大花版画 咖啡可以续杯 一直喝一直喝 晚上就睡不着 只好不停给你发短信 去哈尔滨的时候 在这里吃的汉堡 从喜来登出来的我 在这里等火车 早上八点刚过就有很好的阳光 透过落地玻璃 暖暖地洒在身上 会觉得恍惚 好像陌生的世界来了一个陌生的人 然后我就开始恍惚地想 夜里时候 你看着我的表情 和身体擦过皮肤的感觉 盯金灿灿的大M 有的时候会想其实所有的麦当劳都一样 在不同的地方起着相同的作用 给我们一个歇脚的地方 找个理由恍惚一下 休息一阵

  旭从日本发图片过来 麦当劳明亮玻璃后面的灿烂笑容 每次打开文件夹 看见那照片的时候都会觉得刺眼 会想起高中毕业的那年夏天旭在麦当劳里等我 我匆匆赶到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的笑容 他还一直埋怨 怎么来得这么晚呀 这么晚 然后伸出手 揉乱了我额上的头发

  忽然之间就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也不知道要如何结尾 这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情

  还要认识很多的人 还要发生很多的事

  只是那些喜欢过的人还会再遇见么 那些感动过的事还会再怀念么

  到处都有麦当劳 每次想到这个我都会觉得幸福 就像我们总是坐在金黄色的大M下 不变的单纯笑容

  [05年11月3日 有皮肤味道的 被子]

  焖饭的时候 只插了电源 忘记按开关 于是一直停留在保温状态 米饭做出来以后没法吃

  下午听歌的时候 右耳朵又开始疼 这一阵子不能用入耳耳机了 估计

  总的来说 我觉得我的耳朵还是很通吃的 入耳耳机 挂式耳机 耳包 都可以很长时间地佩戴 也不会觉得不适

  大部分耳机 只有调到很大声音才能听出来它的好 可是这样对耳朵又不好 于是我选择大音量 短时间的听歌 不过我 经常听着听着就把后半部分忘记了

  铭 有一款 铁三角的耳机 会随着声音的强弱而震动 红色和黄色很讨好 可是我耳朵太敏感 用那个听 rock一点的 就控制不住 觉得很痒痒很难受

  最近买了 铁三角获了设计奖的那个em7的耳挂觉得声音听起来只能算不错 令人觉得惊奇的是 它居然能把耳朵夹得如此舒服 缺点是不适合躺下来时 佩戴

  [05年11月 11日 扣在眼镜上的 指甲]

  “风 天空 十七岁 影像 自杀 未完成 胶片 云 花朵 一支又一支的香烟 枪 消失 听不见的唱片”“我喜欢 ……在你离开我之前离开你 ……云朵中穿行 ……让海沙漫涌过我的脚背……噎着的时候把你想成救我命的那一杯水 ”“你看见我了吗? 我是个坏孩子 坏一千遍 坏一万遍 坏到……你终于看见我”

  你是真的不喜欢冬天吧

  用润唇膏 可是 嘴唇还是干得起皮 不停地喝水也不管用

  用牙咬 已经起皮的部分 有的时候 拉出血来

  过了这个冬天就要离开了么

  去那个赤道以南的国家 那里正是夏天 你一定很开心吧

  呃?

  还是 那边的夏天正好刚刚过去 你要连续过两个冬天

  [05年11月 24日 香水 味/大 冒险]

  还记得那天 你们一起登上高塔看芦苇的样子么

  风一直狂妄地吹 好像脾气糟糕的人在 自娱自乐

  你的头发都乱了

  你不停地笑

  你不是随意呓语 你真的听到了

  就在你抱着她的时候

  那么清楚的声音 你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

  你只是 跟着说了一遍

  —— 一只乌鸦口渴了

  她抱住了你 撅起嘴来逗你笑

  她以为你讲了一个冷笑话

  我们玩 真心话大冒险 你要选一个人 亲耳朵的时候 你选择了我我悄悄地开心了

  [05年11月 26日 鞋带总开的红色 allstar]

  最近的心情一直在飘浮着的感觉

  不着地

  就是恍惚 没有理由的

  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和欧文走了很远的路 都只是沉默

  觉得很 没有底 很没有底

  开始想很多的事情

  坐在那里 动也不动的 一下子就好几个小时

  我是被什么困扰着呢

  接下来在 国内的日子里

  想 什么都不再去想了

  什么都不想

  踏踏实实地和朋友们一起

  [05年12月 5日 白色 感康]

  有的时候 语速会变得很慢

  我试图把我最真实的想法表现出来

  不加任何 修饰和遮掩

  我说 你是毒药

  你说 我也是解药

  可是为什么我开始觉得

  自己病入膏肓了呢

  所以你骗了我

  一定是这样

  开始喝牛奶排毒

  顺便预防禽流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