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如白驹过隙,一转眼贾兰也到了十二岁的年纪,贾兰的身条抽高,脸颊张开,清秀如玉的青涩模样,君子如兰。
这些年来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
拜恩师,李进士为师,李进士为人严苛,一板一眼,但是学识渊博,让贾兰敬服,终日里在李进士那里学习。
后林如海进京,贾兰在贾环的帮助下,在林如海门下,初学官场知识。
林如海的学识远远大过李进士,让贾兰钦佩,每日学习都更加提起十二分精神。
林如海对于贾兰也是满意,将更多地东西教于他。
贾兰年纪轻轻就中了举人,以后前途不可限量,这句话在自己中了举人之后,每每去林如海家中,碰到人总能听到。
林如海虽然嘴中说着谦虚的话,可还是能感觉到,林如海对于贾兰的满意。
贾兰虽然高兴,并不自傲,继续勤恳读书,这让林如海更加刮目相看。
窗台的几盆兰花开得正甚,这些都是他的三叔贾环送的君子兰,贾兰很是喜爱,格外照顾。
又是三月,今年有些与众不同,去年皇上驾崩,新皇继位,余孽被抓,这些都是大事,却又和贾兰无关。
贾兰除了仰慕贾环,另还有一人,那便是当今四皇子水瑜,他的文采惊世,一直都是贾兰学习的楷模。
春日诗会,贾兰随着贾环,贾琮一起去了誉王府,贾兰对此诗会并无兴趣。
贾兰熟知,这不过是王爷拉拢人心的机会,而他,不过是个不受宠的长孙,并无什么能让人拉拢之意,除了自己中了举人,但只是举人而已,贾兰觉得自己只不过走个过场而已。
贾兰一直跟着贾环和贾琮坐在亭中喝茶,后来遇到同窗好友,便去寒暄了一番,回来找贾环,却看到一个身着紫袍的男人。
贾兰刚在贾环身边站定,那位一男子上前,声音低沉,“这位小兄弟,想必就是贾兰。”
“正是,不知阁下是?”贾兰在旁边微微挑眉,观察着这个男人。
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五官雕刻般,穿着一袭绣祥云纹的紫色锦袍,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脚上穿着白鹿皮靴,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却独有一番公子哥的味道。
“在下冯紫英。”
冯紫英,贾兰暗忖,神武将军冯绍天之子,比起一品将军贾赦,冯绍天则是正经的掌握实权,在朝中有一席之地,当初抓余孽,冯邵天更是出力。
“幸会。”贾兰客套而疏远的打着招呼。
冯紫英生来性格随和,交友颇广,为人仗义,对于贾兰这瘦瘦小小的模样,莫名的心生怜爱,若是贾兰知道他的想法,必定当面嘲讽他一顿。
冯紫英和贾环说了几句,便将注意力转移到贾兰身上,“兰儿今年多大了?”
贾兰微微抽抽眼角,兰儿?我们两个人似乎并没有这么熟稔,不过贾兰又不好当面指责,只能默认这个称呼,“十二。”
“十二便中了举人,真是厉害。”冯紫英点头,眼神里面的赞赏不假掩饰,嘴里说着贾兰的好话,这才让贾兰心里微微平和了一些。
没过多久,誉王爷水钰和睿亲王水瑜一前一后而来,接下来便是诗会开始。
这第一场便是联句,以春为题。
冯紫英在贾兰身边,见贾兰只是靠在栏杆上,把玩着手中的扇子,便问道,“兰儿怎么不上前去?”
“不会。”贾兰淡淡的说道。
冯紫英显然不信,“兰儿不要太过谦虚了。”
“我说的是实话。”贾兰抬头,对着冯紫英眨了眨眼睛,却发现冯紫英扭过头去,一阵奇怪。
扭过头去的冯紫英,觉得自己心跳加快,为什么突然觉得眨眼的贾兰这么可爱呢?自己是不是该开,荤了,毕竟按自己的年纪不算小了,勾栏青楼之地也去了不少,但是冯紫英见到那些哭哭啼啼,软骨头的女人半点兴趣都没有,开,荤的事情一直搁到了现在,现在应该提前了才对。
“你没事吧。”贾兰出声问道。
冯紫英扭回头,摸着头,笑了笑,“没事。”
“你的笑容有点傻。”贾兰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傻笑感染,勾起了嘴角。
不过就是个十二岁的孩子,为什么总感觉他笑起来这么好看呢?
冯紫英抽回了自己的思绪,看起来自己晚上真的该去勾栏什么的地方找个女人了。
三场比试过后,水瑜和水钰就暂先离开了,让众学子自行观赏,并留下翰林院的几位老大人坐镇。
贾环作诗夺魁,贾兰和贾琮两个人看完贾环的诗作都相互赞叹,贾环心下惭愧没有好意思说是水瑜做的诗,不仅是贾兰和贾琮,还有些许人都来凑热闹贾环写的诗。
冯紫英更是一巴掌拍在贾环的肩膀上,“看不出来你还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啊。”
“哪里,只是侥幸罢了。”贾环讪笑。
“这还侥幸,这诗可称一绝啊。”冯紫英毫不掩饰的夸道,随后又揽住贾兰的肩膀,“兰儿,你怎么没有夺魁。”
贾兰一侧身,躲过冯紫英的热情,“比不上三叔。”
“本公子想是谁呢,原来是贾家的庶子,这诗句也不过如此,倒是算你运气好。”说话此人正是黄玉清,黄玉清第一场占了头魁,第二场和杨峰并列第一,就是那位临摹多次的百牡丹的作者,黄玉清又志得意满的将诗奉上,没想到却被贾环夺了第三魁,本来能够连夺三魁,占尽头彩,却被贾环夺了风头,让他怎么能够不气。
贾环抽抽嘴角,这是读书读傻了吧,竟然说昭瑜的诗句不过如此,一听这话就知道是满满的嫉妒,女人之间相互嫉妒就算了,一个大男人没事干计较这些做什么,还把自己庶子的名头搬出来,在贾环的眼中觉得可笑。
贾兰也是气愤,竟然有人这样说自己的三叔,怎能让他不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