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昊认得问自己的这个女孩,她叫阮小玉,笑道:“阮小玉同学,你当然可以加入我们的队伍里来!我们红军队伍里,就需要像你这样有文化有爱国之心的进步学生。”
那阮小玉惊喜地站了起来,可忽然又犹豫道:“可我是学国文学的,教书写字还可以,其他的我什么也干不了!”
陈昊仰头笑道:“教书写字难道就不好吗?阮小玉同学,恐怕你还不知道吧?我们红军中有绝大多数干部和战士都是文盲,正需要你这样的教书先生来为他们扫盲呢!我可以给你打包票,像你这样既漂亮又有文化的女先生参加我们红军,我们红军的各个部队肯定哭着喊着抢着要!”
其他女学生都捂着小嘴咯咯轻笑了起来,阮小玉有些害羞地道:“有那么夸张吗?”
刘妍却哼声道:“陈先生,你当着我们傅莹的面夸别的女孩漂亮,你就不怕我们傅莹吃醋吗?”
陈昊面容一僵,偷眼看向傅莹,却见她面色不善,讪讪一笑,正愁怎么岔开话题,这时衣兜里传来对讲机里李克农不悦的声音:“陈昊同志,你死哪去了?赶紧给我回来!”
……
回到驻地,坐在他办公室座椅上的李克农,脸色难看地瞪着他,陈昊笑道:“我的李科长,啥事惹你不高兴了?”
李克农拉下脸来道:“有人不经请示,私自离开驻地,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之中,你说我能高兴吗?”
陈昊哦了一声,道:“嗨,我说什么大事呢?这点小事也犯得着你生气?来来来,我给你买了一只鸡腿,来尝尝,味道可鲜美了!”
李克农不为所动,道:“休想凭这么一只鸡腿收买我,快说,刚才你去哪儿了?是不是去找傅莹了?”
陈昊故意惊讶道:“原来你知道了?没错,我是去找她去了,自昨天到了成都,我一直都没有跟她碰面,今天一早又没有等到那个女特务,所以……”
“所以你就私自离开去找傅莹?”李克农说完猛拍了一下桌子,“陈昊同志,你知不知道,你犯了大忌,险些就要给特务们抓住了!”
陈昊错愕道:“说什么呢?这么夸张?”
李克农一副恨铁不成刚的表情,道:“知不知道?你已经被特务盯上了!”
“怎么可能?我可是化装出去的!”陈昊难以置信道。
李克农跺了跺脚:“我说陈昊同志,你别这么天真了好不好?要知道斗争是残酷的!你是化装出去的,可你到了川大之后不是就暴露了吗?”
陈昊如梦方醒,哎呀一声,后悔不迭。
李克农不住摇头,将实情道了出来,原来陈昊他一到国立四川大学去找傅莹,就被傅莹身边的其中一个女学生告了密,那个女学生正是何文良李晟和方祥所说的女特务,这个女学生不是别人,正是傅莹的校友苏玉娜!当初军统正是通过苏玉娜查到了陈昊与傅莹关系暧昧亲密,于是派她继续潜伏在川大,企图以傅莹为突破口探知陈昊身上更多的秘密!
“太难以让人相信了!”陈昊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李克农道:“监控何文良李晟和方祥这三个人的时候,期间何文良接了个电话,说在川大查到了你在川大的行踪,当时我们就奇怪,你不是在驻地吗,啥时候跑去川大了?黄成杰恰好当时就在旁边,立即肯定地说一定是你私自去见傅莹了,当时就吓了我一跳,赶紧跟驻地的同志联系,还好,你的替身说你带了对讲机,我这才立即通知你赶紧回来!你啊要是再晚一步回来,就真给他们抓住了!”
陈昊不解道:“我记得当时那个苏玉娜一直就在凉亭,不可能有时间去告密的!”忽然想起一事,一拍大腿道:“是了,就在去凉亭之前,苏玉娜说是要去教学楼取水杯,很可能就是那个时候打电话通知何文良他们的!唉,大意啊!”
“现在知道大意了?”李克农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陈昊点了点头,严肃地道:“这次你犯下的错误,我是一定要向中央汇报的,希望你做好自我检讨深刻反省的准备!”
陈昊后悔地点了点头,却听李克农又道:“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傅莹有没有将我们的机密透露给她这位校友!如果透露出去了,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陈昊道:“李科长,这点你放心,就是傅莹她也并不清楚我们基地的秘密!我跟她交往的这段时间,我都没有告诉他真实情况!”
李克农这才舒了一口气,来回走了一阵,忽然道:“现在参加我们红军要跟我们去陕北的学生相当多,傅莹同志不需要再留在国立四川大学了,稍后我就请示周副主席把她调回总部!”
但是李克农没有想到的是,此时的傅莹已经落入何文良这帮特务的控制之中。原来,等李克农得到周副主席的电令批准,正准备派人去国立四川大学接傅莹离开的时候,负责监控的黄成杰突然通过对讲机报告,傅莹被她的那位校友苏玉娜骗到了军统成都站基点!最麻烦的,是傅莹完全不知道自己已落入了魔掌!
“咚!”
陈昊一拳击在硬木制成的办公桌上,“我真该死!”接着就好像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地上!
李克农明白他的心理感受,扶起他沉声道:“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他们肯定是利用傅莹同志作为诱饵来等你上钩,所以傅莹同志起码现在是安全的!只不过,现在我们还不能打草惊蛇,必须设法营救傅莹同志!……对了,我有个办法!”
……
军统成都站的基点,位于成都周边的双流县的一处小镇,这个镇子有几百户人家,民居都是些平房,只有少数几栋是二层小楼建筑。军统成都站的基点就在其中的一栋二层小楼之中!
客厅中,何文良李晟方祥正与苏玉娜、傅莹谈笑风生。
“傅小姐,你可真有福气,能找到陈昊这样优秀的红军干部!”方祥一脸羡慕地道。
心上人被称赞,傅莹心里像是抹了蜜糖一样甜丝丝的,微微一笑:“谢谢!”
苏玉娜却哼了声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什么叫能找到陈昊这样优秀的干部?应该是陈昊能找到傅莹这样如花似玉的大美人那是他陈昊的福气!”
方祥恍然,忙不迭道歉赔罪,何文良鼓噪道:“道歉有什么用?掌嘴巴!”
方祥还真的是煞有介事地掌嘴,逗得傅莹苏玉娜两女咯咯直笑。何文良见状,趁热打铁道:“老实说,傅小姐,这次还真得谢谢你,不是你的话,我们这三个记者可还真的是不容易独家采访到陈先生!你不知道,昨天下午之后,各大报社的记者将陈先生的驻地围了个水泄不通,争着要采访,我们三个啊人小力弱,根本就抢不过他们这些同行!”
傅莹信以为真,心里听着舒坦,想不到自己的心爱之人竟会被这般受关注,道:“刘先生,你客气了,我也希望能让更多的国人了解红军,了解中国共产党,只希望你们《大公报》能如实地报道!”此时的她还不知道何文良的真实身份,以为他就是重庆《大公报》的刘文凯!
何文良道:“这事你尽管放心,我以我的人格担保,一定如实报道!”
苏玉娜插话道:“莹莹,你就放心吧,刘先生跟我是多年的朋友,他的人品在新闻界是出了名的!”
傅莹这才放下心来,众人又谈了一会,这时,一个穿着灰布长衫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何文良道:“老宋,可是陈先生来了?”
那叫老宋的点了点头:“陈先生的吉普车刚刚开到门口,崔嫂已经开门去了,我上来专门通知你们!”
傅莹惊喜地站起来道:“他来了?娜姐,跟我一块下去接他,好不好?”
到了楼下,傅莹远远就瞧见心上人含笑走了过来:“莹莹!”说着,张开了怀抱!
民国时期虽然思想开放,但傅莹到底是大家闺秀,从小就受乃姐的传统教育熏陶,不肯当着旁人的面跟他拥抱,还是陈昊主动迎上去将他搂在怀里,傅莹嗔怪地白了他一眼,忽地眉头一皱,怎么回事,他的身上怎么冰冷?不过她却没有多想,现在的天气寒冷,或许他在路上给冷风吹的!
于是让他赶紧进楼!
何文良李晟方祥三人这时也下楼亲自迎接,何文良开口就是:“陈先生,想不到吧?我们又见面了!”说完,伸出手去要跟他握手!
“是啊,确实没有想到,一路上我就在想,莹莹她说有朋友想对我进行独家采访,她这位朋友会是谁呢?原来是刘文凯先生!”陈昊说着伸出了手去!
两人的大手紧紧握在一起,何文良差点是倒抽一口凉气,脸上的肌肉都有些扭曲了,心里直叫我的妈呀,这家伙的手可真他妈的冷!好在两人的大手很快分开,这时何文良身后的李晟和方祥也到了跟前,陈昊哎呀一声道:“这不是梁鹏程梁先生和何士果何先生吗?幸会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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