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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内迁战略


  北京中南海,中工中央机关驻地。

  丰泽园菊香书屋内,年过四旬的李德胜主席正坐在办公桌前,凝神阅览来自防城由罗刘二人发回的绝密电报。办公室内,除了他以外,还有刘奇副主席、伍豪总理、朱玉阶总司令、陈雲副主席和邓希贤副总理这五位长期在革命战争年代形成亲密友谊的战友。

  此刻书屋内,烟雾缭绕,气氛凝重,所有人都屏住气息,或抽烟,或品茶,或思索……

  忽地,李德胜将电报稿递给刘奇:“你们传阅下吧!”

  等所有人都看过一遍后,李德胜目光一扫,道:“荣恒和亚娄的电报你们看完了,有什么想法没有?大家说说吧,各抒己见。”说完,又习惯性地吸了一口烟。

  刘奇副主席作为二号人物,首先开口道:“社民党方面的军援计划方面,我看倒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他们增加毒气弹的援助问题上的做法值得商榷,大家都知道,毒气弹的使用,这是在国际社会上所不容许的,如果我们也学日本擅自使用毒气弹,恐怕会在国际上造成不良的影响。当然,从我个人感情上说,我不反对对日本使用毒气弹,这段时间以来,侵华日军的所作所为,简直令人发指,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热河的同胞们深陷水深火热也就罢了,这帮畜生现在又频频使用毒气作战,我驻守朝阳的三野一部一夜之间死于毒气下的就不下万人,受扩散遗毒波及的群众更是达到了惊人的五万人。如果不对日军的这种残暴行径有效遏止的话,接下来的战局恐怕会更加恶化。”

  众人都默然点头,对副主席这一说法显然都持赞同意见,李德胜看了众人一眼道:“看来,大家对使用毒气弹的看法都是一致的。我的看法是,毒气弹可以使用,但是不是无限期地使用,日本人有毒气弹,现在我们也有了,只要我们使用上一两次,让日本人看到我们的厉害,达到威慑日本人停止使用毒气弹这个目的,这就够了。”

  讨论接着继续,刘奇主席接着道:“刚才的电报,我看了下,社民党方面希望能派遣部队参加平津保卫战,我看这个出发点是好的,虽然这个陈皓先生是南洋华人,但也还是我们的炎黄子孙,我们现在提倡广泛的全民族统一战线,自然也就包含了这些海外华人。所以,对这一方面,我是没有意见的。不过,他要求将北京城的防御完全交给他领导的社民军,我认为不妥。”

  伍豪、朱玉阶、陈雲、邓希贤四人对此说法表示支持,伍豪总理道:“北京毕竟是我们新中国的首都,如果我们贸然就将它的防御交给我们还不是特别了解熟悉的社民军,首先就丧失了我们党历来倡导的独立自主原则。退一步说,如果社民军未能守住北京城,全国民众那可是要骂我们工农党的。这对我们党的声誉影响实在太大了。”

  朱玉阶总司令道:“伍豪说得不错。可是,如果反过来想,社民军真的能守住北京城呢?要是我们拒绝,会不会寒了陈先生的心?要明白,陈先生是海外华人,可算是一个典型的代表,如果我们应对不当,我们提倡的全民族统一战线也就成了一句空话,况且,从他们提供的军援物资数量和质量来看,可谓大手笔,倘若这次拒绝了他们,我担心会挫伤他们的抗日积极性啊!”

  众人无不点头称是,邓希贤副总理忽然开口道:“我看,我们可以采取一个折衷的办法,那就是向防城的罗刘二人回电,让他们跟陈先生再次沟通一下,看看陈先生能否接受我们双方共同守卫北京城的主张,北京城城区的部署可以交给他们,北京城的外围防御则交给我们。这样的话,对我们双方都有利,可以达到双赢的局面。”

  众人都鼓起掌来,为这个方案拍手叫绝,李德胜主席的脸上也尽是笑意,道:“希贤的这个想法可是跟我不谋而合啊,我看可以就按照这个想法给罗刘二人回电,争取尽快达成这项共识,目前热河战役持续了数周,日本关东军方面也是急红眼了,接下来肯定会酝酿一场大的作战计划,我们不可掉以轻心。为了万全计,我们必须实行内迁的这一大战略,才能避敌锋芒,诱敌深入坚持长期抗战。”

  所谓内迁大战略,其实就是中工中央在预料到中日之间会爆发战争,而于数月前提前制定的一项战略方针,此方针的核心思想很明确,那就是为了避免损失,将东部沿海沿江地区的工厂、人口及各种机关向内陆后方分批分步骤地迁移。当时制定这项战略计划的时候,人民军正在进行渡江战役,现在回过头来看,李德胜主席当时是多么地高瞻远瞩。

  众人不约而同点头,李德胜主席忽然撇头望向伍豪总理:“伍豪啊,目前我们的内迁工作做得怎么样了?进行到第几期了?”

  伍豪总理道:“内迁的工作,各地涌现出来的问题不少,特别是我们的铁路运输特别紧张,加上各地三民党残留的特务不停搞破坏,制造恐怖,导致我们内迁的工作但目前总体来说还很顺利,具体工作已经进行到第十三期了,热河后方的民众和伤兵已经绝大部分迁移到了长江以北的山西、河南、湖北等省,但是长江以南地区因为解放时间晚一点,内迁工作开展得较慢一点。不过,从目前的局势看,长江以南的战事还不会这么快到来,所以,问题不大,就是长江入海口一带,再次爆发一场大战的可能性很大。不过,这里的民众我们已经作为重点内迁对象,大多数已经被我们地方上的工作同志说服分批内迁了。”

  李德胜主席嗯了一声,看来很是满意工作进展,吸了一口烟后,感慨道:“我们的内迁战略,执行起来可不容易啊,一方面,我们前方的将士还在为解放全中国而拼死作战,另一方面,我们又在调集重兵在热河一带布防,同时又要抓后方的生产建设,可以说,中央到处都要花钱,投到内迁方面的资金就少之又少了。现在,我最担心的一点,就是那些背井离乡的民众,迁到内地后的安置问题。同志们,这方面千万不能松懈啊,要是安置工作没有做好,那可是要出大乱子的。”

  伍豪总理道:“主席,放心吧,这方面的工作我们的政务院内迁办一直抓得很紧,虽然安置的民众粮食和住房问题一直难以解决,但是我们的民众大多都还很配合,也很支持我们的工作。现在,我们的民众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早日打败日本,回归家园。”

  听到这里,李德胜主席掐灭了烟头,豁然站了起来,一脸坚毅地沉声道:“我们不是软弱无能晚清政府,也不是腐败成风的三民政府,论国力论战力,日本是比我们强,但是他们的人口不如我们多,国土也没有我们广阔,而我们呢,我们有广阔的战略回旋空间,又有人民的衷心支持,还有海外的广大华人华侨支持,还怕赢不了抗战的胜利吗?再说了,这场由日本军国主义发动的战争,根本就是非正义的,是不为国际社会的正义人民所容的,只要我们我们工农党人坚持领导全民族抗战,胜利最终是属于我们的!”

  “对!胜利最终是属于我们的!”在场的众位新中国缔造者们一起霍然而立,齐声发出坚定的吼声。

  ……

  与此同时,在防城基地大厅内,陈皓正在召开一次会议。会议的与会人员,正是刚刚从前线被召回的基地核心成员们,所有与会成员都是基地老人,目前大多数已经升任团营级的干部。不过,因为挺进越南的叶静璇政委正率部与法国殖民军在越南激战,所以此次与会的人员中,并没有叶静璇的身影。

  “各位,这是工农党高层领导人发给我们的电文,我已经安排秘书复印了多份,大家先看看!”

  陈皓说完,吩咐秘书散发下去,人手一份。

  一分钟后,各人都放下了复印稿,只听长官在上面讲道:“工农党方面的态度很明确了,同意我们社民军派军入驻北京城,而且也同意将北京城各城区的守备部署权完全交给我们,只是,他们要求了一点,那就是北京城外围的防御必须由人民军来负责,我们不得干预。我认为,这个方案可行,不知大家的看法呢?”

  众干部陷入思索中,倒是克莱尔少校最先发话:“长官,我也认同这个方案。虽然我们的初衷是希望减少人民军的损失,但是设身处地想想,工农党方面不可能毫无原则地就将北京城的防御拱手让与我们。这个方案,我相信,是工农党方面深思熟虑下来的最佳方案,也是他们坚持的底线。我们要想继续合作下去,就不能打破这个底线。”

  谭雅附和道:“我也认同这个方案。毕竟整个北京城的各城区的防御部署权已经交给了我们,我们的基地车只要处于内城,再进行严格保密,我相信应该还是能瞒得了一时的。”

  众人都认可这一说法,陈皓当即拍板,让秘书立即打电话告诉罗荣恒和刘亚娄,告诉他们己方同意这一折衷方案,并特别嘱咐道:“别忘了告诉他们,尽快打点好沿途的机场工作,我们的首批飞行大队将会于一个钟头后先期北上,到时需要借沿途的各大机场加油接力。”

  秘书一离开,陈皓扫了下面一眼,道:“这次北上,我打算派一人负责指挥,你们说说,谁比较合适?”

  众人对视一阵,克莱尔终于开口道:“本来,我是最想去的,但是,我毕竟是德国人,与人民军沟通起来或许会存在代沟,所以,我认为我不适合去。不过,我想推荐一个人,那就是李昌林少校,他头脑冷静,机智灵活,应该能承担起这个重任。而且,目前非英雄单位中,就他的军衔最高,所以,非他莫属。”

  陈皓目视李昌林,道:“怎么样?有没有问题?”

  李昌林立即起身,大声道:“没问题!”

  “好!”陈皓点了点头,“这次你率部北上支援抗战,只需要给我记住一点,好好地守住北京城,只要你们在北京城一天,就要像钉子一样,给我死死地钉在那里,我相信,以北京的战略地位,日本人绝对不会轻言放弃的,可能会纠集重兵,采用各种手段来攻陷它,你要有这方面的思想准备。”

  李昌林拍着胸脯道:“长官放心,属下保证完成任务!”

  这时,技术研究所的一名助理工程师跑来报告:“长官,好消息,我们的系统经验总值刚刚升到64000,达到升为六星级的标准了。”

  “太好了!”陈皓一拍桌子,喜形于色,“老子等了半天了!走,升级基地,等建造好维修厂,基地车差不多也就该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