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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贵客


  白崇禧一死,对于桂系三民军而言,原本就已摇摇欲坠的战局,因为失去了中枢指挥系统而完全崩溃,城外的四野第13军趁乱发起猛攻,城内桂系三民军混乱之极,逃的逃,降的降,到天明时,作为广西省城的南宁宣告全部解放。

  但是,当人民军部队攻入白公馆后,却蹊跷地发现公馆内尸陈遍地,而白崇禧眉心中弹,尸体早已冰冷多时,发现这一情况的连长立即找来附近的三民军俘虏询问情况,但没人说出个所以然来。倒是白公馆附近民居的居民的说法神乎其神,说什么天降异象,或者就是天兵天将下凡。

  这一说法自然没有被采信,因为从尸检的情况看,这些尸体全部都是死于子弹,后来这些子弹被送去军工专家们辨认,结果居然没人能鉴定出来究竟是使用的什么型号的枪,只知道应该是冲锋枪一类的型号——这事后来传到陈皓耳朵里,当时他就笑了,AK47在前世是1947年定型生产的,现在还没出现这种武器呢,更别提雄鹰突击队使用的AKM突击步枪了,任哪个军工专家也没那么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不过,话说回来,南宁的解放和白崇禧的死,意义可谓重大,直接瓦解了桂系三民军的斗志,在消息被人民军刻意散出去后,一开始还有桂系三民军的部队将信将疑,可各部电台与指挥部彻底失联后,军心开始动摇,随着人民军的宣传攻势一轮接着一轮地开展,士气低落的桂系三民军开始出现了零星投诚的情况,而到后来,几乎是整团整师整军成建制投诚。

  随后,人民军第四野战军开始迅速整编俘虏,原本进攻广西四野两个兵团不过二十几万人的兵力,陡然间暴涨到了三十几万。

  与此同时,社民军谭雅所率领的先头部队也在9月26日黄昏时分攻入大塘镇,与四野13军先头部队顺利实现会师。消息上报到中央,正全力关注热河战役的李德胜主席立即兴奋地指示林飚罗荣恒(为防和谐,罗荣桓改成罗荣恒,大家别以为是错别字),尽快安排南下与社民党的陈皓见面,以求通过这场高规格的会晤,促成更广泛的民族统一战线的形成,实现进一步的深入合作。

  次日中午,星夜兼程的罗荣恒刘亚娄终于乘坐缴获来的美式吉普车赶到防城。

  此时的防城,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昔日的边陲小城,罗荣恒刘亚娄一行刚一到防城城郊与前来接应的特派代表张枫和越共领导人胡志明等人见面,寒暄几句后,罗荣恒与刘亚娄均留意到人群中有一人格外惹眼,一身戎装,头发淡黄,棕色的瞳孔泛着精光,静静地站在一旁含笑不语,他的身份应该不凡,从他的军装和身后两名警卫的排场就可看出来。

  “他就是陈浩?”罗荣恒低声问道,说完他自己也不信,陈皓是个黑头发黑眼睛黄皮肤的中国人,而眼前的这人根本就不具备这些特征。

  张枫顺着他的眼神看了看后,摇摇头,压低声音道:“这位不是陈先生,而是他的手下克莱尔少校。这位克莱尔少校是中德混血儿,善于指挥作战,目前在社民军的职务是副团长……哦,我差点忘了,社民军马上刚刚又扩编了,这位克莱尔少校目前的职务是副旅长。”

  “副旅长?”刘亚娄失声道,“他们社民军拉队伍的速度也太快了吧?这才几天?”

  何止是快?几乎是一天一个大变样!张枫笑笑,摇摇头道:“吃惊的还不止于此,我刘留意过他们扩编招募的队伍,都不是从防城本地招的,据说全是从南洋那边漂洋过海过来的,不止是华人华侨,连像克莱尔少校这样的外国人都有,而且人数还不少。”

  “从南洋那边漂洋过海过来的?”这次说话的是罗荣恒,接着又补了一句,“他们这些外国人可靠么?”

  张枫点了点头,道:“可靠!我曾试着问过陈先生,他说,社民党在南洋有着广泛的影响力,连外国人都加入到了社民党的阵营中,不过,外国人要加入,必须经过严格的考验。”

  罗荣恒和刘亚娄震撼不已,张枫又道:“二位首长,要不去认识认识这位克莱尔少校?他可是在陈先生面前说得上话的人。”

  罗荣恒与刘亚娄点了点头,张枫随即引着二人到了克莱尔少校跟前,一番介绍后,双方算是熟悉了,克莱尔报以致歉的微笑道:“两位尊敬的客人,实在抱歉,我们的长官现在正在办理一项紧急的事情,不能亲自来见,所以特地派我来迎接二位的到来。招待不周,请多多包涵。”

  克莱尔一口流利的中国话,让罗荣恒和刘亚娄吃惊不已。不过,在克莱尔礼貌友好的应对下,二人慢慢也就跟他熟络起来,刘亚娄想起一路的所见所闻,就迫不及待道:“这防城怎么这么繁华?我们这一路过来,居然到处都是工厂,看得我和老罗眼睛都花了。”

  众人皆笑,克莱尔含笑不语,还是张枫解释道:“首长,不服不行,这全都是社民党他们的杰作。他们很重视人才,重视科技,所以才能在短短一个月内将防城打造得如此繁华。我们新中国要想尽快摆脱贫穷落后的面貌,还真得向他们多学习学习。”

  刘亚娄倒也坦荡,笑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如果他们真有这样的能耐,我一定向主席报告,到时就是让我向他们拜师,我也乐意。”

  众人又发出爽朗的笑声,又说笑一阵,阮文灵感慨道:“这还只是城郊,如果你们到了城内,恐怕会让你们更吃惊。城内到处都是高楼大厦,繁华程度简直可以超出你们的想象。”

  罗荣恒听到这,扶了扶眼镜,忽然开口道:“高楼大厦?高楼我倒是能明白一点,可这大厦这是什么意思?”

  众人像是看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的眼神看着罗荣恒,张枫笑着解释道:“高楼其实和大厦没什么差别,都是形容高层建筑。对了,首长,你见过的楼房中,最高的有多少层,又有多高?”

  罗荣恒想了想后道:“自然是足足24层高的上海国际大饭店。”

  对于上海国际大饭店,张枫知之甚详,那是五年前由上海馥记营造厂承建的一座高楼,整个大楼钢框架结构,外型为美国的摩天大楼式样,总高82米,目前在远东可谓第一高楼。张枫笑道:“那我告诉你,首长,在已经建设完毕的防城新区东城区,你可以随处见到一些已建的高达上百米多达三十层以上的楼层!”

  “什么?高达上百米?这么高?”罗荣恒和刘亚娄一起发出惊呼声。惊骇之余,二人对这样的高楼满是期待之情。

  张枫看出了他们二人的心里所想,道:“二位首长,要不我们这就出发去看看。”

  刘亚娄倒是想去看看,罗荣恒却有些犹豫:“还是不要了吧?正事要紧,等陈先生空闲下来,我们希望尽快与陈皓先会面,达成相关的深入合作,这是中央交代的任务。”

  张枫看了克莱尔一眼,见他正在招呼其他人,没留意这边,便压低声音对罗刘二人道:“二位首长,你们有所不知,陈先生此时正在筹办造船厂,刚刚我就接到了陈先生办公室电话,说他晚上才能来见你们,让我们先陪你们在防城四处逛逛。相关的行程陈先生已经提前安排好了。”

  “造船厂?”罗荣恒和刘亚娄均是一愣,二人的心里不约而同冒出同一个念头,这社民军好快的发展速度,偌大的新中国都还没有能力建造造船厂,他居然这么快就建造起了造船厂,这个陈皓是要干什么?想要造军舰么?

  刘亚娄兴趣高涨,道:“要不我们现在就去看看他们的造船厂去?”

  张枫苦笑着道:“首长,这你有所不知,社民军方面对涉及军工的工厂和企业一贯保密严格,未经允许,是不准乱闯,否则一律格杀勿论。”

  罗荣恒和刘亚娄无不咋舌,胡志明这时正好听到,凑过来道:“张枫同志说得一点不错,我们曾向陈先生申请过观看一下他们的坦克制造厂和飞机制造厂,当时也是费了不小的工夫才说动他的。”

  罗刘二人陷入沉默中,张枫劝道:“二位首长,你们放心就是,一般来说,只要他们的工厂顺利建成,迟早会让我们去参观的。”

  罗刘二人这才释然不少。罗荣恒笑道:“好了好了,我们先去你们说的防城新区东城区看看去!既然主人家都不着急,我们着急也没用。”

  张枫松了口气,便向克莱尔说明情况,表示可以启程了,后者笑道:“两位客人远道而来,肯定也累了,我们在防城新区的东城区新开了一家旋转餐厅,尊敬的客人们,请吧,相信你们去了一定会深深地爱上那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