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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操!操!操!


  两天后的下午,北京首都机场,以李德胜、刘奇和伍豪为首的新中国的领导人们齐聚在这里,迎接来自广西防城社民军航空队的到来。此时正值秋雨绵绵,轻柔的细雨给首都机场带来了几分萧瑟和阴冷,但众领导人依旧兴致勃勃,丝毫不受秋雨带来的影响。

  “主席,他们来了。”负责观察空中情况的李德胜警卫员忽然面带喜色地提醒道。

  众人顿时精神一振,果然隐约听见发动机轰鸣的声音,一起往南方的方向望去,远方天空中灰暗的薄云下,几十个黑点正渐渐变大!

  “是他们!”李德胜主席大手一挥,“走,咱们去迎接他们去!”

  伍豪总理谨慎地提醒,建议等对方先降落后再去迎接,李德胜主席摇头笑道:“伍豪啊,你这是太谨慎了,难道你还担心是日本人的飞机么?放心吧,日本人要炸我李德胜的飞机炸弹还没造出来!同志们,走,去迎接我们的朋友去!”

  朱玉阶总司令笑道:“伍豪啊,不用担心,刘亚娄已经在武汉机场拍过一份电报,照他们的速度看,这个时间到的准是他们没错。”

  高空中的轰鸣声越来越重,由于提前做了通知,这批飞机开始逐次降落着陆,其余的则继续在机场上空保持队形盘旋飞行。首架准备着陆的正是随同援华航空队回返的刘亚娄所在的那架别称容克大婶的德式JU52运输机——此次投入的这种运输机一共十架,主要用来运输前方战线需要的紧急军用药品,特别是青霉素这种十分稀缺的抗生素。

  实事求是地讲,基地衍生出来的飞机制造厂一直以来重点打造战斗机和轰炸机,对于运输机的生产相对较少,因为抗战爆发突然,时间来不及,为了尽快将运输机投入运营,所以这款下单翼布局的JU52运输机只在机鼻安装了一台发动机,按照航空术语也即是所谓的单发型,为此还有个专门的型号,即JU52/1m,m即是英文motor的单词,1m则代表一台发动机。

  正因如此,这款单发型的JU52的运输能力确实让人蛋疼,乘员限定在三人以内也就罢了,只有两吨的货仓限重是其最大的短板。

  按照陈皓的计划,一旦缓过劲来,将会于近期重点制造生产三发型JU52/3m。当然,如果基地能逐步升级,有性能更好、载重更大的运输机出现的话,陈皓将会毫不犹豫地进行批量生产,让它们来承担往返空运的重任。陈皓相信,这一天,不会太远。

  砰!

  虽然滑行道是平整的混凝土路面,一切障碍物哪怕是拇指大的碎石也被清除了干净,但是JU52还是以极其粗犷的方式着陆,路面与轮胎相撞发出的撞击声和摩擦声,还有机身摇摇晃晃向前滑行的姿态,让从未见过这种场面的李德胜等人心惊肉跳。

  伍豪总理倒是多次坐过和谈时期三民党姜凯盛的私人座机,可也给这种粗暴的着陆方式震撼了一把。

  运输机滑行结束后,机场地勤人员开始指挥飞机往停机坪的方向而去,停机坪那里正是一众领导人迎接的地方。

  舱门打开,刘亚娄的身影出现在了舱门处,一见飞机外面众人便兴奋地挥手叫嚷起来。李德胜主席见状笑道:“你们谁给这个刘亚娄通风报信中央准备让他担当组建我们人民军空军的重任这件事了?不然这个刘亚娄为啥这么高兴?”

  众人皆被主席风趣的笑话逗乐了,朱玉阶总司令笑道:“主席啊,我先声明,我可没那个有胆子敢通风报信!”

  众人又是一阵放声大笑,这时,刘亚娄已经下了飞机,众人一见面,就说长道短,好不亲切,这时,邓希贤副总理忽然道:“刘亚娄同志,知道这次中央为什么点名要你回京,而没有叫罗荣桓同志回京么?”

  所有人都笑眯眯地看着刘亚娄,意味深长。刘亚娄试探着问道:“是不是要我回来汇报下关于在防城的所见所闻?”

  众人笑而不语,邓希贤看了旁边众人一眼,随后道:“这只是其一。”

  刘亚娄想了半天,不知所谓,摇头苦笑道:“邓副总理,那我就想不到了。”

  李德胜主席哈哈大笑起来,道:“你这个同志,平时不是蛮机智的么?怎么现在却卡壳了?”

  刘亚娄挠头不好意思起来,邓希贤这才道:“恭喜你,刘亚娄同志,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的人民军空军司令员了,组建我们人民军空军的重担就落在你的身上,你一定要努力完成中央的重托!”

  刘亚娄整个人都呆住了,好一会才行了个军礼,激动地道:“我一定竭尽全力完成中央交给的任务!”

  二十分钟后,所有盘旋的飞机全部安全着陆,参观完所有战机后,李德胜等人无不满意点头,特别是听说蚊式轰炸机居然是木头制造出来的时,一脸的震撼佩服之情。这时,所有的飞行员已经列成整齐的队列,准备接受中工领导人的亲切接见,在刘亚娄带领下,众人首先到了队伍前列,刘亚娄指着队列最前的一位军官向李德胜道:“主席,这位是社民军航空队一大队的大队长高志航!”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高大队长,感谢你们不畏艰险远道而来!”

  李德胜主席的话透着亲切的问候,让高志航一下心里沉甸甸的,沉声道:“李主席言重了,同是炎黄子孙,国家危难之时,我辈虽世居南阳也自当奋勇卫国!”

  “好!说得好!”李德胜听了不甚欣慰。

  在刘亚娄介绍下,战斗机中队中队长刘粹刚、混编轰炸机中队中队长李桂丹和副中队长乐以琴等人先后接受了接见。

  当晚,李德胜主席、刘奇副主席、伍豪总理等国家领导人在和平饭店举行晚宴,以接见外宾的规格为来京的社民军航空队接风洗尘。本来,伍豪总理按照李德胜主席的嘱咐,特地备了贵州茅台酒,但是众国家领导人纷纷敬酒时,飞行队员们却纷纷婉言谢绝了。

  这让李德胜主席等人很是奇怪,伍豪总理首先就讲:“各位远道而来共赴国难,我们只有略备薄酒款待,招待不周的地方,请大家不要见怪!”

  大队长高志航见状生怕引起误会,便解释道:“伍总理,你有所不知,今天晚上我们社民军航空队一大队今晚要展开一次突袭行动,远程轰炸日军在奉天的航空兵基地!所以不能喝酒!”

  “今天晚上?”伍豪总理愣了一下,回头望了李德胜、刘奇和朱玉阶等人了一眼,发现他们也是一脸迷惑的表情。

  李、刘、朱等人走上前来,朱玉阶总司令关切地道:“高大队长,虽然现在停止了下雨,月亮也出来了,天气算是好转了,可飞机夜间出行历来就很不安全,而且执行轰炸任务的时候,你们飞行员难以看清楚地面目标……”

  高志航微微一笑:“总司令,是这样的,我们的蚊式轰炸机上安装有AIMKIV/V雷达和Turbinlight探照灯,所以一点也不妨碍我们在夜间行动!”

  众人一听顿时来了兴趣,纷纷侧耳聆听,高志航继续道:“而且,据我们了解,目前日军航空兵部队装备的飞机中,轰炸机航程已经超过了从奉天到北京的距离,这就意味着,北京随时都处于他们轰炸机的轰炸范围内,虽然日军航空队最近一直没有轰炸北京的举动,但是不排除今后会这样做,所以,我们必须先发制人,摧毁奉天机场日军航空队的大部分飞机,而夜晚是我们发动空袭的最佳时间,日本人绝对不会想到我们的轰炸机已经有了夜战的能力。而且,我坚信,这个时候的日军飞机一定都在机场。”

  刘亚娄在防城时就已听说过这事,肯定了高志航的说法。李德胜深思熟虑了一阵后,当机立断道:“好,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就不拦你们了,不过,你们可以不必饮酒,用茶代酒总可以吧?”

  高志航等人都笑着说行,早有饭店工作人员送来茶水,李德胜高举一杯,朗声道:“既然今晚你们有任务在身,那我们以茶代酒,预祝你们今晚旗开得胜,彻底摧毁日军在奉天的机场!来!干!”

  两个小时后,银白色的月光笼罩下,首都机场一片皎洁,白茫茫一片,跑道上,在地勤人员的指挥下,霎时间,24架蚊式轰炸机机腹下,总推力为10吨的两台MerlinXXI2发动机立刻怒吼起来,紧接着,各24架的斯图卡JU-87和梅塞斯密特ME-109的发动机也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巨大轰鸣,强烈的尾喷气流顿时吹得跑道上沙尘弥漫。

  “啪!啪!啪!”

  随着处在机场塔台的大队长高志航一声令下,三发红色信号弹在机场塔台上空腾起,随后,充当先导机负责导航的蚊式轰炸机带队长机李桂丹中尉的航空耳机中,传来了塔台大队长高志航的“起飞”命令——不难想象,在这个空中联络普遍需要手势和喊话的苦逼时代,由红警技术研究所研制的航空耳机的出现会带来多么大的优势,尽管这样的航空耳机很简易很原始!

  携带了四倍于设计载弹量的4000磅CookieBomb炸弹的24架蚊式轰炸机,一个个仿如一头负重的老牛,在两台强劲的发动机推动下吃力地咆哮着,直到跑道尽头,才腾空而起。随后,一架又一架的斯图卡轰炸机和梅塞斯密特战斗机逐一腾空而起,在高空中绕场一周编队完毕后,然后转向东北方飞去。

  此次,这支社民军援华航空队要用一枚枚炸弹砸碎的目标是:奉天东飞机场!

  然而,此时的日本人根本就不知道,今夜会有一场好戏在他们身上上演,实际上,一开始,为了严防行动泄密,陈皓在出发之初就已经密令高志航,无论何时抵达,当晚都要进行外科手术式的突袭行动,力争一举摧毁小鬼子的奉天东飞机场的飞机,夺取暂时性地制空权,为基地的飞机制造厂制造生产更多的飞机争取时间。只要在日军报复性地调集更多的飞机来之前,将制空权牢牢地掌握在手里,基地将会有更多的飞机投往抗战前线。

  经过近两个小时的飞行,机群终于摸黑抵达奉天上空,虽然是仓促行动,连侦察都未曾进行,但是有中工方面提供的地图资料,加上今夜月色如洗,即使不用雷达,仅凭肉眼就可以发现日军航空队的机场所在,停机坪上密密麻麻的接近数百架的各式飞机列成整齐的队列,像是在等待接受他们这些“天外来客”的检阅一般,唯一让人不爽的,就是这些受检阅的飞机太不热情了,死寂得连个屁都不放一声。

  看着目标就在眼前,刘粹刚的心脏猛烈跳动了起来,他强抑着自己的情绪,拿起了放在座机仪表盘上的无线电,向远在近千公里外的北京首都机场塔台汇报顺利空袭的信号:“操!操!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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