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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就去防城!


  社民党这个称呼,并不是陈皓一时心血来潮想出来的,尚在二虎山矿山基地时,他就与姚助理等人商议过,当时都认为,在这个民主共和作为主旋律的时代,成立一个政党势在必行,对于政党的名称,众人各抒己见,最终确立了一个以社会主义理想为最终目标的政党——社会主义民主党!

  这个社会主义民主党,区别于前世空想社会主义时期德国社会民主党、法国社会党、意大利左翼民主党人党、比利时社会主义党等等,陈皓设想下的社民党的宗旨,不但要建设社会主义,还要保证社会主义的民主,当然,这个民主,是指党内的民主,对于国家集权而言,建立以社民党为执政党核心、允许其他党派参政议政的专制制度,还是很有必要的。

  阮文灵显然是头一次听说这个社民党,诧异了一下,他的中文多少会一点,随即笑了笑:“来自中国的朋友,就我个人而言,我当然欢迎您能与我们合作,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们的领袖早已经与你们国家的领袖达成了合作共识,我这次去香港参加胡志明同志主持的中央-会议,就是为了商议如何继续深化与贵国工农党的合作……”

  “不用解释!”陈皓摆了摆手,笑道:“我并不反对你们与我的祖国合作,实际上,我也很支持,如果将来条件允许,我甚至会与我的祖国展开合作!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皓,不介意的话,可以直呼我陈皓,或者陈皓同志!”

  阮文灵笑着点了点头说好,只是陈皓没料到阮文灵还是将信将疑,只听他诧异道:“那好,既然陈皓同志你这么说,我们之间合作的障碍就没有了,按照我党的章程,是以建立一个广泛的民主统一战线为宗旨的,所以,我们欢迎任何对我们越南的民族独立和解放事业起帮助的个人和团体,所以,这方面我现在就可以做主了!”

  得到满意回答,陈皓与阮文灵两人相视而笑,随即两双大手紧紧握在一起,后来的南华人民共和国史书上对此留下了重重一笔,史书称之为“陈阮会晤”,对二人此次会晤给予了极高的评价!认为二人的会晤对于南华人民共和国的缔造具有非凡的意义,不过,为了照顾阮文灵的面子,史书对阮文灵在大海里漂浮的狼狈一事只字不提。

  接下来,两人就两党的合作细节展开了讨论,最终确立了初步合作方案,由越共(以后就这样简称吧,方便!)负责安排,为社民党的社民军进入越南创造条件——为了方便称呼,陈皓将他所领导的军队称之为社民军。而社民军在进入越南后,则专门负责开辟根据地。

  根据阮文灵的介绍,此时的越共实力非常虚弱,连自己的武装力量都没有,面对法国殖民势力实在是不堪一击,所以,尽管越共成立了九年多,可至今仍没有一处根据地。而按照陈皓前世的历史进程,胡志明创建越南高平省北坡垌根据地并组建第一支越南人民军武装——越南解放军宣传队,也是在前世的1944年了。

  所以,陈皓提出这个方案之后,就引起了阮文灵极大的兴趣,甚至可以说还有点兴奋,当下就表示了同意。不过,他还没有被这个突如其来好消息完全冲昏头脑。主要是他对陈皓这个社民军的实力,还抱有一定的怀疑,虽然满船的社民军士兵有一个加强营,好几百人,而且训练有素装备精良,可人数太少,进入越南后能不能挡住法国殖民军的军事围剿,还难以定论。

  随着会谈的深入,陈皓也渐渐把住了这位未来越共领导人的心理,笑着解释道:“有句话说的好,事实胜于雄辩,既然你对我们还缺乏信心,那没问题,我们就证明给你看一看!”

  阮文灵这个皮肤黝黑的越南汉子当即表态说行,这时,陈皓想起他是去香港参加胡志明主持的会议,便问香港会议是否还去,阮文灵叹口气道:“本来按照正常情况,前天我就应该到香港了,可是没想到出了海难这事,胡志明同志主持的这场会议是在昨天,我现在去肯定来不及了!”

  指挥舱内众人都叹了口气,这时,姚助理忽然插话问了句:“对了,阮文灵同志,你们在香港可设置有电台?”

  “中国工农党的同志曾经资助给我们了几个电台,香港就设置了一个!”阮文灵道。

  姚助理笑着看了陈皓一眼,后者笑对阮文灵道:“我们这里正好有电台,15W的,两千公里的范围内都可以接收到我们的电台信号!我们现在离香港的距离还不是很远,你的那些同志应该能收到信号。”

  很多人以为,以姚助理组装的这种由电子管为核心部件的15W电台,之所以能够传输上千公里,是靠15W的功率,其实并非如此,这主要是因为使用的1-30MHZ的短波频率,这个频段的无线电波是跨越式的天波传播,在电离层中所收到的吸收作用小,有利于电离层的反射,经过一次反射可以得到100-4000公里的跳跃距离。

  阮文灵听到这个情况当即大喜,姚助理随即让技术组的助理工程师把电台搬到指挥舱,在阮文灵的协助下,姚助理顺利发了一封电报出去,在这份电报里,阮文灵如实汇报自己的遭遇,并将陈皓所创立的社民党希望与越共合作的诉求也做了说明。

  众人耐心等了半个多钟头,姚助理收到一份电报,并及时记录在了纸上。

  看完电报全稿内容,陈皓脸上尽是笑意,果然不出所料,远在香港的胡志明等越共领导人,都很兴奋,表示支持这方面的行动,不过,胡志明本人在电报最后附加了一句,就是关于陈皓一行人的身份问题。

  “我们都是南洋华侨,身份问题,你可以告诉胡志明同志,大可放心!”陈皓立即补充道,“如果有疑虑的话,可以边合作,边观察!”

  阮文灵欲言又止,终还是道:“能否详细说说你们的具体籍贯?”

  陈皓当然不可能告诉他,说了可就穿帮了,要是胡志明派人去查,那己方的身份反而说不清道不明,于是故作不悦道:“胡志明同志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本着国际主义的精神,好心好意来寻求与你们越共并肩作战,帮助越南人民脱离法国殖民者的残酷统治,怎么你们还怀疑我们的诚意?要是这样的话,这合作不要也罢!”

  旁边的小叶子政委看得好笑,撇开长官的好色成性不谈,其他方面还是不错,这一招以退为进就用得不错!

  果然,阮文灵一听陈皓的话顿时方寸大乱……

  越共成立九年了,至今都没有成一定规模的武装力量,游击队倒是有了不少,可武器装备还停留在大刀长矛的阶段,连个像样的根据地都还没有,如果真如陈皓所说的那样,社民党可以帮助越共训练组建自己的武装力量,并能提供武器装备的话,必然可以一举改变越南目前的革命形势。

  虽然中国工农党方面已经表态,会给越共提供支援和支持,可是日本人在东北不断磨刀霍霍,一旦日本与苏俄在外蒙古的纠纷得到解决,很可能就要大举侵华。这势必要牵制新生的中华人民民主国政权,特别是中华人民民主国刚刚创立,国力贫弱,到时要全面支援越南还真的很难说,还不如借助社民党的力量试试看!

  “陈皓同志,请别误会,也请你理解,这九年以来,我们党的对敌斗争一直都很残酷,死伤了不少人,我们的胡志明同志只是出于谨慎而已,别无他意,呵呵,别无他意……”

  面对阮文灵一再道歉,陈皓达成了目的,气色缓和了些,道:“合不合作,看你们自己,我们不强迫,不过,我可以保证,跟我们合作,才是你们最明智的选择!当然,我不反对与中国工农党方面合作,因为我们自己本身也是炎黄子孙。”

  阮文灵忽地提出一个疑问道:“我有一事不明,我看了你们的武装力量,训练有素,装备精良,既然你们是南洋的华人,可以选择马来亚啊,马来亚的华人数量不少,只要你们登高一呼,相信还是会有很多马来亚华人响应的,为什么你们要千里迢迢到我们越南来呢?”

  陈皓早有这方面的应答准备,笑道:“原因很简单,你们越南离我的祖国很近,马来亚却很远,我们社民军的发展,将来是离不开我们的祖国大陆支持!而且,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将来,我的祖国也离不得我们社民军的支持!”

  阮文灵将信将疑,甚至从内心上讲,他对陈皓这番自大的表述表示百分百地轻视,中国工农党现在已经取得了中国大陆的政权,统一之日指日可待,你社民党领导的社民军才这么几百号人,也好意思说中国将来离不得你的支持?当然,这些想法他是不会说出来的,随即又请姚助理发电报去香港,要求胡志明对陈皓予以信任。

  胡志明很快回电,授权阮文灵以越共特别代表的身份与陈皓的社民党一同返回越南,可以先返回越南合作创立根据地,等他在华处理完诸多事宜后,再返回越南与陈皓细谈合作。陈皓虽不懂政治,却也不笨,知道这胡志明仍在观望,看看社民党领导下的社民军是否真的有这个实力,于是当即表态同意。

  自此,社民党与越共的合作迈出了坚实的第一步!

  随后,双方就货轮落脚点的位置展开了讨论,阮文灵想了想后,道:“你们这艘货轮吨位不小,必须要选择一个深水港才行,可目前越南各大海岸港口都在该死的法国人手里,所以,我们要从别处选择落脚点!最好是从你们中国大陆的南方港口做选择。”

  陈皓对这个时期的中国南方港口城市根本不熟悉,问谭雅小叶子等人,他们也是一无所知,场面陷入纠结中时,阮文灵忽然道:“对了,我那个同志梅林倒是可以给我们一些启示,他本来就是我们越南华侨,又长期在广西南宁一带秘密从事革命活动,何不让他过来?”

  陈皓立即派人去请,不一会,那个梅林被带到了跟前,陈皓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果然发现这个梅林与一般的越南人有着肤色上的不同,跟中国人差不多。阮文灵将情况说了后,这个华侨年轻人兴奋不已,兴冲冲地道:“要说找一个大陆港口停靠,我看防城那里就不错!”

  “防城?”陈皓抓破脑袋也想不通中国南方海港城市会有防城这个地方。

  还是身旁小叶子政委见多识广,低声道:“就是防城港!不过,防城港在你那个时空是在六八年开始建设的,当时还没有防城港市,是先建港,后建市的!在那之前,就一直以防城作为地名。其中有一处,正是海上胡志明小道的起点……”

  什么海上胡志明小道?那个梅林有些诧异地看了小叶子政委一眼,她说的话他听了一些,只是感觉她说的话像是天书一样,不过,出于不便,他没有插话,等对方说完,这才道:“防城那里确实有一处临近大海的深槽区,具有天然避风、潮大水深、不淤积的特点,说是一处天然良港也不为过,完全可以容纳这艘货轮的吃水量。不过,那里从来没有建立码头,人烟也不多,正好隐蔽登陆。然后,我们可以进入防城县东兴镇,再过河进入越南境内。”说完,又将防城深水湾附近的情况说了一遍,连防城县的三民军驻军情况也大致说了。

  陈皓随即与谭雅、小叶子等手下展开讨论,大家都表示没有异议。

  “好,就确定了,咱们的目标,防城!”

  陈皓随即下达决议,不过,有件事陈皓还是比较关心,那就是防城的矿产资源问题。如果登陆后遇上意外,遭到三民军围剿的话,也正好可以依托矿产资源进行持续抵抗,虽然基地目前资金已经有近十万,可消耗还是很快,万一广西三民军大举来犯,拖延日久未必能抵挡住!

  于是,陈皓再次询问道:“梅林同志……”

  那个越南华侨梅林笑着道:“陈皓同志,我的中国名字叫韦南山,都是中国人,称呼我为韦南山就可以了!”

  “好,那就叫你韦南山同志!”陈皓笑了笑。

  旁边小叶子政委忽地惊讶道:“原来你就是韦南山……唉,我就说,刚听到梅林的时候,就隐隐觉得熟悉,原来你真的是韦南山,梅林不过是你在越南的别名!”

  “你……你怎么知道?”越南华侨梅林一脸惊讶。

  小叶子政委笑道:“听说过而已,三年前你组织了一些人在越南高平省复和县下龙乡发动了一场起义,虽然最终被法国殖民当局还有当地反动势力残酷镇压,几乎全军覆没,可是你的大名却不胫而走,正好传到了我的耳朵里。刚才我就还怀疑你是不是韦南山,现在看来,证实了我的猜想。”

  听到二人的话,陈皓佩服不已,这个美女政委还真是博闻广记,对这么个不起眼的人物都知道?

  身边姚助理正好留意到了长官诧异的眼神,马上就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压低声音道:“长官,你忘了你的美女政委是专门从事思想政治教育的嘛,自然她会对各国的历史有充分的了解!”

  什么我的美女政委?陈皓翻了翻眼皮,你也不怕给这个外表柔弱实则骨子坚强的女强人听到?

  果不其然,姚助理这番话正好叫小叶子政委听了个完完全全,这位美女政委刷地一下扭过头来,本就给她骤然扭头的动作吓了一跳的陈皓,再给她充满无穷无尽的杀意的眼神一凝,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旁边姚助理自知理亏,嘿嘿笑了一声,就不敢再说话了。

  给小叶子的眼神盯得头皮发麻,陈皓心知赶紧化尴尬为玉帛才是关键,对韦南山道:“韦南山同志,防城那边的矿产资源情况怎么样?有没有铁矿?”

  虽然不明白陈皓为什么这么问,但韦南山还是道:“防城那里的矿产资源储量很丰富,铁矿也有。”

  等的就是这句话,陈皓一拍大腿,道:“没说的,就去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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