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族庄中央广场。
巫师敬在青石台上举行授巫大典礼。
独角马站立于青石台上,威风凛凛,白与红相间,金角闪烁,熠熠生辉。
昨日黄泽天进庄之前,独角马曾奋蹄在尊族庄的滑石圈上奔跑,一次次地对庄外的滑石圈,九座巨石塔台进行亲密接触。它似乎对尊族庄外围很熟悉,也许独角马此前几百年或千年间,已来过尊族庄,跟上几代巫祖有过交往,见过尊族庄与食人树大战的腥风血雨。
巫师敬第一次见到独角马,就为其倾倒,把黑木杖横放于地面,站立长捐施礼,不断赞美:“真是神马啊,巫祖说过,独角马有几千年的寿命,归天以后,在它的出生地,又会诞生出一只新的独角马,此乃天神所造之物。”
黄泽天心想:“更何况此这匹独角马体内还有光球体,不知它能否年长至万年。”
族长尊、各位长老、留庄的男女老幼,返庄的族人,无不对独角马顶礼膜拜。只是大家没有巫师敬的胆量,不敢接近独角马,远远的脆地拜伏。
巫师敬询问了独角马的来历,猜想它居然也来自野深山的深处,不禁对野深山这座巫祖划地禁入之山脉,崇拜有加。
兑现此前的承诺,巫师敬要召黄泽天入巫。
巫门弟子,这是一种荣誉,巫门就是庄里的最高学府,只有唯一一个人能够入巫学习,教授也只有一个人,闭门深造,包学包会,一脉相承,终生践行巫族道行,施行巫族之术。
远古之巫,是综合学科大学士,以拯救人族苍生为已任。
授巫大典,全族参与,长老戴冠,族长持杖。
塔台烟火,四处点燃,广场中央,升起白幌。
巫师敬敲响木鼓,广场上鼓手击鼓应和,尊族庄人人拿着蒿草,垫于地上,就地而坐,不时伏地,对天祷愿,祈降灵光,让尊族庄巫门后继有人。
九长老采集山泉之水,由族人一路新鲜运送,到达广场,送上青石台。
族长尊把清泉之水瓮放于白幌之下,白幌由兔皮缝制而成,坚于长木杆顶,见大风起时,自会猎猎飘扬。
木鼓节奏开始变幻,九长老集合走上青石台。
巫舞开始,九长老亲自跳跃,扮演各种动物,作出各种狂欢的动作,表示对巫门收弟子的恭祝。
黄泽天一直静坐在白幌之下,盘脚静坐。
巫师敬在长长的巫舞结束之后,拿起带着繁茂绿叶的桑树枝,蘸起清泉之水,洒于黄泽天之头顶,三洒九次,为黄泽天入巫门洗礼。
洗礼结束,桑树枝被绑于白幌木杆,垂于黄泽天的头顶之上。
木鼓声声,再次响起,伴随空旷的哨声,仪式进入第二阶段。
巫师敬举起清泉之瓮,绕青石台一周,让族人共同见证。自已开始跳起巫舞,欢快而跃动,步履轻盈,边歌边舞。
巫师敬跳到黄泽天边上,把清泉之瓮缓缓倾斜,一缕泉水飘飘洒洒,淋于黄泽天头顶,直至泉水尽出。
淋浴之礼结束,全族狂欢,纷纷站立,抛起地上的蒿草,漫长天飞扬。
鼓声大作,族人在广场之上,尽情奔跑,杂耍,绕着青石台一周,尽情挥洒自已的热情。
最后,族长尊把三角黑木叉,高高举过头顶,全场肃静。
“黄泽天正式入为巫门弟子,这是尊族巫门后继有人,愿黄泽天经受历练,拥有智慧与能量,为尊族庄的平安幸福、繁荣昌盛尽职尽责。”
族长尊宣布完毕,巫师敬对天脆拜,而后扶起黄泽天,双双拜天。
十长老围着黄泽天与巫师敬跳起祝贺舞蹈。
全广场欢呼。
巫门弟子的入巫仪式,随之结束。
罗绮婷跑上青石台,拉着黄泽天与独角马,走入拥簇的人群,继续跳舞狂欢。
青石台,巫师敬跟族长尊讨论正事。
“尊,虽然才刚刚进行了入巫仪式,黄泽天初为巫门弟子,但说句惭愧的话,黄泽天现在拥有的能力,已在我之上,更何况又有独角神马的追随,加上黄泽天具备的智慧潜质,远远未尝挖掘,我的意思是,能不能让他趁我现在未老,尚在尊族庄主持巫职,让黄泽天利用这个时间机会,出门远行,自然历炼。”
巫师敬诚恳地向族长尊提议,他觉得自已能教的,已经很有限,黄泽天的许多学识已远在他能理解的范围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让黄泽天在实务中进行锻炼,把巫能升华,学道修仙,历炼成神。
“有志不在年高,少年正是立志之时。”族长尊表示赞赏,“确实要受到强化锻炼,是该快速成熟起来。”
巫师敬接着又道:“上辈巫祖,曾经有一个志向,想云游天下四方,只因我较为鲁钝,不能快速把持巫事,使得巫祖终身未出尊族庄,至死遗憾。”
“上辈巫祖遗憾终身,此事我也有所闻。”族长尊动了恻隐之心。
巫师敬连忙建议:“黄泽天正好趁年少高材,有时间与能力完成先祖的遗愿,走出尊族庄,踏遍四方,找寻高人,问仙追神,游学归来之时,必是尊族庄强大与昌盛之日。”
族长尊会意:“好吧,此事你来具体安排,大概何时动身?!”
“七天之后,就动身。”巫师敬觉得已教无可教,七天时间,沟通一些巫族之事,为人处事道理即可,避免云游之时节外生枝,带来不测。
族长尊对巫师敬的时间安排,表示同意,只是归程期限,他没有把握,于是问道:“不管有无所成,要不要约定回归期限?!”
巫师敬沉默地算了一会儿,叹息道:“但愿二十年之内,他能踏遍四方,顺利回归。”
族长尊点头:“二十年,你我都老了啊,能尽早回来是最好的。”
二十年云游期限,二位族里的最高领导者,达成了一致的意见。
在入巫仪式后的七天里,黄泽天跟着巫师敬,学习一些巫族礼仪,涉及到数、理、化、医、天文、地理的东西,黄泽天基本是点到即知,只是文字,黄泽天不学,他会写现代汉字,只是巫师敬不懂而已。
七天时间里,罗绮婷每天必来,与独角马相处非常融洽,独角马经常让罗绮婷骑到背上,奔跑到庄外树林去游玩。
第八天到来,没有钱行,巫师敬与族长尊,把黄泽天与独角马,送出了南山口。
巫师敬只给了黄泽天一个龟甲,上面是巫祖留下的云游的路线图,先南行,再西行,再北行,再东行,循环反复,一圈圈地往外扩展。
黄泽天独自一个人,骑上独角马,没入丛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