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仙子夜奔 (9)

出门时我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就这样走出去，要是让师父她们看见了，不知会不会责备我。超清涂了腮和唇，比我醒目得多，可她却认为就应该这样大大方方地走出去。于是我跟在她身后，躲躲闪闪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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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在南华堂集聚，这里是供奉圣像的地方。我们只是一间无名小观，没有什么流派，师父们主要信奉的是庄老学说，所以就只供奉了一个南华真人的塑像。师父说等攒够了香油钱，就再修一间老君堂，把太上老君也给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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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已在南华堂里各就各位了，我和超清顺着墙脚溜进去，赶紧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好。好在我俩是观里排行最末的两人，我们的位置就在最后边，不引人注目。

师父们给南华真人上了香，我们就开始齐诵《南华真经》。师叔通晓音律，她便教我们用吟唱的方式来念诵经文，她还弹得一手好筝，我们吟唱经文时她便在一旁弹琴配乐。温润的女声和着动听的琴声，形成了悦耳的诵经声，这也是我们这间无名小观的一大特色。

“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其神凝，使物不疵疠，而年谷熟……”这是我诵过的最优美的道经了。不论是吟唱还是阅读，只要是《南华真经》的词句从我嘴里流淌出来，我的精神总能无比愉悦。

瓦砾上又传来飞禽降落的声响，一到斋醮的日子，我们的诵经声就会将云难山上的各种飞禽吸引而至，鸟儿似乎比人更加懂得聆听。

香烟袅袅，经声绵绵，使得我心神靡靡。就在这一恍一惚之间，一股独特的幽香时隐时现地钻入我的鼻孔，撩拨着我的神经。这股幽幽地香气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使得我的心神总不能完全的投入经文。我猛然想起嘴唇上的樱桃胭脂，从小到大没用过胭脂，这香味始终让我不习惯。然而这缥缈香味的源头并不是我嘴唇上那点胭脂，而是源于我身旁的超清，她身上很自然地散发着樱桃香气，似乎不是因为她擦了樱桃味的胭脂，而是她本身就是一粒饱满润泽娇艳欲滴的红樱桃，我只能感叹这味道与她竟融合得如此完美。

诵经完毕，按照惯例我们再拜祭一下神像，整个斋醮仪式就算完了。可今天早上诵完经，我们正准备进入下一个程序时，师伯却突然叫了停。

“怎么了？”连师父也感到不解。

“神堂乃供奉神灵之地，怎容得尘杂俗气玷污？实在是令人不堪忍受，不得已我才暂停了仪式！”说话的同时，师伯的目光投向了我们这边。

师伯话音一落，我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偷眼望望超清，却见她神情自若，眼神淡定地迎视着来自前方的锐利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