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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范凌决定留下


第七章范凌决定留下

在大家都帮西西妈妈的过程中,最着急的就属范凌了。他早已将西西当做了自己的亲人一样,希望她能早日回到妈妈的身边。如果西西找不到妈妈,那她将来的生活又该怎样办,这让范凌不敢往下想了。凤娇和老家的父母约好回去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凤娇打算将范凌真实的病情告诉范凌,让他做自己做抉择。

翌日,早上凤娇像往常一样为大家准备早饭而忙碌着,范凌也早早的起来,在圆木方桌前认真的写着什么。将早饭端上了桌,此时小宝和西西还在睡觉,阿乔已经去田地里看他的秧苗了。凤娇在蓝色粗布围裙上擦了擦手,急匆匆的想去告诉范凌他的病情,但走到范凌跟前时,凤娇又有些犹豫。她仔细的观察了这个阳光帅气的小伙子,岁数也就二十七八岁,正是闯事业的时候,却因为洪水来到了这个小镇。利落的短发,白净的脸庞、浓浓的眉毛,想想该有多少女孩子喜欢这个英俊少年。正当凤娇想这些时,突然范凌回过头来,说:“凤娇姨,你想什么呢?”凤娇嘟嘟囔囔,话到了嘴边一时间竟然语塞了。她示意范凌去外面。来到庭院里,阵阵微风徐徐吹来,清新的空气让人感觉到舒服,但凤娇的眉头却出卖了她得心事。没等凤娇开口,范凌拿着手中的纸张已经递到了凤娇的面前。范凌说,这是他给当地报社写的稿子,题目就是西西要回家,希望稿子能见报,让更多的人看到,能够帮着找西西的妈妈。凤娇的话到了嘴边,突然一顿,听到范凌的话又不知如何开口了。当范凌说完自己的想法时,凤娇还在想着怎么和范凌说他的病情,但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范凌也看出来了凤娇有心事,主动问凤娇究竟有什么事让她这么为难事。凤娇一五一十的将医生讲述的范凌的话,一字不落的重复给范凌听。听完凤娇的话,范凌的表现倒很平静。范凌表示自己的事先放一放,等西西找到妈妈之后,再说。

虽然范凌从表面上对自己的病情不太关心,但上午将帮西西找家的稿子送到当地的报社、电视台、电台之后。他不自觉的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长江岸边,早已趋于平静的河面,看不出曾经的波涛翻涌。这时,凤娇的话不断的浮现在他的脑海里。自己失忆了,但是怎么自己不记得了。仔细回想,生活中好像只有当前的人们,西西、凤娇、阿乔、小宝。其他人呢,那些曾经在自己的生命中占据重要位置的人,他们都去哪了,难道真的是自己将他们忘记了,还是自己失忆了。自己的父母、自家的家、工作在哪里,这些一切一切在范凌的大脑里都成了一片空白。越是努力回想,范凌觉得自己的的头部有个大钟在猛烈的敲击着,大脑里回荡的只有嗡嗡的声音。究竟这是怎么回事,范凌不相信自己真的脑部有问题,实际上是自己不敢去面对这个所谓的现实。头痛越来越厉害,脑子了得大钟越敲越厉害,他不由得蹲下了身体,用双手抱着头。痛苦的回忆过程,却让范凌不死心,他一直认为疾病与年轻活力的自己无关,但现在突然有人告诉自己,脑子出了问题,这个现实自己真的不能接受。他再拼命的回想往事,但越是回想头痛就越来越厉害。他开始后悔自己来这里,他开始害怕面前的这条长长的河流。此时,夕阳西下,远处晕染了枫叶红的太阳正在缓慢的下降,夕阳的余晖散落在这条流淌了千百年的长江上。江面上的老渔夫已经在收网了,河对面的人们都已经开始准备晚饭了。这时候的范凌早已无心欣赏这副天然的美景,剧烈的头痛让他一下子没了精神头。“哥哥,哥哥”河堤上,一个身穿白裙的小女孩连蹦带跳的奔向了范凌,看到西西,范凌觉得自己一下子平静了,她真的是自己的亲人吗?远处,凤娇在默默的注视着范凌,其实她早知道范凌会来长江边,回想起医生说的话,她担心范凌用力回想过去,会加重病情。于是她一路跟随着范凌,去投稿,然后来江边。但看到抱头蹲下的凤娇,心急如焚,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这个年轻人。这时候她想到了西西,这个和范凌最为亲近的小女孩。她急匆匆的跑回家了家,将西西带到了河堤上。

西西走上前去,不停的摇着范凌的手。范凌这才将抱住头部的手放了下来,静静的看着西西。西西的小手紧紧的攥着范凌,在西西的世界里范凌就是自己最为亲近的人。西西的确是自己最为亲近的人,西西告诉范凌他是个记者,喜欢摄影,家在离河西小镇很远很远的地方。就连范凌的名字都是西西记住的。西西用小手不停的抚摸着范凌的背部,就像自己生病时妈妈所给予自己的安抚。范凌的头渐渐的不在疼了,俩人做了下来,一起望着河对面看着夕阳西下。范凌在想着他茫然的未来,西西则不太清楚范凌在想什么,只知道此时此刻他需要自己的帮助和陪伴。

夕阳终于下到了山的那一边,夜晚的河西小镇是如此的安静。夏末的蝉鸣声是如此的清脆,范凌牵着西西沿着青石子路回到了家。在家里,凤娇已经准备好了一桌子的饭菜,阿乔和小宝谁都没有开动,他们在等待着范凌和西西,就像家人一样期待着团聚。默默的吃完饭,饭桌上凤娇没有多问,她明白此刻范凌需要时间好好的想想。

晚上,范凌躺在木板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木板床原是阿乔睡的,范凌来了之后便主动让了出来。自己去小屋用木板建议搭了个床,他觉得范凌是城里人哪里睡的惯乡下的大木板,为此阿乔心里还有点小内疚。范凌开始回想自己的过去,但只要稍稍一想,头就开始疼。他强迫自己不去想,在河堤上西西的小手紧紧的攥着自己,那一刻他其实早就明白,西西已经将自己作为了依赖,那只小手所传递出的恐惧和担心,他完全能体会,为了西西自己一定要健康的活下去。但想要回想的想法也一直在脑子里回荡,就这样究竟该不该想,折磨了范凌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他起床后主动找到了凤娇,说了自己的决定。他决定留下来陪西西,希望能帮她找到家,这让他就可以安心的找自己的家了。但让范凌想不到的是,这一留就将是十年的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