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豆豆,小童,我们三个是同班同学,学那种听起来很唯美学起来很折磨用起来很无力的专业,所以毕业之后我们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忽视自己四年大学浓郁的文化熏陶,分别从事了八杆子打不着的工作。r
豆豆在一个医药公司做广告策划,每天都写着不着边迹的天上人间花好月圆的华丽词藻,骗那些有病没病幻想着一颗小药丸就能够拯救全人类的人。小童在一家国际贸易公司,听起来好听,事实上无非是冠冕堂皇的二道贩子,或者三道贩子乃至更多道。r
我们都对彼此的工作显出极大的不屑,比如小童说我是情感骗子,我说豆豆是卖假药的,豆豆说小童是二道贩子。不用惊讶于我们的相爱方式,有时候越是龌龊的称谓越是亲密的人才可以喊。r
比如大师兄,就只能豆豆埋汰他,而我和小童都不行,真要是忍不住了就得背后说。幸好豆豆专心致志的忙着试衣服,顾不上我们俩在说什么。r
卓展这种地方通常情况下不是我们这种满脑子小资本主义却口袋空空的人来的地方,里面随随便便拿一件小吊带都得上千。除了刚开业的时候我来过一次之外,这才是第二次来。上一次我在地下的超市买了双半米长的筷子,倒是便宜的紧。于是我也可以和别人吹嘘本姑娘在卓展也买过东西,脑子里心安理得的晃着我在厨房里用那双大筷子炸骨肉相连的情景。r
不过不得不说,地方高贵也是有道理的,看这镜面的大地砖,看这软的要陷在里面的大沙发,看这售货员都一个比一个养眼,冷气吹的这个舒服啊。估计也看得出来豆豆小姐铁了心肯定会在她家血拼一笔才走,售货员小姐还屁颤颤的倒了两杯果汁给我们喝。惬意呀。r
在这样的惬意里,我和小童无聊之至,觉得应该找个共同的话题来八一八。不可避免的,这个重任落到了大师兄头上。r
“贝拉我真不太想去参加大师兄的婚礼。”小童仔细端详漂亮的果汁杯子,先感叹了一句。r
“又不是你最爱的人结婚了,你干嘛不想去,你怕等你结婚的时候大师兄不把红包还回来啊。”r
“处处提钱,你真庸俗,你们班那些孩子可不要被你教育成一切朝钱看的主儿。”r
“那啥你为什么不想去啊,在喜来登呢,最便宜的一桌也得九百多,反正红包肯定得给,干嘛不去吃个回本啊?”r
“切,猪。其实啊,我这种有头有脸的人物,我是很看重面子的。豆豆那么冲动的人,我是真害怕她在婚礼闹事儿啊。你还记得那年大师兄他女朋友来咱们学校看他不,豆豆她贲儿都没打就冲人家面前去了,还那么直接的问人家,你们打算啥时候分手啊?我的妈呀,你都不知道当时我特别想不认识她。我丢不起那人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