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地交待了一下就带我一起去俱乐部,那是在省委后面很深远的小巷子里,车子都开不进去,门口挂了一个老式铝饭盒盒盖砸扁了再用刀刻上去的手工制牌子,两个隶书很漂亮,写着“陶息”。里面是陶艺制作工坊,基本上不对外公开营业,都是朋友认识熟悉了之后一个带一个过来的。r
田地和这里很熟,老板就是曾经送他回家的那个人,很魁梧。所以我一直想不通他怎么会制作出如此细腻婉转的陶艺制品来。第一次去时田地如此介绍:“这是我女朋友,这是我男朋友。”他一手指我一手指老板。r
我不知道那老板叫什么名字,田地喊他老白,我就随着喊他白哥。我非常惊讶于他面对我时非常坦然,我也不好对人家做什么太鄙疑的想法。田地虽然手指细长,但是他对陶艺还没有我上手快,经常白哥握着他的手帮他把歪了的瓶子再塑出形状来。工作坊只有一扇窗户,微微透着下午的阳光,音乐是我从来没在市面上听过的口琴曲子,也或许是风笛。我看着他们的时候就觉得有一种时光交换的错觉,爱情真的应该是伟大的东西,超越年龄和性别。r
白哥看着我的发呆的时候就会弯下腰和田地窃窃私语,田地转头看看我笑的脸微红,我也傻呵呵的跟着他们笑,虽然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而开心。r
白哥把我上次来做的一个形状奇怪的东西烧好了,这次我一进门他就献宝似的拿给我。r
“贝拉你看。”r
“这是什么?”我翻来过去的看那个又黄又绿的东西,不太相信是我上次做的。r
“我试给你看。”他接过去放在嘴边,那个东西竟然可以发出一种很远古的声音。r
“这是什么?怎么还可以发出声音?”我一下子来了精神,马上抢过来自己试,刚要往嘴边送被田地一把抢走,他拿出一张纸巾仔细擦了擦含在嘴里的那一部分,才又递给我。r
我皱眉,这是什么坏习惯。田地解释:“上面有他的口水。”r
白哥听了嘿嘿地笑,拍拍他的肩膀,“瞧你那小心眼儿,有就有呗。”r
田地瞪了他一眼,我都被他们的打情骂俏弄的成电灯泡了,有一种极大的挫败感,尤其是当我发现我吹根本发不出来声音的时候。r
我脸憋的通红,腮帮子都鼓疼了,可是怎么也吹不出来声音,我急的拉着白哥不让他走,他指田地:“让他教你吧,他会。”r
田地调整了一下姿势,那东西真的又可以发出声音,虽然单调一些,但是那声音,让我有一种很想流泪的感觉。r
“白哥你说,这真的是我上次捏的那个四不像么?怎么会有好几个眼?形状是像,我没扎过眼啊,它怎么就能吹出声音来呢?这颜色是你上的么?咦?这两个字母是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