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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5)


取亲已过六日,家琦向父母说要和馨田成婚,而且要大办喜事。刘老爷反对,老夫人也反对。老夫人对他说道:“我的儿啊,娘允许你娶她回来,对你算是不错的了。她不过是个乡下丫头,而且还是个小妾,不必大办,更不必惊动别人。明日你让人去她家送下聘礼,晚上迎回家中便成。八抬大轿、乐器脚夫、男人迎取都不必。只需备个大马车用彩丝装饰一下,迎来新人便是了。说不定今晚上你媳妇回来,去谁房间休息还不一定呢。”r

家琦只得听从,遣人把聘礼和喜贴送了李家。李家人高兴,看了喜贴的良辰吉日,却是明天,都不禁吃了一惊,还没心里准备,刘府便要迎人了。馨田心中早就等的急急的,恨不得自己立刻嫁过去。李家忙前忙后,准备明日姑爷来迎取。馨田在房中坐立不安,不知自己该做些什么。r

到了第二日,李家人起的很早。门外的柱上系了红布。一刻一刻过去了,错过了良晨吉时,仍未见刘家有人来迎婚。馨田失望的躲在屋中偷偷的哭起来,李大娘人进了屋劝说她。直到下午才见几辆花彩的马车奔向他们家门口赶来,却没见新姑爷。闫志远恭敬的道了喜。李家人请他们吃茶。闫志远道:“不吃茶了,我们赶快回去呢,不知二老大人令千金准备好了么。”李业生冷笑的说道:“大清早就准备好了,等到现在也不见你们家大少爷来,八抬大轿拿去了?”闫志远道:“我们家少爷身子不适,不宜迎亲。刘府和李府多多少少有一二十里地的路,太远才用了马车代替。”李业生道:“为何不早上迎亲?”闫志远道:“少爷本想早上迎新人过门,可老夫人的意思不让晌午迎亲,这才拖到了下午,十分的抱歉。”李业生道:“大户人家这等轻辱人,吝啬钱财,连个轿夫都不肯请,太欺负人啦。你们回去吧,人是不会让你们迎走的。”r

馨田满含眼泪的走到正房里,道:“我和你们走。”李业生道:“即然妹妹愿意嫁,我也无话说。妹子你先回房坐着,这事绝不会委屈你,他们不请轿夫,我去请。”r

李业生去找了轿夫,李老汉满脸笑容给迎亲的人倒茶水喝。不多时,八抬大轿,乐器脚夫来了。馨田盖上红盖头,被扶上了轿子,眼睛湿湿的,心里格外的矛盾。r

下午时候,宋俊来至刘府,刘忠义迎了。宋俊道:“哎呀呀,刘老爷也真是的,亏你我多年相交的故友,家中办喜事掖着藏着,贴子也不送,小气啊!”刘忠义道:“不过是小儿娶妾室而已,那能惊得动你。你来一次便带贵重礼物,一顿小小的酒席怎能承受得起。”宋俊道:“见外了。少奶奶是哪家千金?”刘忠义道:“小户人家的姑娘,用不着办喜事。”宋俊道:“倒也省事。今晚上我可是不醉不归,叫大少爷好好的陪我吃上几盅,也让我沾沾小侄的喜气。”刘忠义道:“一定,一定……”r

天黑,馨田被迎进刘府。靳嫂搀新人入了房,回走时带上门,跑到大少爷说信,“大少爷,新人迎来了。您可别喝醉,到时一头睡栽,那就不好了。”家琦道:“我知道,你退下吧。”r

凉风习习拂过树秃的枝头,寒意深浓。天很晚,几颗孤零零的星挂在空中。王倩歆从娘家赶来,见刘府热闹,进房便问丫环淑燕,“刘府有什么喜事?”淑燕半天才迸出句话,“小姐,姑爷他娶新人,人刚迎进门来的。”倩歆一听惊讶的皱皱眉头。“什么?娶了一房新人?”倩歆想他曾未对自己行过夫妻之礼,而今又娶妾室,再想想不争气的兄弟,差点气晕过去。淑燕扶她坐在椅子上,倩歆坐立不住。倩歆说话有些颤抖,“不行我要去看看女子是何模样,说不定——”r

倩歆耐不住性子,去了新人的房间,淑燕也跟了过去。淑燕推开门,馨田安静的坐床上。倩歆走前,揭开她的红盖头,她眼波朦胧,容貌姣艳,美妙娇俏。这时倩歆不知是从哪来的气,一巴掌打在馨田脸上。此时馨田的脸变得红扑扑的,眼中漫溢出泪水。倩歆道:“龌龊,你哪里的野丫头?”馨田赶紧下床朝她跪了,“大少奶奶,我,我……”抽噎得在也说不出话来。淑燕惊呆了,“为何要打她,小姐?你不是这样的。你怎么了,动这么大的气。”倩歆亦不知何故,见她就像见到冤家,忍不住给她一巴掌。靳嫂走来,粗粗地嚷道:“哟!乡下来的姑娘怎么不懂事,连大少奶奶都敢得罪。唉,少奶奶您大量何必跟她过意不去。您刚省亲回来,应该高兴。今儿是她的大喜日子,您甭计较的过错。”倩歆越看她越有气,“哭什么哭,从哪来的滚哪去。”馨田哭道:“大少奶奶,我没得罪您,为什么要赶我出去。”倩歆道:“怪只怪你不该嫁到刘家,好好回家学学规矩吧。”靳嫂谄媚道:“大少奶奶说的是,乡下的姑娘不懂大院的规矩,难免会丢人现眼。”馨田道:“大少奶奶,我怎么不懂规矩,犯了什么错。您要能说出来,我现在立刻走人。您要说不出来,请您离开这间房子。”倩歆道:“少废话,有缘由还需向你禀明吗,你以为你是谁啊?”r

家琦进了房间,看到馨田跪地上哭,倩歆一副凶恶的面孔。家琦的脸顿时变得铁青,扶起馨田。馨田趴在家琦身上,凄楚的叫了声少爷,失声痛哭。家琦愤怒的说道:“她哪里对不住你了,竟这般对她。你最好跪下赔个不是,不和你追究。”倩歆道:“自古言,‘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凭什么让我给她下跪赔不是。”家琦推开馨田掴了倩歆一个耳光,“就凭你家有财有势就能为所欲为?跪下听见没有?跪下!”靳嫂道:“大少爷您冷静,万万使不得啊。您不能让大少奶奶给新人跪头啊,她不过是乡下来的姑娘。大少奶奶给她跪头,会辱没身份。”家琦呵斥道:“滚,滚,刘府的家事,轮不到你一个下人说三道四。”靳嫂道:“少爷啊,您不可以感情用事呀,让大少奶奶给新人跪头,您会后悔一辈子的。大少奶奶也没犯多大的错,何必难为她。况且老爷、老夫人知道了也不好。您只当没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家琦骂道:“滚,再敢多舌赶你出刘府。”靳嫂道:“我滚,您别动怒。”靳嫂慌忙走了。倩歆扯着淑燕的衣裳,“走,我们走。”家琦道:“欺负了人,不能走。跪下磕头赔个不是,才许你走。”倩歆道:“不跪,我没错。她自个儿爱哭爱跪的,和我没关系。”家琦道:“难道她的脸上会无缘无故多长出几道红印不成。我算看透你们一家人是什么样,虚伪,仰仗财势,骑在弱者头上图快活。你不给馨田赔不是,可以,明日把你休了。”倩歆冷笑的道:“你休呀,赶出去总比在这里守一辈子活寡强。”说这样的话,她的眼圈都红了。淑燕跪地上满眼是泪的说道:“姑爷,您千万不要赶小姐走,小姐她人很善良,不是您说的那个样子。小姐她受了打击,才有失礼节。”家琦那听她说的话,“悖谬,我看千金小姐不过是睚眦必报的丫头,跪下。”倩歆道:“宁可让你休了,也不跪她。”r

家琦心头悲愤几许,想想自己答应过馨田,一定会让她过的幸福,而今是她大喜日子,不能和她拜堂,又没有让八人抬大轿的去迎娶她,对她已是十分愧疚,况且她受这般大的委屈。家琦眼角充泪,他重重的一脚踢在倩歆后腿上,倩歆一下子跪到地上。家琦厉声道:“磕头赔不是!”倩歆的泪洒了一脸,眼睛朦胧,心中有说不出的苦衷。淑燕跪在家琦的身边拉着他的腿,“大少爷,您不要强迫小姐她了,只怕小姐她承受不住,心凉一半想不开再做出傻事来。您原谅小姐她吧!求求您。”说完,淑燕不止的跪头。馨田泪涟涟的说道:“少爷,原谅大少奶奶吧!不是她的错,都是我的错,不该嫁到贵府。为了我,迫毁您和大少奶奶的幸福,太不值了。”家琦道:“别说傻话,我爱的人只有你。”r

靳嫂跟在老夫人后面进来,倩歆和她的丫环抱在一起痛声的哭。老夫人道:“岂有此理,你好大的胆子,居然为个丫头,竟打起自己的老婆,好没天理。是男人吗,啊?”家琦道:“娘,我……”老夫人道:“没话说了。快扶大少奶奶起来,不得违拗。”家琦只好照做。老夫人瞅了馨田两眼,心中暗骂:“土里土气的丫头,惹的家鸡犬不宁。哼!面红耳赤的,长的不中看,大少爷怎会挤着眼有鱼不捞,偏捞你一个虾米来。瘦长身子什么好看的。”老夫人道:“哭,哭,大喜的日子叫你哭出秽气。”馨田跪下听训。老夫人道:“该朝那边跪呢,你该给大少奶奶跪,向大少奶奶赔不是。今日只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快去。”馨田走在倩歆身边跪下,“大少奶奶,我不好,惹了您生气,望您别生气。”靳嫂道:“连点诚意都没有,自个打耳光。大少奶奶宽宏大量是不跟你计较的。”馨田真就自搧了耳光,家琦看在眼里,心疼到了极点,不忍看,闭了眼,眼中流出两道泪。老夫人道:“好啦!不必打了。你起来坐床上去。”靳嫂扶她起来,给她蒙上了红盖头。老夫人道:“家琦,你给大少奶奶赔个不是,这事就算了啦。”家琦道:“娘,我没错,凭什么要给她赔不是。”老夫人道:“越来越没规矩,连我的话也不听了。你打媳妇的脸,让你媳妇给个丫头跪,不是你的错吗?”家琦道:“她自找的,怪不得我。”老夫人怒道:“你,好小子,你大啦,老婆子管不了你啦。好,出息啦,嘴硬,嘴再硬你也硬不过祖宗家法。今儿非对你动家规不成。去,跪一夜祠堂面壁思过。”靳嫂道:“不妥啊,老夫人。少爷您顺了老夫人的意给大少奶奶陪个不是吧。大丈夫能屈能伸的。”家琦道:“我根本没错。”老夫人道:“生分了。靳嫂你少磨嘴子。家琦,我再问你一遍,到底陪不陪罪?”家琦不吱声。老夫人道:“去祖宗祠堂跪着反省。好好的洞房花烛夜是你自个搅和的,怨不得任何一个人。”人都走了,只有她愣愣的呆在房里。空气顿时变得寂寞,远处传来几声微弱的犬叫声。馨田趴床上,幽咽的哭声起来。r

闫志远看见家琦朝祠堂方向奔去,有点惊讶,“今日不是大少爷大喜日子吗,怎么会跑去祠堂。难道出了什么事,我需看看。”想罢,闫志远跟进祠堂。r

志远道:“少爷,您这是怎么啦?”家琦不语,志远道:“少爷,大喜日子该和新人洞房,怎么跑到这来?”家琦道:“志远,你快去找家兴过来,就说我有话要对他说。天不早了,你就不必过来了。”志远道:“您要见二少爷,我给您叫去。”r

家琦望着灯光晃晃的神晏灯,想馨田趴床上泪流不止的模样,他的脑子感到一阵痛。r

门子‘吱楞’一响,家兴走进来。家兴关心的问道:“哥,怎么了?”家琦眼中掠过一丝异常凄楚的目光,“我知道你书念的多,会善宥人。你替哥劝慰劝慰今日迎来的姑娘。”家兴惊讶的说道:“哥,你纳妾了,我却一点都不知道。你也是的,不过娶大少奶奶几日,趁嫂嫂归宁时,偷偷的再娶一室,算什么意思吗?”家琦道:“哥的事你不明白。”家琦将事情原由说了一遍。家兴明白大少爷唤他来是何作义,“我知道了,哥,我会帮你劝说劝说新嫂子。”家琦道:“那真谢谢弟弟你了。”家兴道:“客道了,亲兄弟的,谢什么呢!哥,我去了。”r

家兴来到新房门前,门上贴着大大的喜字。屋里的灯暗暗的,只听里面幽幽缀泣的声音传出。家兴慢慢的推开门,轻轻的合上。她趴床上低声的哭泣。家兴心里发慌,不知该如何劝说她,脚一步一步向前挪去,紧张的冒了一头汗,心想:“家兴,沉住气,莫慌,你不是来害人的,害怕什么。可这是新人的房间,总不该来呀,旁人知道免不了生些邪言歪语。不,不会的,鞋正不怕脚歪。哥让你来的,不过想让你安慰安慰她,劝说她不要伤心。”家兴的脚一直不停的颤抖,亲切地叫了声嫂嫂。馨田学过规矩,在外人面前是不可以哭声的。她的哭声愈来愈细。家兴堪惆地说:“嫂嫂,您受委屈了。大少奶奶她不该对您如此冷酷,大少爷很痛心说对不住您。嫂嫂,您觉得委屈闷心,就大声的哭吧,哭出来,心里好受些。”只听她一点哭声也没有了。家兴道:“嫂嫂,您像我认识的一位姐姐,那姐姐和您一样安静文雅,优容别人。总把痛苦往自己的肚里吞咽,留给别人甜美的只有微笑。您不愿在别人面前表露自己的痛苦,足见您有一颗莲花心。或许您在痛苦面前淡淡一笑,所有的苦难便会随着您博大的胸怀而抹去,一切的不幸也会变得烟消云散。那姐姐和您有同样的襟怀,困苦面前总能够看得开,超越了一个脆弱的自我,不卑不亢。那姐姐和您一样冰清玉洁,有自己渴望的爱情,希望心爱的人能够陪伴自己身边,幸福的过一生一世。现实与幻想的总是事愿人违,不能和自己相爱的人好好结合,最终产生误解引起爱的破裂,导致遗憾终生。”r

家兴本想给她说说曾经往事,却怎么也不忍心再说下去,他闭上眼睛陷入了沉思。馨田听得懂他的话,心想:“您定是刘家二少爷,说的那位姐姐应该是寕艳姑娘吧。您为了减少我的痛苦却忍痛劝慰了我,真感激您。我的委屈跟他们相比算不得委屈。馨田是你泪勾起了别人的回忆,若在做作能对得起人家的好心么。其实他心里有苦比你更痛苦千倍,万倍,你该劝劝他。”馨田坐起来揭开红盖头,掏出手帕。馨田鼓足勇气,替他揩净眼泪。家兴闻着手帕淡淡的清香,情不自禁的握住她的手,“姐姐,不要离开我。”家兴趴她身上,小孩似的哭了。馨田忍不住热泪涌出,心想:“二少爷,你是个有情有意的好男儿。”馨田抚摸家兴漆黑的头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被他的情绪感染了。家兴回过神来,赶紧推开馨田,跪了地上。馨田吓了一跳。馨田想扶他起来,家兴不肯起。馨田止住他的手,“少爷,您这是做什么呢?”家兴羞红的脸说道:“对不住嫂嫂,我太无耻,玷辱了您。倘若外人看见我和嫂嫂那般,您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呀,叫您以后怎么做人。嫂嫂,我不知羞,您打骂我吧,千万不要怄气。”馨田道:“不,姐姐不打弟弟,刚才你叫了我姐姐,可不许反悔哟!你是弟弟,该听姐姐的话。你没有错,姐姐看你有情有意,也很纯洁,并没有辱我。不要责备自己,听姐姐的话,好嘛!”r

馨田扶起他,掸了他身上的灰土,拉他坐到床上。家兴一时羞的不知说些什么好,“嫂嫂,哥让我,我……”馨田道:“大少爷他叫您劝我的对吗?”家兴激动的点了点头,“嫂嫂,真对不住您!我想事情,想的入迷,在您面前失了礼,您不要见怪。”馨田略带微笑的说道:“我知道你不是有心的。往事复苏袭上心头,你才把我当成心目中的寕艳姐姐。”家兴惊讶的问道:“嫂嫂,您怎么知道寕艳姐姐?!”馨田道:“忠治把你和寕艳的故事说给我们听的。”家兴半信半疑的问:“嫂嫂,您认识忠治么?”馨田道:“认识,他在我们家店中做伙计。”家兴道:“忠治他还好吧?”馨田道:“好,我家人对他还好,他很热心,经常教我写字,做人规矩,还说了您许多好处,说他自己懂得的道理都是您教出来的。”家兴道:“这下我可放心啦。光顾着说忠治,把您都忘了一边了。嫂嫂,您还生气么?”馨田腼腆地微微一笑,“您瞧,要生气还能笑出来么,我需感谢您才是。”家兴道:“谢我什么。您甜甜的一笑,真好看。您和寕艳姐一样漂亮、娴姝、雅静、窃窕、善解仁义。哥哥他能娶到你这样的好姑娘是他的福气。”馨田被他说的脸红,“小孩子还挺会说话。”家兴道:“好看的姑娘会脸红,看您脸红的那么厉害,想不美也不行了。”馨田羞红了脸,“读书人的脸不知脸皮薄,再说赶你出去。”家兴道:“越是长的漂亮的越会‘生气’,生起气来好看,但见眼前女子明眸皓齿,粉面桃腮脸,娉婷玉立,那个姑娘敢跟您比,那个女人见了还不妒嫉。嗨!我若能长得嫂嫂一半美,就了不得了。”r

倩歆回到房中,心中说不出的幽怨压在的心头。倩歆唤淑燕为她提半桶水,淑燕不知她要做什么,便应从去了。不过一小会,淑燕提着半桶水过来,道:“小姐,您要水做什么?”她坐在桌子旁边,地上落有打碎的茶杯。倩歆道:“把水泼在我身上。”淑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下子愣了神。倩歆道:“叫你把水倒在我身上,听见了没有?”淑燕跪地上说道:“您为何这样对待自己,不要太激动干出傻事。”倩歆怒道:“你倒做你就做,谁让你说那么多话。”淑燕道:“小姐,这又何苦呢。您睡上一觉,不要想太多,明日什么都会好起的。”倩歆怒怒的搧她一巴掌,骂道:“多舌嘴的下人,不听话,明日赶你出去。往我身上倒冷水,让我冻病,病死算了。家里的畜生气我,这里的姑爷欺负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倒不如早死的好。”淑燕见她眼中充泪,忍不住说她起来,“小姐,我知道您心里有苦衷,气不过才打了那位少奶奶,您是不是有些后悔了?后悔也不能作贱自己啊,往后的日子还长呢!只要您以德服人,姑爷他会对您好的……”倩歆怎听得她的话,又掴她一耳光,呵斥道:“没大没小,说我作贱自己,是你该说的话吗?掌脸。”淑燕自打脸颊。r

倩歆道:“有气了吧,有气朝我身上撒,把水倒我头上。”淑燕哭说道:“小姐,不要折磨自己好么?您不高兴就打我骂我吧。”倩歆深深的吸了一口凉气涌出了水,呵斥道:“你不听话,明日找个牙子把你卖了。把水倒在我身上。”淑燕狠磕起头,“不,小姐,您不要卖我,我伺候您一辈子。您不是这样的,我宁可相信鬼附在您身上,也不相信是本性指使您。”倩歆大声的说了一句,“倒啊,不听话把你卖了。”淑燕掇起半桶水泼了她的身上。不知是水,还是泪水顺着她的脸颊徐徐的滑下。倩歆静静的一动也不动,回忆自己被冷落的一幕幕。淑燕紧紧的抱住她,和她一起痛哭。r

门外的风冷风飒飒的吹着,天空中凌乱的飘落些雪花。雪的越来越大,吞没了不平之地。户外的枯草丛冢早已不分高低,弱有弱无,无可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