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兴没魂似的从青楼出来后,跑到回家路上的树林子中,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他倒在树旁依偎着,心血沸激,“都是骗人的。靳嫂说女人天生*,我却不信,而今她的举止令人不得不信。若她是哭声,我会一脚揣开门拼命也要把她解救出来。即便她失了贞,我仍会爱她,而她,她,笑声接客。”家兴流泪,站起身,拿受伤的手朝树狠打,发疯似的使劲捶打着树,“戏子,又想树贞节牌坊,还想当婊子。哭什么哭,刘家兴,像她这样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为她流泪,怪只怪自做多情,怨不着人家。你该高兴,幸亏没误入歧途。什么百梦从生玉如花,晚霞秋月怜知己。不过是你自胡为的一篇糟诗,子多虚有的事物。晚霞秋月怎么会思恋,它们没有感情,你偏偏弄得它和人一样,未免太自做多情过了头吧。”r
天色尽黑,家兴从林中踩着一片片落叶失魂落魂的回到府里。r
刘忠义大怒:“竟学的一点也不知礼,败坏刘府名声,今天非打死他不可。来人,拉家兴去祠堂,快去。”有人去了。老夫人跪地上求道:“老爷,您别动家规。”刘忠义不理她,站起来就向外走。老夫人一把拉住他的腿,道:“老爷,您就饶了苦命的儿吧,容我说教他一番,他能改掉身上的恶习。”刘忠义道:“让开。”老夫人拉他的腿不肯放手。刘忠义呵斥道;“打死孽子与你无关,他又不是你生的。他亲娘早死没想到留下这般没出息的儿子,竟和青楼女子鬼混。今天我便清理门户,把这孽子给处了,以还我刘家声誉。”老夫人听到老爷说家兴不是自己的亲儿子便愣了神。刘忠义拿开她的手,怒气的奔向祠堂。r
刘忠义在祠堂里坐了半天,却未见家兴人影,“来人,快催二少爷过来。”外面答声,“老爷,二少爷来了。”家兴来到,傻愣愣的站着。忠治上前小声说道:“少爷要跪下。”家兴跪地,忠治也跟着跪下,看爷手中满是血痕迹,心中好不是滋味。刘忠义道:“大逆不道的东西,见老爷视若常人,不知礼节。今日便打死你,以敬先祖明德。管家你且去把家丁唤来在院中候着,让他们看看刘家祖宗的遗志,胆敢做出违背家规的人一律不饶。”黄理答是,退下去。忠治道:“老爷,您饶了少爷吧。少爷年纪还轻,难免做出错事。少爷,您给老爷认个错,老爷贤明,会饶过您的。”家兴无动于衷,一言不语。刘忠义道:“狗奴才,谁让你为他求情。事情发生你也难逃其咎,为何没看住少爷,任由少爷去那种肮脏的地方鬼混。今日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赏你五十板子。待明日滚人,不得再踏入刘家半步,可听见?”忠治听得满脸是泪,自打起耳光,“奴才该死,老爷。我错了,您别赶我走。”刘忠义呵斥道:“这里没你开口说话的份,闭上你的嘴,只管打耳光便可。”他背手踱步,叫人在灵位前上了香。不过多会院中聚满人。刘忠义道:“你们都看着,谁犯了家规都一样对待,决不半点轻饶,家丑不可外扬。谁敢把事给扬出去,打他个半死,以明我家规之严。”众人皆答道:“是,老爷。”r
刘忠义道:“打,往死里打。”黄理道:“老爷,少爷年纪尚小,经不起打。”刘忠义怒道:“管家你好大胆子,对祖训家规不尊。来人啊,家规伺候。”无人敢动。刘忠义道:“该死的,竟然不听老爷的话。靳殆成你来打。”靳殆成拿起具械心慌紧张的打起管家。忠治和管家忍不住的发出“唉呀”的声音。家兴不动一声,脸色苍白,豆大的汗滴不停流。r
老夫人仍旧在房间愣神,自言自语道:“家兴不是我亲生的儿,我却对他比亲儿子还亲。”靳嫂慌里慌忙的跑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夫人,不好了,老爷打少爷呢,您过去求求情。”r
靳嫂搀着老夫人去祠堂。老夫人微颤颤,“老爷不要再打了,两个孩子怎搁得住打。管家人过半百,哪还受不住这么一打。”老夫人跪地,靳嫂也跟着跪下。靳嫂道:“老爷,饶了少爷吧,他还是个孩子。”刘忠义道:“好大胆,想造反不成。再敢求半句情打你半死。你开口说情,知道该怎样办。”靳嫂撑起自家耳光。老夫人道:“遭罪啊。”气倒下去。靳嫂止扶起老夫人,道:“老爷,老夫人晕过去了。家规无情,人却有情。何必拘泥家规行事,不肯宽容。”刘忠义火冒三丈:“无规矩不成方圆。不知做人道理,安分守己知道吗?”刘忠义上前轻踢靳嫂一脚,道:“明白不?”靳嫂道:“知道,老爷。”刘忠义道:“架着夫人回房休息。”r
众人退去。刘忠义让靳殆成扶管家退下。一人道:“老爷,您看少爷脸色苍白,再打了。”刘忠义道:“谁让你们停手,继续打。”
